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認識的人。」林暖道。
莫非是林家大房想讓林月攀高枝想瘋了,才想出這麼一個荒唐的理由?
「說不準是愛慕本公子的顏的人,畢竟本公子玉樹臨風……暖暖你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
林暖今天要去坐診,開門出去,一個人影過來了,對方走的很快,幾乎是撞過來的,林暖身子一躲,對方直接跌了進去,差點摔地上了。
等他站穩,扶了扶頭上的帽子,扭頭看見林暖,他一開始只是看見林暖沒疤的側臉,眼底掠過一抹驚艷,「姑娘,失敬了,敢問可是這戶人家的主人。」
「你怎麼來了?」白漢卿看見人,眉頭一皺,快步走了過來。
男子扭頭,「表哥,可是把我好找。」
「暖暖,你有事的話就先去忙吧。」白漢卿道。
林暖也沒打算和這位表弟什麼的有關聯,轉身走人,男子表情似有些不舍,跟出去兩步,看見了林暖另外一邊側臉。
他眼底的驚艷瞬間褪了乾淨,甚至還有幾分嫌棄,「表哥,她是誰啊?怎麼長成那樣?也太噁心了。」
白漢卿臉色一沉,剛要說話,就感覺到一股勁風襲來。
一張凳子直接往男子身上砸去,把他砸出到門外,男子被砸的悶哼一聲,氣都岔了,他捂住肚子,咬牙,「誰啊?」
「手滑!」
顧景珩緩步出來。
男子臉都綠了,「你是故意的吧?誰手滑能滑成這樣?你是不是……」
「他真手滑!」白漢卿道,想想也知道顧兄肯定是聽見他說暖暖的話了,揍的好,他也想揍,特么你一個大男人背地裡說人家一個小姑娘是怎麼回事?還有沒有點節操了?
「表哥。」男人不可置信。
「我也能作證,真是手滑。」馮生道。
「手滑能扔的這麼准?擺明了故意的扔的,今日這事我必須要個交代!」男子不依不饒道。
顧景珩瞥了他一眼,嗓音極低,「我倒是想問問這位兄台,你好端端站在我家門口做什麼?」
「你……」
「我們在家中練習誰扔凳子,你不說躲躲就算了,卻杵著不動耽擱我們練習,怎麼?兄台是打算碰壞了我家凳子,賠我一張新的?」
馮生,白漢卿:哇,學到了學到了。
男子簡直要氣的揍人了,拳頭都掄好了。
你他娘說的是人話嗎?
練習扔凳子?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
而且還要他躲?怎麼躲?
你怎麼不說你看準點扔啊!
他一拳掄過去,白漢卿和馮生看見了,可倆人離他都有點距離,顧景珩剛好出去撿凳子,離他是最近的。
「小心!」
拳頭都要砸上顧景珩鼻尖了,卻見顧景珩微微一側,男子錯愕地看向他。
這樣都能躲開?
驚訝的還在後面,男子只覺得後背有股力量拍向他,他身子一踉蹌,臉直接懟牆上了。
顧景珩撿起凳子,凳子腿壞了一條,「看在你是白漢卿家親戚,凳子不用你賠。」
說完直接走人。
男子捂住流血的鼻子要追上去,白漢卿一把拉住他,「表弟表弟,這事是個誤會,看在我面子上就算了。」
「表哥,你沒看見他拍了我一把嗎?」
「沒有啊。」白漢卿是真沒看見,「不是你自個去撞牆的嗎?」
男子氣的一個倒仰,我特么好端端的我去撞牆,我是腦子有毛病嗎?
白漢卿眼神略帶同情,「表弟,你要不還是去看看腦子吧。」
說完,和馮生進去了。
啊!
這算什麼事啊!
男子恨不得在原地跺出一個坑。
等等!
他忘了件事,他是來問表哥借銀子的啊,那些人還在等他呢。
再說三人回了屋子,馮生道:「白漢卿,你怎麼還有這樣一個表弟啊?」
「我也不想。」白漢卿很是無奈。
「整個就一敗類,什麼玩意啊。」馮生道:「暖暖招他惹他了?要我是顧兄,我也砸他,活該!」
「顧兄,對不住啊,我也不知道他突然會來。」白漢卿道:「回頭等暖暖回來,我和她賠個不是。」
「不用。」顧景珩道。
他家小姑娘不用知道這些不愉快的事。
「表哥!」
門外男子還不死心,高聲喊。
白漢卿和顧景珩告辭后出去,男子等到了他,笑道:「表哥,你終於出來了。」
「走吧。」
男子跟著白漢卿上了馬車,白漢卿問,「這次又是要多少?」
男子笑了一聲,道:「表哥還真是了解我,等我有錢了我就還,不多,就五百兩!」
「五百兩?」白漢卿震驚,「周子翼,你是不是闖什麼禍了?」
「沒有。」叫周子翼的男子道:「我這不是想替一位姑娘贖身嗎,要五百兩。」
「你還去青樓啊?」白漢卿道:「你上次不是答應娘再也不去了嗎?而且你不是說你要娶一個叫什麼月的姑娘,你怎麼還和青樓女子不清不楚?你對的起那姑娘嗎?」
「表哥,咱大戶人家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也就姨丈待姨母一心一意,府里沒納妾。」周子翼不以為然道。
「你也知道,我娘一向對我管的嚴,我沒那麼多銀子。」
「少一些也可以啊,表哥,真的特別急,我都答應好小翠了。」
「真沒有。」白漢卿道:「我剩下的零花錢都買點心了。」
他說完翻出自己空蕩蕩的荷包,還真是一個銅板都不剩。
周子翼眼底未免有些惋惜,銀子沒要到,他還在這裡耽擱功夫幹嘛?等到了鎮上,周子翼隨口胡謅了個理由下馬車了。
下車后,周子翼沒回府,反進了一個偏僻的巷子口,他才進去,幾個身材彪悍的男子拎著粗壯的木棍出來,把他圍在中間。
「銀子呢?」
「沒銀子。」
「什麼?」為首的男子一把揪住周子翼衣領,把他往牆上懟,「你欠了我們三千兩,是你說的,今天先還五百兩,你耍我們吶?」
「大哥大哥,我不敢啊。」周子翼忙道:「你們再寬限寬限我幾天,我一定把銀子拿來,你們也知道,我姨母是白家夫人,我表哥是白家公子,我肯定不會賴賬的。」
「要不是看在你和白家還有點關係的份上,你這條腿早就斷了,明天這個時候,要是還還不上銀子,我們就去找白夫人要銀子,走!」
周子翼脫力的靠在牆上,淬了一口。
許久,他才起身往外走,走了會兒,背後有人喊他。
「白公子?」
周子翼扭頭,笑了,「月月,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