牆不算太高,林暖摔的不是很疼,她就是被摔懵了。
她偷看下自家相公,還能遇見這種事?
這學院的牆是紙糊的嗎?她就這麼一爬,就給爬倒啦?
牆倒下的聲音實在太大了,內院都聽見了,學院管事急匆匆跑出來,看見的就是林暖趴在一堆狼藉中。
他懵了一瞬,見夜塵玥也在,問,「夜公子,這是怎麼回事啊?」
牆塌了他還能接受,畢竟這牆真是該修了,可牆上長出個姑娘?
夜塵玥也不大好說是林暖翻牆,她的力道迫使牆加快癱倒,他道:「這姑娘的帕子被風吹到牆上了,所以……」
你懂的。
人姑娘為了撿帕子,爬個牆也沒什麼。
管事的恍然大悟,「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林暖起來,「要我賠牆的銀子不?」
「我們這牆本也是要修的,沒砸著姑娘就好了,不用賠牆的銀子。」
這麼人性化啊。
「不過這瓦是琉璃瓦,很貴,姑娘,你得賠瓦錢。」管事的道。
要按照正常流程,我們是要把琉璃瓦完好無損的拿下來的,被你這一爬,瓦都碎了,你得賠。
林暖:高興的太早了。
為了相公,她忍痛賠了一筆銀子。
沒錢了沒錢了,得發展一下業績了。
管事的收了銀子,麻溜的讓人去砌牆了。
「多謝啊,夜公子。」林暖道。
夜塵玥眼底閃過一抹迷茫,「姑娘認識我?」
忘了是相公認識他了。
她搖頭,「剛才他喊你了。」
原來如此。
夜塵玥一笑,「姑娘沒摔傷吧?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不用。」
夜塵玥這才看清林暖容貌,他微微一愣,面前的女子一襲青色素衣,身上卻又不凡的氣質,容貌更是無人能及。
而且這位姑娘舉手投足,好似似曾相識,可像誰,他又說不上來。
林暖爬翻了一堵牆,不打算爬了,打算就在門口等,她看了看,門口有花壇,她看過去,瞥見同樣有個翻牆的人。
額。
今日是撞了什麼運。
不過顯然那位姑娘爬牆技術不大好,爬了老半天都沒爬上去,而且她裙子被勾住了。
林暖打算過去幫她牽牽裙子,有人比他更快。
「夜傾歌,你給我下來!」夜塵玥冷聲道。
「哥。」夜傾歌咧嘴一笑,林暖這才認出是夜家小姐。
她被夜塵玥扶下來,還有些不甘心,「我不就想進去看看嘛?誰讓你不帶我進去的?」
「胡鬧。」夜塵玥道:「你一個女子,不可隨意進入翰舟學院,再者,今日是考核。」
「要不是考核,我還不願意進呢。」夜傾歌小聲嘀咕,她嘀咕完,才看見林暖,眼睛唰地亮了,「哥,你上哪兒認識的漂亮姐……不對,我十七,你呢?」
「十七。」
一樣大啊。
夜傾哥還要說什麼,翰舟學院已經考核結束了,考核的人員出來,三人讓到一側。
在翰舟學院參加考核的絕大部分都認識玥公子,熱絡地和他打招呼,不過今日他們的目光更多的投在玥公子身側少女身上。
林暖從不在意這些,她是看她家相公。
等看見謝景珩,林暖招招手,「相公。」
一側的兄妹兩:不是,都成親了嗎?
謝景珩也看見她了,早在出行的人目光頻頻看去時,他就已經注意到了,他家姑娘,已經長的亭亭玉立了。
他心裏有幾分驕傲,卻又有幾分私心,想把這丫頭藏起來,誰都不給看。
他走過去,嗓音輕柔,「等多久了?」
「才來的。」
「頭髮上有灰。」謝景珩伸手替她拍去頭上的灰,見她衣裳上也有,就問,「怎麼弄的?」
「不小心摔了一跤。」
才不是把人牆給爬塌了。
「受傷沒?」
「沒有沒有,一點都不疼。」林暖道。
兄妹兩看了全過程,還沒吃飯,就有點撐呢。
而且這人怎麼有點眼熟啊?
「謝兄。」夜塵玥道:「原來這位就是你說的你家娘子。」
謝景珩轉過神,夜傾歌補充道:「那日我哥吃青果子噎著了,你救的他,還記得嗎?」
夜塵玥很想說不用你提醒,我們是有一塊上過茅廁的情誼的。
謝景珩瞥了林暖一眼,明白過來,拱手,「夜兄。」
「哥,你有沒有覺得,他長的很像姑父啊?」夜傾歌忽的道。
夜塵玥眸色一暗,小聲警告,「傾歌。」
夜傾歌似反應過來什麼一樣,嚇的吐了吐舌頭,往後縮了兩步,沒敢繼續說下去了。
「夜公子,我們還有事,先告辭了。」謝景珩道。
「好。」
夫妻兩走後,等沒人了,夜傾歌才敢小聲道:「就是很像嘛,和永寧公主也像。」
「這話切莫再說了,我們夜家好不容易從當年廢太子一事中脫離出來,若是因一些話再卷進去,你看爹娘怎麼罰你。」
「我知道了,我下次不會了,不過哥,姑姑真的不能回夜家了嗎?」
「恩。」夜塵玥道。
哪有宮妃嫁入皇族,還能回去的?
即便廢太子已經……
姑姑也只能一輩子守着,青燈古佛。
再說,夫妻兩人離開后,林暖道:「相公,夜家有位女兒,嫁給了廢太子,廢太子被廢后,她就去了感業寺,夜家小妹妹剛才說的姑父,就是廢太子。」
來了幾日,有些八卦該知道也知道了。
謝景珩見她一臉認真的樣,笑道:「自己都是孩子,還說別人小。」
「我不小了,我都嫁人了。」
「也是。」謝景珩牽住她的手,兩人一塊回了家。
才進門,墨老的聲音傳出來了。
「哎呀呀,你這孩子,暖丫頭不是這麼做的,我見過,要先放醬油。」
「胡說,明明先放辣椒。」
「醬油。」
「辣椒。」
墨老和淮陰公主杠上了,誰也不讓誰,謝景淮一臉無奈。
他這個會做飯的都被兩位大爺搞不會了。
最後還是林暖搭了把手,幫着做了,一家人才吃上了飯。
時間一晃,很快到了第二日,最後一場考核了。
林暖照例遞了牌子入宮,到宮門口時,所有人都跪了。
「王爺。」
林暖沒跪。
她抬頭看了眼,平遠王。
冤家路窄啊。
不遠處的雲嵐簡直驚呆了,你一介平民,看見平遠王你竟然不跪的嗎?
一側的太監都懵圈了,不是都教過宮規了嗎?你不下跪等死吶?
「大膽……」
「別嚇著人,都起來吧。」平遠王道,他沖林暖溫和一笑,「林大夫,又見面了。」
說完,步伐利落的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