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現在，他不用面對原纖纖了。

可所有這一切，不過是他唯一可以慶幸的事情了。

其他的，就都是悲劇了。

程鳳素笑笑，「好了，我該說的話，全都說完了……」

她的目光從原父和原家三兄弟臉上一一掠過，「真相還能揭開，你們還能把我找回來，這說明，我們之間的緣分是逃不開的，我認命，但此生，讓我對你們有什麼深厚的感情，是不可能的，如果你們願意，我們就當普通親戚走，年節、生日，彼此問候一聲，你們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在我能力所及的範圍內，我願意伸手幫一把，其他的，我們還是不要試了，我們之間的緣分，僅限於此了……」

原父面色灰敗的看著她，眼中情不自禁的浮現淚光。

他沉重的緩緩點頭，「好……我知道了，素素，是爸爸的錯，是爸爸對不起你……我……」

話說了一半，他的聲音哽咽了，說不下去了。

或者，現在說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以後怎麼做。

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是他無能，讓方佩芝被賤人所騙，也是他無能，才讓方佩芝在他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把他的親生女兒給換走。

他的女兒如今已經二十多歲了，漂亮又出色，可他不過養了他女兒幾個月而已。

他女兒好容易找回來的，他帶給他女兒的，煩惱勝過幸福。

他現在就奢望他女兒對他、對他的兒子們、對這個家有多深厚的感情，太強人所難。

可讓他放開他女兒，和他女兒當一輩子陌路人，那是不可能的。

那是他的骨血，是他唯一的女兒。

不管他女兒怎麼想，在他此後餘生里，他都會好好疼愛她、照顧她的。

他的話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他只能暗自下決心，以後用實際行動向程鳳素證明，他是疼愛她的。

原隨和原仲早已無話可說了。

事實竟然這麼的殘酷，超乎他們的想象，他們還能說什麼呢？

事已至此，他們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說出讓岳崖兒給他媽治病的話了。

就連原策也是垂頭喪氣的，一句話都沒了。

程鳳素笑笑。

很好。

事情終於徹底的了解了。

估計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揪著她，唧唧歪歪的說什麼「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你親生母親」之類的話了。

親生母親？

呵。

方佩芝的存在，就是對這四個字的侮辱。

「好了，」她輕笑，「既然你們都沒事了，那我們就走了，為了我們彼此的身體健康著想，我們以後還是少聯繫，如果你們想見那位高人和他女人還有原夫人雇傭的那兩個人販子，稍後我會把他們的詳細信息發到你們手機上，你們隨時可以去探監……再見！」

說完之後，她看向岳崖兒。

岳崖兒沖她笑笑，走到她身邊，「我們走吧。」

她點頭，兩人並肩朝外走去。

「別走！別走！」原母絕望的哭喊：「素素，媽媽知道錯了，媽媽真的知道錯了！媽媽是被人騙了，媽媽也不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