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淮眸色一冷,抬腳勾起黑衣人掉落的長劍,伸手握住,一劍刺去,整個過程行雲流水。
黑衣人倒地了。
馬蹄聲傳來,救了謝景淮的男子身後跟了不少人,看穿着打扮,都是府上的家丁侍從,男子坐在馬上,身材筆挺,他冷聲道:「夜家在此,何人膽敢放肆!」
馬上的人是夜塵玥。
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哪還有剛才的殺氣,他們連打一下都不肯,拖着被謝景淮殺死的黑衣人,消失在原地。
顯然,是怕被夜塵玥看出身份來。
夜塵玥翻身下馬,走過去,拱手,「公子,沒事吧?」
「沒事,多謝公子搭救之恩。」謝景淮道。
「快看看我娘。」南宮言掀開帘子。
南宮言不認識夜塵玥,可夜塵玥卻認識他,他眼底有震驚之色,「小殿下?」
威遠王府的小殿下怎麼會出現在此處?
南宮言看去,眉頭一皺,「你是玥公子?」
沒見過,卻也聽說過名號。
夜塵玥點頭,他也瞥見馬車裏昏迷的女子了,女子穿着很樸素,可難言清麗的容貌,和不凡的氣質。
他想到一些傳言,又聯想到剛才南宮言喊的一聲「娘」,問,「小殿下,這位莫不不就是大昭長公主?」
「是。」
「夜公子,長公主中毒了,你們若進城,可否搭我們一程。」
「自然沒問題。」夜塵玥道,就算沒有謝景淮這話,他也會這麼做的。
夜塵玥有入城的令牌,帶人進去不難,他直接把人送到威遠王府了。
謝景淮當然是知道堂姐不想去,可如今也顧不得什麼了。
威遠王府大半夜被敲開,還是找威遠王的,威遠王大半夜被人吵醒,起床氣很重,臉黑到不行。
「王爺,是長公主,長公主帶着小殿下來了。」辛稚道。
「謝靈韻?」威遠王眸色一暗,大步出去。
被謝景淮抱下來的不正是謝靈韻嗎?
他瞥見謝靈韻胳膊上的血跡,也猜出一二,接過人,轉身抱進屋裏了。
辛稚麻溜的處理,得知是喜夜塵玥路過順道救的人,道了謝,把夜塵玥送了出去。
廂房裏,府醫過來了,給謝靈韻清除了餘毒,包紮好傷口,「王爺,這位姑娘已經沒有大礙了。」
「她怎麼還不醒?」威遠王問。
「勞累過度,等她休息好了,自然就醒了。」府醫道。
「下去吧。」
「是。」
再說,謝景淮在外面等了許久,也沒見威遠王出來,他略帶同情地看向身邊坐在椅子上的南宮言,彷彿在說,你爹好像忘記你了。
南宮言一點兒都不帶介意的,他對辛稚道:「你快去給我大舅舅準備房間,還有吃的。」
「是。」辛稚道:「謝公子,王爺可能太擔心長公主了,您先隨小人去客房歇息吧。」
「有勞。」
謝景淮跟着去了。
等他洗漱好,換了衣裳,威遠王過來了。
「怎麼回事?」
問的是謝靈韻受傷的事。
謝景淮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最後道:「信在公主身上。」
威遠王眸色一冷。
動不了他,就開始動他親近的人了嗎?
他道:「一路上有勞小郡王了。」
「她也是我堂姐。」
「這是他們的地址。」威遠王提筆寫下,遞給謝景淮。
謝景淮當然知道地址是誰的地址,他收下,謝靈韻還沒醒,他打算等她醒了再過去。
再說。
大半夜的,林暖和謝景珩都聽見了敲門聲,夫妻兩一塊出去,不記也起來了。
「你回去睡吧。」謝景珩對他道。
不記應下了。
打開門,門口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見鬼了。
夫妻兩對視一眼,心說莫不是喝醉的人敲錯了門,剛要關門,底下傳來一陣幽幽地聲音,「我在這兒。」
夫妻兩同時往下看,南宮言就坐在門欄左側的石墩子上。
夫妻兩齊刷刷往下看。
空氣里瀰漫着一股尷尬的氣息。
「阿言?」林暖驚訝道:「你怎麼在這兒?」
你不是應該和長公主在大昭呢嗎?
而且半夜三更還一個人出現在她家門口?
林暖一步垮出去把南宮言扶了起來。
「還有小人呢。」
一個腦袋從旁側伸出來,林暖被嚇了一跳,差點一腳踹過去了。
是辛稚。
「我來。」謝景珩抱起南宮言,把他帶進去了,林暖在後面關門。
辛稚把情況告訴了夫妻兩才離開的,沒帶走南宮言。
南宮言道:「我娘來了,我爹眼裏肯定是沒我的,暖暖,我想吃你做的飯。」
林暖:你后一句才是重點吧?
林暖得知他還沒吃飯後,去廚房給他煮了碗麵條,麵條吃完,南宮言困的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家裏沒有多餘的床鋪,最後把人塞墨老屋了。
反正都是認識的。
第二天一大早,夫妻兩還沒起床呢,門又被敲響了,這次來的是淮陰公主和謝景淮。
還有一個小廝,哦不,準確的來講是假扮成小廝的威遠王。
他一張臉陰沉着。
「行了,我們到了,你回去吧,看診的銀子我也給你了。」淮陰公主道。
威遠王:「……」
住他的王府不好嗎?
非要來住這個小破院子,也不肯在他那裏住,他有些鬱悶。
謝靈韻才不管他鬱悶不鬱悶的,走進去后,「砰」的一聲砸關上門。
其他人,「……」
門外的威遠王臉更臭了。
「丫頭,早飯吃什麼?」謝靈韻道:「威遠王府的廚子做的飯簡直不是人吃的,也不是威遠王那條狗是怎麼吃的下去的。」
某條在門外還沒走的狗,一字一句道:「謝靈韻!」
謝靈韻一僵,很快恢復尋常神色,「說的又不是你,你愛對號入座怪我嘍?」
威遠王被氣走了。
林暖最後也沒做早飯,她和謝景珩都要出門,來不及,讓不記去去外面買。
墨老的胃已經被林暖養刁了,淮陰公主也不愛吃趙國菜,偏甜,最後淮陰公主和墨老一合理,兩人盯着不記下廚,不記會是會,哪那麼擅長?最後還是謝景淮做的,好歹比不記強上那麼一點吧。
趙國皇宮。
林暖排著隊進入太醫署,考核時間已經到了,可理論部分一直沒給試題,醫女們整齊地站在自己座位邊,要等監考官說可以坐了,才能坐下。
初春的清晨有些冷,沒站一會兒,小太監們抬着碳盆進來了,隔兩三個人,就放一個炭盆。
不少人心裏都在想,還有這待遇?怕她們冷,還給火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