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楊侍讀驚呆了。
你這麼無恥的嗎?你居然不承認。
他急忙道:「皇上,臣發誓,這篇文章真的是顧編修寫的,楊大人本來讓臣寫的,臣沒空,就讓顧編修幫忙寫了。」
顧景珩沒回答他,反問皇帝,「皇上,侍讀大人可第一時間和您說明了此篇文章是臣寫的?」
「沒有。」皇帝回答。
顧景珩看向楊侍讀,繼續問,「既然文章是我寫的,侍讀大人為何不第一時間和皇上說清楚情況?」
對啊,這就很奇怪啊。
你還不說你用自己筆跡謄抄了一遍。
你是想自己佔了功勞了?
這會出事了,你倒是把顧景珩給推出來了。
皇帝看向楊侍讀的眼神有些變了,那是一種對他人品的懷疑。
楊侍讀真的要嚇尿了,他哪想到顧景珩嘴皮子這麼利索,不過他靈機一動,道:「顧編修這是承認文章是自己寫的了?」
「楊侍讀可有什麼證據證明此篇文章是我寫的?再者,說句狂妄的話,若是我寫,只會比這篇文章寫的更好,更何況我從來沒寫過這樣的文風的文章。」
「去把他們倆人的之前寫過的文章拿過來對比。」皇帝道。
喜公公很快讓人拿來,一對比,一目了然。
楊侍讀這個人有點愛堆砌辭藻,也愛拍馬屁,而且還有習慣性的小用詞,全部吻合了。
他驚訝的簡直說不出話來了。
難怪他覺得這篇文章文風眼熟,還很對自己胃口,顧景珩這個陰險小人,他居然挖坑給自己跳?
他模仿自己的文風。
等等。
楊侍讀急急忙忙道:「皇上,還有原稿,就在我桌子上。」
「侍讀大人,奴才讓人去的時候,順便讓人也找了一下,沒有原稿。」
「顧景珩,是不是你藏了!」
顧景珩幽幽地睨了他一眼,「侍讀大人,說話要有證據。」
楊侍讀想咬死顧景珩,「你……」
「好了。」皇帝神色中帶了幾分不耐,「楊侍讀,你可有證據?」
沒有。
「造謠生事,誹謗顧編修,還寫出這樣的文章?你可知是何罪名?」
楊侍讀怎麼會不知道?
可不是他啊。
可能解釋的清楚嗎?
不能。
他只能默默的忍受了。
楊侍讀最後被仗責了五十大板,罰俸祿三個月,他屁股都爛了,爬都爬不起來了。
他又不是什麼大官,是不會有人來抬他回去的,他艱難的起身打算自己爬,看見一雙鞋子,他仰頭一看,是顧景珩。
楊侍讀再也忍不住心裡的恨意,一字一句地問,「顧修撰,我和你什麼仇?什麼怨?」
「這句話,我同樣送給楊侍讀。」顧景珩淡淡道。
他說完轉身就走。
最近翰林院的人都發現,顧景珩在公事上很是認真,而且什麼事都干,翰林院不少人私底下都在議論,這傢伙想往上爬想瘋了。
當然,這句話是楊侍讀傳出來的,他恨顧景珩,可又干不掉他,也就只能傳傳話了。
顧景珩聽見了,可壓根沒放心上。
反倒是李易安忍不住了,他問,「景珩,你最近怎麼了?翰林院去年前年積攢的公務都被你幹了吧?多幹活加俸祿嗎?你是不是缺銀子啊?」
「想陞官。」
「啥?」李易安以為自己沒聽清楚,不過有什麼奇怪的,進了翰林院,你說你不想陞官?誰特么信啊?
可翰林院是個熬人的地方,一開始進來的人鬥志滿滿,可說不準過個幾個月,過個一年半載的,熱情和積極性都被消磨光了。
「我信你,憑你的能力,一定能升上去的。」
……
再說自淮陰公主來家裡住后,她就承擔起了帶孩子的任務。
哦,她不想帶,林暖強塞給她的。
你又不幹活,又不出門的,那就幫著看看孩子唄?
別說,倒讓淮陰公主找到了新樂子了,家裡幾個小男子漢一個比一個聰明,也就小柱,老實巴交一些,沒被淮陰公主欺負,其他幾個,誰沒經手過淮陰公主的荼毒?
就連最機靈的謝煜,還有最高冷的南宮言,都不是淮陰公主對手。
每天和幾個男孩子漢鬥智斗勇,其樂無窮。
這一日,城外有一群人打群架,傷了不少人,濟民醫館也收了好幾個,林暖忙的不可開交,等忙完,已經一個上午過去了。
她喘了口氣,去後院洗了手,倒了杯水喝。
這時,一個小廝模樣打扮的人進來,他對宋掌柜道:「請問林大夫在嗎?」
「在。」
「我家主子想請林大夫過去看病。」
濟民醫館如今在京城名聲起來了,尤其是裡面有個林大夫,醫術更是出神入化,不少人慕名求來,宋掌柜已經見怪不怪了。
宋掌柜把情況和林暖說了一聲,林暖過去,道:「讓你家主子來醫館吧,我給他接診。」
小廝道:「林大夫,不是我家主子不願意來,實在是他來不了,所以才讓小人來請林大夫的,還請林大夫務必和小人走上一趟。」
他說完,從袖子里拿出一錠銀子,擺在桌子上,「這是定金。」
「走吧。」林暖道。
她心說對方來都來不了,莫不是腳有什麼毛病?
她跟著小廝一路過去,到了驛管門口,小廝拿出一塊牌子,守衛的放行了。
住在京城驛館的,來頭可不小心哦。
小廝領著林暖上了樓,敲了門,裡面的人道:「進。」
聲音慵懶中帶了幾分疲倦。
門開了,是一個侍女開的,四目相對,林暖皺眉,「是你?」
「是你?」
這不就是威遠王身邊的侍女,要用鞭子抽人的那個嗎?
侍女也認出林暖了。
這不就是那天在街上,徒手接出了她的鞭子的小丑八怪嗎?
侍女叫辛奴,她很是嫌棄地看了林暖一眼,對小廝道:「讓你去請林大夫,你請了什麼人過來?」
小廝懵了,「奴才請的就是林大夫呀。」
「你就是林大夫?」辛奴上下打量著林暖,那麼出名,不該是一個白鬍子的老頭嗎?再不濟,也該是個長鬍子的中年大叔啊?
怎麼是個小姑娘?
還沒她大吧?
辛奴問:「你是林大夫徒弟嗎?我家主子不要她徒弟,就要她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