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問完,想起來了。
有一次她去公主府,被淮陰公主忽悠喝下了酒,那酒就是這樣香味,她在淮陰公主身上聞見了一模一樣的香味。
公主喝了……
林暖盯著兩道背影消失,「那啥?」
「恩?」
「就睡了?」
顧景珩:「……」
身為男人,有些東西是藏不住的,尤其威遠王一副饜足的樣子,林暖注意力都在淮陰公主身上,沒有發現,顧景珩卻看的一清二楚。
他輕咳一聲,道:「回屋吧。」
……
夜半。
淮陰公主醒來。
她手抓了抓,眉頭一皺,一個激靈起身,錯愕地看著和她同躺在一張床榻上的威遠王。
她剛才,一直睡在他懷中的?
等等!
再往前……
「謝靈韻,七年不見,你長本事了?本王不接受你的道歉,你居然敢給本王下藥?」
「你無恥。」
「本王無恥?你可真說的出來,葯是你帶來的,也是你給本王下茶裡面的,你自己忘記了,喝了茶關本王什麼事?怎麼,想求本王給你當解藥?」
「我大街上隨便找一個都不會求你!」
然後呢。
南宮越把門窗都給鎖了,她把他撲倒了。
他居然不躲,還很配合。
往事不堪回首,她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想起來了?」耳畔傳來懶洋洋地聲音。
倆人對視一眼,威遠王勾唇一笑,活像個妖孽,「承認吧謝靈韻,你也舒服到了。」
淮陰公主:「……」
你去死!
「轟」的一聲,床塌了,威遠王被揍暈了過去,直接丟出去了門外了。
辛奴帶人把威遠王撿回去,大夫給威遠王包紮完離開,辛奴道:「王爺,您武功明明比長公主好,怎麼被她揍成這樣啊?」
「你懂什麼?」威遠王笑道:「小世子不在,換你哥哥來伺候本王。」
「啊?」
「謝靈韻很小氣。」威遠王道。
辛奴:她突然覺得夜宵都不用吃了。
……
第二天一大早,林暖被淮陰公主拉到自己屋了。
林暖看著滿地的狼藉:「……」
「可有避子葯?」
林暖:「……」
淮陰公主捏捏她小腦袋,「看什麼呢?避子葯。」
「你脖子。」
淮陰公主壓住怒火,「狗啃的。」
「那葯傷身體。」林暖道。
「我知道。」
知道也要喝,她可不想有什麼意外。
林暖到底還是給她開了,就算她不開,淮陰公主也會去外面開的,倒不如自己給她,副作用還能最小。
淮陰公主院里沒廚房,拿去讓張如意幫著熬,她昨晚一夜沒睡,自己床又壞了,去林暖屋裡補覺去了。
大中午的,上學的上學,出診的出診,上值的上值,修床的修床。
張如意葯熬好了,準備給淮陰公主端去,猛的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進來,是威遠王,穿的很低調。
「王……」
威遠王作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給公主的?」
「是啊,公主好似有些不舒服。」張如意哪裡知道是避子葯啊。
威遠王眉頭皺了皺:「給本王吧。」
「是。」
「辛稚,把本王的葯也拿去一併熬了。」
辛稚:王爺你啥時候有葯了?
等對上自家王爺的眼神,辛稚道:「是。」
沒藥也要有葯。
……
濟民醫館里,林暖接診完最後一個,打算出去吃飯,一個人影掀開帘子進來了。
是林承燁。
「忙完了嗎?」
「完了。」
「帶你吃飯。」
對話可謂之乾脆利落。
林承燁今日沒穿盔甲,一襲淺色長袍,衣裳上暗紋在日光下流轉,他容顏俊美,性子卻森冷,十足的高嶺之花。
進了酒樓,林承燁看了菜單,點了一桌子,都是林暖愛吃的。
只是,菜是點了,也上來了,林暖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好似,他在生她的氣。
林承燁公務繁忙,再加上她也不是天天去侯府,就算回去,他也一般不在,他們算起來,快有一個月沒見了。
她沒惹到他吧?
那就是別人惹他生氣了。
想通了這一點,林暖沒心裡負擔了。
「那麼大的事,怎麼沒和我說?」林承燁到底沒忍住,這丫頭沒有一點自覺。
林暖「啊」了一聲,試探著問,「小世子的事?」
「找柳承珏幫忙,也不找我?」林承燁說完,別過腦袋。
怎麼聽,都有幾分委屈的感覺。
林暖腦子裡過了一遍,他知道昨天的事了?
怎麼知道的?
不可能有人說出去啊。
「柳承珏和我說的。」林承燁道,其實是那小子去他面前嘚瑟的。
林暖道:「你不是公務繁忙嘛。」
我也可以不那麼忙的,我還是很願意幫你的。
這話林承燁有點沒嘴說出口,太暴露真實想法了。
「而且他輕功要好一些。」林暖道。
關鍵,林承燁這麼正直的一個人啊,讓他和自己暗戳戳的幹壞事?不敢想不敢想。
林承燁似也想到些什麼,輕嘆了一聲,揉揉她腦袋,道:「沒覺得你是去幹壞事。」
恩?
「就算幹了,大哥給你兜著。」林承燁道,「就是不要受傷。」
「沒受傷。」
林承燁給林暖夾了塊雞腿,道:「我剛從大牢出來,蔡嬤嬤服毒自盡了。」
林承燁正好有公事要去天牢,湊巧打聽了一下。
林暖看向她,「確定是自盡的嗎?」
「案子是這麼結的。」林承燁道:「不過不太像,我注意到蔡嬤嬤袖口有拉拽的痕迹。」
總不能莫名其妙拽自己袖子吧。
也不難猜,要麼自盡,要麼被太后毒死的。
天牢戒備森嚴,林暖也沒想過要進去從蔡嬤嬤嘴裡問出什麼東西來。
兄妹倆人吃過飯下了酒樓,林承燁是走路來的,沒騎車,林暖未免有些惋惜。
「下次帶你騎馬。」林承燁看出她的心思,「先送你回醫館。」
「好。」
林承燁把林暖送回醫館,走回林侯府。
「林小世子。」
馬車上的人掀了帘子,是秦相國,他道:「世子這是要回府?」
林承燁行了個下臣的禮,「是。」
「我和你順路,上來吧。」
對方都這麼說了,林承燁沒理由拒絕。
他上了馬車,等坐穩,馬車才行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