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的渾身發抖，咳嗽的更加厲害，一時間竟說不出反駁的話。

病房裏的人看似不在意，實則好奇的打量著張倩倩和溫柔。

所有人看溫柔的目光都是異樣的，甚至還有的帶了幾分鄙夷不屑。

張倩倩三言兩語就把溫柔塑造成了一個接受他們的好處和供養，卻不知道感恩，對嫂子惡言相向的惡毒小姑子。

沒人喜歡這樣的人。

房間里，除了凌越，其他的病人和陪人，有一個算一個，心裏都在暗暗的想，真是人不可貌相！

看起來清秀純真，溫溫柔柔的小姑娘，而且還是個老師，沒想到，居然是一個驕橫跋扈，不知道感恩的刻薄小姑子！

剛剛他們就覺得不對勁。

這個小姑子對嫂子的態度太差了，嫂子挺著大肚子來看她，她不但不感激，還出言不遜。

當然，嫂子最開始說的那幾句話也有些刻薄。

可推己及人，如果他們是當嫂子的，用自己的錢供養了一個不知感恩的小姑子，他們的態度說不定比那個嫂子還要刻薄。

歸根結底，還是小姑子不懂事，拿了好處卻連句好話都沒有，嫂子還肯來看她，已經仁至義盡了！

凌越六感敏銳，他不用特意去看，就能感受到房間里其他人對溫柔的譴責和鄙夷。

他自己是不在意別人怎麼看他的，可師母說過，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名聲對一個人很重要。

名聲就等同於臉面，她不喜歡不在意自己顏面的人，因為通常不要臉的人，底線都低。

聽過師母這番話之後，從不在意自己名聲的他，也開始在意自己的名聲了。

師母說，這叫愛惜羽毛。

西漢·劉向《說苑·雜言》中說：「夫君子愛口，孔雀愛羽，虎豹愛爪，此皆所以治身法也。」

師父和師母都是愛惜羽毛的人，他看得出來，溫柔也是。

老師並沒做錯什麼，不該承受世人異樣的目光。

張倩倩是個卑劣的小人，她沒資格站在這裏，說着冠冕堂皇的話，把不該屬於她的功勞和榮耀加諸於她的身上。

他的情緒並沒什麼波動，仍舊幫溫柔拍背，但目光卻冷如利劍直刺張倩倩，聲音也冷冷的，如同冷玉相擊，「你口口聲聲說，你和你丈夫供養我們老師，能否請問，你和你丈夫為什麼供養我們老師？」

「還能因為什麼？」張倩倩假笑，「當然因為我們是一家人！我是你們老師的嫂子，長嫂如母，你們老師生病了，我們照顧你們老師是應該的！」

「是嗎？」凌越冷冷看她，「那為什麼我知道的真相是，我們老師因為救你丈夫才身受重傷？你丈夫在娶你之前，曾經許諾照顧我們老師一輩子，可他娶了你之後卻反悔了，做了一個食言而肥的小人。」

「誰說的？沒有的事！」張倩倩狠狠瞪了溫柔一眼。

她沒想到，沉默寡言的溫柔會把這些事告訴自己的學生。

在她印象里，溫柔話很少，從不對外人說自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