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哥運氣好，他們兄妹倆才會有今天。

如果她哥哥運氣不好，那一晚，還不知道被人折磨成什麼樣子。

因為窮，他們比尋常人的自尊心更強。

她知道，她哥哥多想一輩子都做一個自立、自強、自尊的人。

可情勢逼人，命運沒給她哥哥機會……

張清晨如今所遇到的事，與他哥哥相比，是有差別的。

差別是，她哥哥傷害的是他自己，不用承擔法律的責任。

而張清晨，傷害的是無辜的人，所以，他被警察抓進了監獄。

張清晨不願意把歐陽雪供出來，沒關係。

她現在已經知道了，歐陽雪不是無辜的，張清晨必定是受她指使，才傷害她。

這就足夠了。

她站起身，看著張清晨說：「既然你不願意說出真相，那我沒辦法幫你了……」

張清晨垂著眼眸，不敢看她，「我知道……是我咎由自取，我認罪。」

「我也不會再非要一個答案，」上官拂說：「你既然拼著坐牢也要包庇她……如你所願。」

張清晨忍不住抬頭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滿是驚訝。

他不明白上官拂是什麼意思。

上官拂沒說話，沒有給他答疑解惑。

他不再深究，垂眼說：「謝謝您。」

他當然希望，上官拂不再追根究底。

只有他替歐陽雪抗下這次的罪過，歐陽雪才會不去找他爸媽和姐姐要錢。

只要他爸媽和姐姐能繼續平靜安穩的過日子，他怎樣都沒關係。

「你犯的罪，並不嚴重，」上官拂沉默了片刻后，又繼續說：「不過，有了案底，你出獄之後，很難找工作……」

這話，她已經說過一遍了。

張清晨不知道她為什麼又重複了一遍，但還是點頭，低著頭，回應說：「我知道，不過，沒關係，是我罪有應得。」

上官拂看著他，「如果你出獄之後，找不到工作，你可以去找我，我可以介紹一份工作給你……」

張清晨訝然抬頭，滿眼的不可思議，懷疑自己聽錯了。

「算是我同情你吧，」上官拂沖他笑笑，「但是最重要的，是因為你昨晚……放水了……」

她沒辦法把話說的太清楚，但張清晨明白了。

歐陽雪讓他和上官拂有最親密的接觸，但他親上官拂的時候，故意避開了上官拂的嘴，還有……他雖然撕開了上官拂的衣服，但他的手始終避開了上官拂果露在衣服之外的肌膚，一碰未碰。

他是喜歡上官拂的。

上官拂漂亮、可愛，並且從來不會像歐陽雪一樣仗勢欺人。

她對劇組裡所有的人都很和氣，不會因為對方地位高就巴結，也不會因為對方沒身份沒地位，就看低。

劇組裡很少有人不喜歡她，他也不例外。

而且，當時他喝了酒。

把上官拂壓在身下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他想，反正已經這樣了，不如真的親親她。

親親她，他就算去坐牢也值得了。

那一瞬間，真想破罐破摔，放肆的親一親他暗戀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