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下來，虞翎能打包的也就只有祭楠楠時候開封的酒了。

「姐姐，你為什麼不喝酒？」回到家后，特別滿足的楠楠好奇問；

虞翎看着放在供桌上的酒：「因為姐姐酒量不好，喝酒容易醉，所以不能喝酒呀！」

「喝酒容易醉就不能喝酒嗎？」楠楠歪著頭：「姐姐喝醉了打不打人啊？我爸爸每次都喝酒都會醉，還打人呢，他也照樣喝的。」

不止打她，她媽媽也是一起打。

同樣沒有父母緣的虞翎實在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或者壓根就不想安慰她。這樣的男人枉為人父，楠楠那一個村子裏的人思想都是畸形的，虞翎只希望幼小的她能忘掉這樣不愉快的生活，她錯了投胎時間，下一次投胎也不知道該在什麼時候，往後的鬼生還長著呢，思想和記憶哪能都被那些根本不值得的人佔據？

「論語講往事不可諫，來者猶可追，懂這意思不？」

楠楠誠懇的搖頭。

「意思是過去的事我們無法挽回，但是未來，卻是可以靠我們自己努力的，死亡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虞翎自己是不畏懼死亡的，在她看來死也意味着新生。

不管是成為鬼魂還是直接投胎，都是一種新的開始。

「是不是像……我只有死了，才能跟姐姐相遇，然後吃到雞蛋，魚，紅燒肉？」太過深奧的楠楠不懂，但眼下的她卻是明白的。

因為這些天的日子，是她以往做夢都夢不到的美好。

住大房子，有疼愛她的人，還能學唱歌跳舞，能吃好吃的，不用動不動就挨打受罵，每天一醒來就要開始幫家裏幹活，干不好別說飯了，就連糠都沒得吃。

虞翎：「……楠楠真聰明，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得到表揚的楠楠開心的笑了，大大的眼睛笑得跟彎月一樣特別可愛。

虞翎看着這樣的她，心裏覺得太爺爺一定會喜歡的。

星期天的時候，虞翎接到了一通來自鵬城的電話，是楊律師的。

他已經去虞家村取過證，並且到當地派出所備了案，把一切都準備妥當了，確保只要一開庭就能把虞征勇夫妻直接弄進牢，之所以給她打這通電話就是想問一下，她是打算現在直接主動出擊，還是等那邊開告了他們在動手？

虞翎看着院子裏在蹦蹦跳跳的楠楠，眼睛微眯：「雖然主動出擊更加省事些，但……還是等他們先動手吧。」

「對！我也是這個意思。」

楊律師鬆了一口氣：「雖然是他們犯了刑事案件，但咱們要是主動告他們的話，對你的名聲難免有影響，就算我知道你不在乎，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先動手跟他們先動手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後者的話……事情鬧得越大，對你以後就會越好……」

這世道就是這樣。

就算是父母犯了刑事案件，可是只要告的人是子女，人們對於子女總是要苛責的，在普通百姓看來，就算父母犯了天大的錯，子女也不該告父母，那是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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