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莫總不能告訴她，那個小孩最後還是去世了，所以這東西最後才會回到他的手上。

他說了個善意的謊言：「你的這隻小鴨子成了療養院的鎮院之寶，最後舊到實在沒人要了，我就拿了回來，你出院的時候除了這個也沒留下什麼，我就拿回來當個念想。」

這隻小玩偶帶給歐少恆的震撼不如剛才的大，所以只是淡淡地點了一下頭。

緊接著，封莫又取出了一沓照片，遞給歐少恆。

歐少恆接過來才知道，這些照片也很老了，都是蘇安夏小時候的，而且是長長頭髮那個時期的。

「這是七歲的安夏，剛剛開始留長頭髮的時候。」

歐少恆看著那些照片，就好像看到了女兒的成長過程，同時也看到了她女兒小時候眼底的純真和渴望。

蘇安夏都已經不大記得自己七歲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了，趕緊將照片搶過來看，一邊看她還一邊笑著說：「在療養院的時候，因為護工阿姨不方便每天給我們洗頭，所以就給我剪了男孩子的短髮，我出院的時候看到外面的小姑娘都長著長長的頭髮，就下決心一定要把長頭髮留起來，然後打扮得她們一樣漂亮！當然，最主要的是為了遮住我腦袋上面的疤！」

歐少恆從來不知道蘇安夏頭上還有疤，想也不想就將目光移到了蘇安夏的頭上，問：「頭上有疤？還明顯嗎？」

蘇安夏點點頭，說：「還有，不過已經很淡了。」

歐少恆坐到女兒身邊，摸了摸她的腦袋，然後轉頭意味深長地看向了封莫。

如果不是那道疤，他的女兒或許不會一直被封莫這樣優秀的男人默默守護著，那道疤是她命中的劫數，卻也帶給了她別人無法企及的幸福。

如此一想，歐少恆倒也釋然了……

除了這三樣，封莫依次又從箱子里拿出了很多紀念品，那些紀念品很多連蘇安夏自己都不記得了，卻被封莫保存得十分完好。

從五歲到二十二歲，封莫連她的畢業表演錄像和畢業照都有，簡直是全方位地「窺探」她的生活。

蘇安夏驚訝得合不攏嘴了，歐少恆同樣覺得很震驚。

如果只是蘇安夏成長年歲里一些無關緊要的小東西也就罷了，偏偏封莫拿出來的這些東西，每樣都是蘇安夏成長的關鍵和證明。

而且能夠將這些東西保存得那麼完好，再將它們完完整整地帶給他，這份用心感人至深。

他早就知道封莫和自己的女兒從小結緣，也知道封莫在青蔥歲月里便愛上了自己的女兒，可他所以為的那種感情，並不像他此刻所感到的那麼深沉。

認真地愛一個人很難，可是認真而又執著地這樣去愛一個人，更難。

他真的很慶幸，在自己這個父親缺失的時候，有這樣一個人填補了他的空缺，替他守護女兒。

不過這小子心機也真夠深的！

歐少恆看了顯得春風得意的封莫一眼，故意說：「你以為就憑這些東西，就能讓我把女兒安心地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