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京兆尹府大牢。
秦相國,秦侯爺,趙大人,楊大人排排坐,刺客被五花大綁在架子上。
趙大人主審。
「拿出解藥,饒你不死!」趙大人道。
「沒解藥。」刺客受盡了酷刑。
趙大人冷笑兩聲,道:「只有你刺了威遠王一刀,不是你刀上的毒還能是誰的?你最好老老實實交出解藥,否則本官有的是法子,讓你求生不能求是不得。」
刺客如何不知道,他們是把最殘酷的刑法都搬出來了,他雖說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刺客,可高壓下,精神也有些崩潰了。
「我沒有下毒,沒有!」
「繼續用刑!」
刺客又受了一輪新的刑法,他不怕死,可他怕刑罰,他搖頭,「我沒在匕首上抹葯。」
「不是你還能是誰?」
「難道是他們?」刺客很小聲的嘀咕,趙大人聽見了,這是個好兆頭,他手裡的鞭子抬起刺客的下巴,逼問,「他們是誰?」
「誰都不是,我不知道!」
「用刑!」
話音剛落,刺客暈了過去,雖說如此,不過總算有些端倪了,他是有同黨的。
驛館里。
威遠王已經醒了,不過對外只說人還沒醒,毒還沒有徹底拔除。
林暖不能走,蕭平靳也得留下,顧景珩不用當值,一直陪在旁側,只是倒是委屈了威遠王。
他堂堂一個王爺,清靜日子過不了,還得陪著演戲。
不過林暖好奇的是,相公和威遠王並沒有交集,威遠王也不是愛多管閑事的性子,難道是為了長公主?把她順帶給稍上啦?
這都不重要。
入夜,威遠王屋子裡的蠟燭被滅了,驛館籠罩在一片靜謐中,偶有風吹來,晃動屋檐下的燈籠。
黑暗裡,夜空中劃過幾道利落身影,往一個方向過去,最後落在威遠王所在屋頂上,消失不見。
窗戶上掩映出一個高大的黑影,有一根細長的竹管從窗戶里伸進去,吹進白色的迷煙。
等了會兒,窗戶被撬開,四個黑衣人依次入內,四個人排成一排,往床榻上過去。
他們走路沒發出一點身影,無聲無息。
其中一個手裡拿著匕首,在黑暗中反射出冷凜的光芒,黑影舉起匕首往下一紮,忽的,床榻上的人平地而起,一柄長劍刺出來。
黑影還沒碰到床榻上的人,就被長劍刺中了,黑影不可置信的低頭看著自己被刺穿的身子。
其他幾個黑影察覺事出有異,轉身就要跑。
大門被打開,不少侍衛沖了進來,把門給堵了,餘下的黑影往窗戶邊一躍,窗外齊刷刷站了一排的侍衛,侍衛屋頂也沒放過。
中計了。
三個黑衣人咬破口中血包,只可惜其中一人慢了半拍,躺在床上假裝威遠王的就是蕭平靳,他一拳砸過去,血包被砸出,黑衣人被砸倒在地上,「拿下!」
「是。」
林暖和顧景珩,不,應該是顧美人從外面進來了。
顧景珩對蕭平靳道:「我來審吧。」
蕭平靳看了他一眼,你是忘記了你現在是不能參與這樁案子的嗎?
「我來。」顧景珩堅持道。
反正蕭平靳也是要審的,交給其他人沒問題,可交給秦相國,他是萬不能放心的。
「一起審。」
「不用。」顧景珩道。
他讓侍衛把刺客帶過去了,林暖是想看的,可她被排除在外了。
蕭平靳見林暖屢次瞥向自己,心說我都進不去,那小子現在翅膀硬了。
審訊是臨時的屋子,驛館的柴房,黑黝黝的,刺客渾身都是傷,依舊一句話都不說,可才開始,刺客就依舊看出這個男人的可怕了。
他有著和這個年齡完全不相符合的沉穩和城府。
「你殺了我吧。」
「把他扒光。」顧景珩對侍衛道,這些人都是蕭平靳府上的,聽到這話,愣了一下,才開始動手。
刺客簡直不敢相信。
老子是刺客就沒有尊嚴了嗎?
靠!
他從上到下,被扒了個精光,赤條條的,刺客也是有臉的,他羞恥的沒看顧景珩。
顧景珩目光很是坦然,上下瞄了一眼,落在他手臂上,那裡刺了一隻鷹,顧景珩冷聲一笑,「原來是他。」
「你知道?」刺客話音一落,猛的似察覺什麼,忙噤聲,再不肯說。
顧景珩讓侍衛給他套上了衣裳,才讓侍衛出去,審訊室里,只有他和刺客。
「這世間上,有比死更可怕的事,你既然不怕,那就好好感受感受。」
話音一落,一聲悶響,刺客口中有腥甜的氣息。
足足半個時辰,他看顧景珩的眼神全部變了,這是什麼少年?他壓根就是魔鬼。
「我……我說,我是真不知道背後的人是誰,你知道,我們當刺客的,只有執行命令,主子是不可能讓我們發現的他的身份的,不過那天他給我們下命令時,有個年輕男子來找他,好像叫他爹,我還聽見一個名字,嫣然,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嫣然!
放眼整個京城,名字叫嫣然的,只有一個人。
秦貴妃。
秦相國之女。
半個時辰后,顧景珩出來了,他手裡拿了一份認罪書,刺客已經簽字畫押了,蕭平靳過去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個,他沒著急看,反是問,「刺客呢?」
「熬不住刑,死了。」
蕭平靳臉上閃過一抹複雜,沒問,接過認罪書一看,等他看完,他臉色大變,「秦……秦相國?」
誰不知道,秦相國是本朝棟樑,不僅僅是官職大,他兩個女兒,一個是皇后,一個是貴妃。
刺客居然指認了秦相國。
「審訊一事你什麼都不要說,讓我處理。」蕭平靳叮囑,說完似又不放心,惡狠狠道:「你敢違抗,讓那丫頭抄家規一千遍。」
顧景珩:倒也不必。
蕭平靳帶顧景珩去見了皇帝,皇帝道:「蕭將軍,人都到齊了,你有何事就稟吧。」
蕭平靳把認罪書遞給皇帝,皇帝看完,眉頭一皺,「相國公,你看看這分認罪書。」
秦相國心說莫不是蕭平靳這個老匹夫已經找到刺客了?
他看完認罪書,臉色陰沉下來,「皇上,臣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