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林暖找到了一個說書的攤子,這裡攤子說的都是今日趙國的事,講的繪聲繪色的,林暖聽到結束才離開,往客棧方向走去。
本來沒幾步路的,可她不是從夜市一邊逛到另外一邊了么?
而且還拐了路,回去的路就有點遠了,夜市人挺多的,林暖走了另外的路繞回去,對比起來,這條路就安靜的多了。
走了會兒,她聽見身後清晰的馬車輪子聲音,她往旁避了避,瞥見熟悉的馬車。
這不是威遠王的馬車嗎?
他沒在府上?
那相公豈不是撲空了?
林暖走過去,「王爺?」
突然出現一個男子叫停了馬車,車夫一臉警惕地看向林暖,那眼神彷彿在問,你是誰,你要幹嘛?
「威遠王在裡面嗎?」
威遠王似是睡著了,過了會兒,才聲音沙啞地回答,「恩。」
是他的聲音。
「你聽出我聲音了?」林暖又問。
「聽出來了,進來。」
林暖抓住馬車車框掀開帘子爬進去了。
她大半個身子都進去了,瞥見馬車裡的一幕,頓住了。
威遠王的確也在,可他被人挾持了,挾持他的人把自己包裹成一個黑粽子,他手裡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搭在威遠王脖子上。
關鍵的事,黑衣人身上沒有一點兒殺氣,所以林暖剛才在外面,才沒感覺到有殺氣。
她運氣這麼好的嗎?
現在退出去,還來不來得及?
林暖這麼想,也這麼幹了。
威遠王也認了她,他似是沒想到,她都上馬車了,居然還想著跑。
「別動,否則我殺了他!」黑衣人冷冷威脅。
他是不會讓林暖走的,走了好去報官嗎?
林暖道:「我說我路過的,想搭個馬車回家你信嗎?」
威遠王就是坑,被劫持了還讓她進去。
「坐下!」
林暖乖乖坐了。
「把臉上的東西給我拿掉。」
林暖不幹,刺客手裡匕首往威遠王脖頸里刺了幾分,黑衣人和威遠王兩人眼神同時威脅。
拿!掉!
林暖「哦」了一聲,慢條斯理地拿掉了。
拿掉就拿掉,她也不是完全沒防備,她把相公的臉化丑了點兒的,不過即便這樣,威遠王還是知道她是誰。
「你們是什麼關係?」
「朋友。」
黑衣人似是不信,也沒追究,對車夫道:「繼續走。」
馬車又行駛起來了。
林暖瞥見,威遠王脖子被抵住的地方,已經有血漬流下來了,他眉頭皺都沒皺一下,好似壓根就感覺不到疼一樣。
馬車一路行駛,出了城,一路走啊走,林暖困的直點頭,看的黑衣人懷疑人生。
你們真是朋友嗎?
你朋友都落在我手裡了,你不想辦法救他保住他的命,你居然還有心思睡覺?
確定不是仇人?
好歹救人的態度要有啊。
不過這樣也好,長時間用手抵著威遠王,黑衣人也挺累的。
他五根手指頭張了張,放鬆了一下。
就在這一瞬,威遠王袖子下的手微動,他還沒來得及行動,林暖比他更快,幾乎是一瞬間出招,把手裡銀針懟在黑衣人脖頸間。
她其實是想救威遠王的,可惜車廂空間逼仄,不太好施展,搞不好還提前送威遠王上路。
黑衣人臉都黑透了。
「放不放人?」林暖懶洋洋地問,還不忘打一個哈欠。
是真困。
累的。
黑衣人牙都要咬碎了。
早知道,他就不敢放這人上來,沒想到深藏不露。
「啞巴了嗎?」林暖問,「我銀針上可是有毒的,考慮一下?」
「你雖說威脅了我,可威遠王也在我手裡,你就不怕,我一命換一命嗎?」
「那你還等什麼?換吧!」
黑衣人一字一句道:「你以為我不敢嗎?」
「那還等什麼?」
還特么,真不敢!
他還不想死。
黑衣人被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抵了抵后牙槽,「我數一二三,一起放。」
「好。」
「一!」
「二!」
「三!」
兩人都沒放手。
林暖聳聳肩,一副我早就猜到你要耍賴的表情。
黑衣人也是頭一遭遇見這麼一個不按照套路出牌的人。
「重新!」
「改規則了。」林暖道:「你先放。」
「不可能。」
想什麼呢?我還指望你講誠信?在我放了威遠王后你能讓我走,黑衣人不幹。
「那你沒得選,繼續僵持吧,反正我手是不酸的,哦,我還有個替換的。」林暖說完,瞥了眼黑衣人受了傷的右手。
右手傷了,所以不能替換手。
黑衣人是真的沒轍了。
車廂里又僵持了一會兒,黑衣人手酸澀的要命,他握匕首的手好幾次隱隱顫抖,到最後,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水。,
「你先放手,本王承諾,放你走。」威遠王開口,「本王向來說話算話。」
黑衣人似在斟酌。
「你以為本王不知道是何人派你來的?回去告訴你主子,讓他等著,本王會一一還給他。」
黑衣人鬆了手,林暖沒收回銀針。
「放了他。」
林暖這才收了銀針,黑衣人縱身一躍,消失在車廂內。
「小王爺怎麼來趙國了?」威遠王問,而且是因為你們夫妻日日夜夜膩歪在一起嗎?你身上怎麼有股你家媳婦的匪氣?
還用上了銀針。
林暖道:「辦事。」
威遠王沒多問,他道:「小王爺尋本王,有何事?」
「沒人給我們擔保,我們租不了趙國的屋子,來找王爺幫忙。」林暖道。
威遠王眸色閃了閃。
我們?
他眼底醞了幾分奢望,「她也來了嗎?」
「沒有。」林暖抬眸看了他一眼,還挺深情啊,一直惦記長公主呢。
「帶我去你們住處。」
林暖把客棧位置告訴了車夫,馬車朝城內行駛去了。
回了客棧,謝景珩已經回去了,他撲了空,倒是沒想到被林暖給遇見了。
威遠王脖子上還有傷,他眉頭一皺,快步走向林暖,「沒受傷吧?」
「沒有。」
受傷的威遠王吃了一肚子狗糧,他對夫妻二人道:「明早本王會派人來,不過你們若不是因著公事而來,你們的真實身份不便在趙國走動。」
你一個別國臣子,還是皇族之後,悄咪咪的來趙國,搞不好就被認為別有居心。
「王爺,我們還有一事相求。」謝景珩道:「王爺能否找到第一國師?」
「他雲遊去了還沒回來。」
「那祭台呢?王爺能否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