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在劇組裡，張清晨是個很不錯的人，進退有度，溫和有禮。

她不信張清晨會無緣無故尾隨她去了衛生間，猥瑣她。

如果昨晚的事是歐陽雪指使的，那麼張清晨就只是歐陽雪手中的刀子。

昨晚，如果沒有張清晨，也會有楊清晨，李清晨、王清晨。

最該死的，不是那把刀子，是握著刀子的人。

她幾乎百分百確定，昨晚的事，張清晨是被歐陽雪指使。

可是，凡事總有例外。

她怕昨晚就是一個例外。

所有人都把昨晚的事都算在了歐陽雪的頭上。

很快，歐陽雪就會名聲盡毀，身敗名裂。

可她很害怕，昨晚的事不是歐陽雪做的。

如果歐陽雪現在被毀了，多年之後，真相大白，證明歐陽雪被冤枉了，那她們兄妹兩個還有幫他們的老闆，一定會良心不安。

她要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確定歐陽雪是罪有應得，不是被冤枉的，她才能徹底安心。

張清晨只是看了她一眼，就低下頭去，一言不發。

上官拂又問了幾次，張清晨彷彿沒有聽到一般，始終不肯開口，像是一座雕塑似的，一動不動。

上官拂失望的看著他。

看來，今天她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了。

她站起身，回頭看向她哥哥，正想和她哥哥說，他們離開這裡。

上官朗的手機響了。

他取出手機看了眼。

手機上是一份資料，是顧氏集團信息組的一個成員給他發過來的。

他看完之後，把手機遞給了上官拂。

上官拂看完之後，又在張清晨對面坐下，看著張清晨問：「你替歐陽雪辦事，直到現在還包庇她，是因為她曾經借給五十萬元錢嗎？」

張清晨身體一震，猛的抬頭看向她，眼中滿是驚訝和疑惑。

不用張清晨說什麼，只看張清晨的表情，上官拂就知道，資料上所說的事情，是對的。

「去年，你姐姐的女兒得了重病，急需錢做手術，你的積蓄全都給了你姐姐，仍舊不夠，於是，你去找歐陽雪借錢……」上官拂說：「歐陽雪借給你五十萬……你外甥女的手術很成功，你覺得，歐陽雪救了你外甥女一條命，所以昨晚，歐陽雪讓你……你為了報答歐陽雪，同意了，是這樣嗎？」

她終於明白歐陽雪為什麼有恃無恐，一口咬定昨晚的事是張清晨一個人的主意，與她無關，絲毫不怕他們查出什麼來了。

是因為，歐陽雪對張清晨有恩，是去年的事，不是最近的事。

即便是警察介入，也查不到歐陽雪收買張清晨的證據。

而張清晨欠了歐陽雪的恩情，自願替歐陽雪辦事。

大概是對張清晨的人品有信心，歐陽雪並不擔心張清晨會出賣她。

張清晨很驚訝。

他沒想到，上官拂他們，會費時費力的去查去年的事。

他也沒料到，他明明已經認下了全部的罪過，上官拂他們還非要尋根究底。

片刻的驚訝之後，他低下頭，啞聲說：「雪姐的確幫過我，是我的恩人，但昨晚的事，的確不是雪姐指使我的，請你們不要冤枉她，昨晚……是我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