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著手機，失落的走出隔間。

一出門，他的視線就對上季芷顏期待的目光。

他心臟鈍痛了下，內疚的走過去，摟住季芷顏的肩膀，「對不起……」

「阮阮還是不肯回家是嗎？」季芷顏的淚一下落了下來，「為什麼會這樣呢？我對阮楊好，是因為我們只有她一個女兒，我希望日後有個兄弟幫她，她為什麼不能理解我們呢？」

「我知道，我知道……」阮城安撫的拍她，「阮阮年紀還小，有些任性，等她自己也做了母親，她就會體諒我們的心情了。」

「會嗎？」季芷顏淚如雨下，「她要是一直不能體諒我們怎麼辦？她有了男朋友，以後她嫁了人，更不會回家了……」

她是個冷靜堅強的女人，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驚慌脆弱過了。

她失去了她的女兒。

唯一的女兒。

大概是上了年紀，感情變得比年輕時豐富、脆弱了，以前是阮黛依賴她，現在，她變得依賴阮黛了。

她希望唯一的女兒可以陪在她身邊，承歡她膝下。

可是……

阮城做不了什麼，只能拍著她的肩膀安撫她：「我們還年輕，還有時間，以後我們好好對阮阮，阮阮會回到我們身邊的。」

季芷顏搖頭，哭的說不出話。

以後好好對女兒？

女兒連家都不回了，她想好好對女兒也沒機會了。

阮家一片愁雲慘霧，他們隔壁譚家，氣氛和阮家差不多。

譚循是喪著一張臉回來的。

他滿腦子都是阮黛嬌滴滴靠在顧清潤身邊和顧清潤眉來眼去的樣子，心情糟透了。

他心情糟糕透頂，偏他一進門，他媽劈頭就問：「你和阮黛怎麼樣了？定下來了沒有？」

他煩的厲害：「定什麼？我和阮黛什麼關係都沒有，有什麼好定的？」

「怎麼會什麼關係都沒有呢？」譚母皺眉：「你和阮黛不是定了娃娃親嗎？又從小一起長大的，現在你們年紀都不小了，也該定下來了。」

「媽，你怎麼了？」譚循目光古怪的看向他的母親：「你不是不喜歡阮黛嗎？你說阮黛的性格太驕縱了，不好相處，你不是更喜歡阮眉嗎？」

「是啊，」譚母理所當然的說：「阮黛和阮眉相比，我是更喜歡阮眉的性格，可你不是更喜歡阮黛嗎？」

譚循看了他母親片刻，「媽，我現在不喜歡阮黛了。」

「為什麼？」譚母愣了下，想到什麼，嚇了一跳：「傻小子，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喜歡上阮眉了！」

「怎麼？不行嗎？」譚循反問她：「媽，不是你一直說，阮黛的性格太驕縱、太跋扈，不好相處，阮眉安安靜靜柔柔順順的，女孩子要像阮眉一樣才討人喜歡嗎？」

「我是這麼說的，可我沒讓你喜歡阮眉！」譚母著急的說：「我的意思是說，讓你管教一下阮黛，讓阮黛好好向阮眉學習一下，收斂一下性格，我可沒讓你喜歡阮眉！」

「為什麼？」譚循不解的問：「媽，既然你更喜歡阮眉的性格，我直接選阮眉不就好了嗎？為什麼非要去改變阮黛呢？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個人的性格，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