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臉上溫柔的笑意，謝錦飛身上直起雞皮疙瘩。

他以前見過的葉芷彤都是尊貴的、高冷的，就像不食人間煙火似的，清冷冷的，臉上的表情很少，扯扯嘴角就算笑了。

他見過葉芷彤很多次了，還是第一次看到葉芷彤笑的這麼溫柔、這麼有煙火氣。

他覺得有些……驚悚。

呃……

用驚悚這麼詞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或者說是……玄幻？

玄幻更準確一些！

葉星闌見謝錦飛盯著他媽，眼睛都直了，哭笑不得。

他對他媽說：「媽，我今天想吃魚，您去幫我問問我的主治醫生，我現在能吃魚嗎。」

葉芷彤知道，她兒子這是想支開她，單獨和謝雲臨兄弟倆說話。

她順從她兒子的心意起身，柔聲說：「好，我這就去問。」

看著葉芷彤離開房間，謝錦飛抹了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問葉星闌：「阿闌，你有沒有覺得二嬸兒鬼上身了一樣，怪怪的。」

謝雲臨：「……」

「閉嘴！」他喝斥：「不會說話就別說！」

謝錦飛撓撓下巴，不敢言聲了。

「沒事，」葉星闌毫不在意的說：「咱們自家兄弟，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媽的態度轉變的是有些……突兀，二哥覺得不自在是應該的。」

葉星闌替他說話，謝錦飛又敢說話了，「阿闌，二嬸兒怎麼了？受什麼刺激了一下變了這麼多？……就因為五哥和段岩冰幫你找到害你的兇手了？」

「差不多吧，」葉星闌笑著說：「我媽主要是想明白了，這世上，除了她和我爸、我外公，就咱們兄妹幾個的關係最親近……我媽缺點很多，但她對我和我爸是掏心掏肺的好，你們對我好，在我媽眼中，你們就和我一樣，也是她的親人。」

「是嗎？未必吧？」謝錦飛揚眉，「北北一直對你很好吧？北北在二嬸兒眼皮子底下生活了好幾年，也沒見二嬸兒對北北好啊！」

葉星闌的笑容僵住，臉上漸漸浮起羞愧難當的神色。

「對不起，二哥……」他歉疚的看著謝錦飛說：「那時我媽還沒想明白……不但我媽沒想明白，那時候的我也是糊塗的，我做過很多對不起北北的事，我很後悔，很內疚……但傷害已經造成，我說多少遍對不起，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過的事實，我只能以後盡我最大的努力補償北北……」

看著他歉疚自責的目光，謝錦飛也尷尬起來。

他其實並沒什麼立場指責葉星闌……

畢竟，不知道葉星北是他親妹妹之前，他對葉星北也不怎麼樣。

葉星闌好歹還養了葉星北幾年，給了他妹妹和小樹苗兒一個容身之地呢，他呢？

他什麼都沒給過他妹妹，在不知道葉星北是他親妹妹的時候，還為了別人，傷害過他妹妹。

他自己就是個混蛋，他又有什麼資格指責葉星闌呢？

往事不堪回首。

他刺了葉星闌幾句，結果是他自己也羞愧的恨不得刨個坑鑽進去，好好懺悔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