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鳳素稍一思考：「你讓原策進來吧。」

原仲愣了下，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但是，既然程鳳素說了，他即便不明白程鳳素為什麼要叫原策進來，也順應程鳳素的心意，給原策打電話，把原策叫了進來。

原策看到程鳳素臉就紅了，難以置信的羞恥。

回想當初他像個炮仗一樣，給原纖纖當馬前卒，處處質疑程鳳素、處處為難他，那時的他，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痴！

「坐。」程鳳素並沒有為難他。

原策紅著臉在程鳳素對面坐下。

程鳳素問他：「你也是來給我添妝的？」

「我是來給你道歉的！」剛剛坐下的原策又站了起來，鼓起勇氣看向程鳳素。

他看着程鳳素的眼睛，認真的說：「對不起……我為我曾經對你做過的一切向你道歉……以前的我，是個白痴，請你大人大量，不要和一個白痴計較，還有……真的很對不起……」

他紅着眼睛，深深的衝程鳳素彎下腰去。

有人可能覺得，向人道歉是一件很難堪的事情。

曾經的他也這麼覺得。

可是時間久了，當他心中對程鳳素的那份歉意壓的他喘不過氣來，能當面對程鳳素說聲對不起，倒成了解脫。

又或者，他所執著的不是給程鳳素道歉，而是給程鳳素道歉之後，他就可以放下過去做過的蠢事，和過去那個愚蠢白痴的自己訣別，重新開始。

總之，不管程鳳素是奚落他也好，是譏諷他也罷，他一定要對程鳳素認真的說一句對不起。

這是他欠她的。

程鳳素笑笑，「我原諒你了。」

原策驚訝的直起腰身，看向程鳳素。

來之前，他曾設想過很多。

他曾想過，程鳳素會不理他，拿他當空氣。

想過她會奚落他、嘲諷他，或者像她以前經常做的那樣，輕飄飄的掃他一眼，明明看到他，卻沒把他放在眼中更沒放在心上的模樣。

他想了很多很多，卻唯獨沒想到，程鳳素會很輕易的就對他說「我原諒你了」。

他幾乎震驚的看着程鳳素，彷彿從沒不認識她似的。

他印象中的程鳳素，從來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人。

「沒想到我會這麼大方的原諒你？」程鳳素看着他輕笑，「古代皇帝大婚，不是會大赦天下嗎？這幾天我高興，心情好，大赦天下我是沒權力，原諒你還是能做到的。」

原策：「……」

他張了張嘴，還沒想到說什麼，程鳳素繼續說：「不過，你們別誤會，我所說的原諒，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就只是原諒，不是要和你們恢復關係……」

她將原仲遞給她的東西推回去：「所以，這些東西你們帶回去，我不需要。」

原仲有些着急：「素素，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親兄妹……」

「一個母親生的親兄妹，是嗎？」程鳳素唇角微勾，「抱歉，只要想到那個女人是你們必須孝順的人，無論任何時候，你們都不會說她半句不是，我們就註定沒辦法做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