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兒子，」顧君逐憐惜的揉揉他的小腦袋：「如果今天畫畫的是你，聞秋辭因為遞給你西瓜吃，把你的辛辛苦苦畫的畫給弄髒了，你會覺得他錯了，你會生他的氣嗎？」

「當然不會，」小樹苗兒說：「畫畫就是玩嘛，我有時間的時候，可以畫很多很多畫，髒了我就再畫一幅嘛，我不會生小辭哥哥的氣的！」

「是啊，」顧君逐說：「如果聞秋辭弄髒了你畫的畫，你不會覺得他錯了，更不會生他的氣，那為什麼你弄髒了他的畫，你就覺得你錯了，覺得聞秋辭應該生你的氣呢？」

小樹苗兒哪裡說的過顧五爺，他被顧五爺繞糊塗了，圓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懵懵的看著顧五爺。

看著寶貝兒子獃獃萌萌的樣子，顧君逐一顆心酸酸軟軟的，低頭親親他，「爸爸騙過你嗎？」

「沒有！」小樹苗兒說：「爸爸是大英雄，才不會騙人！」

「是呀，」顧君逐說：「既然爸爸不會騙人，那你為什麼不相信爸爸說的，你沒錯，是聞秋辭錯了。」

小樹苗兒：「唔……」

小傢伙兒迷糊了。

他還是搞不懂，為什麼明明是他做錯了事，把他小辭哥哥辛辛苦苦畫的畫給弄髒了，爸爸非說是小辭哥哥錯了……

葉星北看著他額頭那個腫的越來越高的包，心疼的不行，「算了，想不通咱們就不想了，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這有什麼想不通的？」秦君夜看著小樹苗兒說：「小樹，你是咱們的弟弟，就是全天底下最貴最好的畫，都沒你珍貴，所以你弄髒了小辭的畫，小辭可以生氣，但他不該動手打你。」

「小辭哥哥沒有打我，」小樹苗兒說：「小辭哥哥就是推了我一把。」

秦君夜：「……那還不是差不多？你看你額頭的大包腫的這麼高，這不是和打的一樣？小樹，你就是太善良了，要是我，我給他送西瓜吃，把他的畫給弄髒了，他推我，把我的腦袋撞一個大包，我就揍他！」

他氣呼呼的揮舞了下拳頭，「我還要罵他，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小樹苗兒軟糯糯的說：「可是老師說了，罵人是不對的，罵自己的哥哥更不對。」

「誰讓他先動手的？」秦君夜說：「他把他畫的畫，看的比自己的兄弟還重要，是他先錯了！要是我，你就算把我所有的寶貝全都弄壞了，我都不生你的氣！我最寶貝的，是你這個弟弟，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壞了就壞了，有什麼要緊的？」

謝錦飛嘖嘖，小聲嘀咕：「這孩子和孩子之間的覺悟，怎麼就差這麼多呢？」

站在他身邊不遠處的岳崖兒說：「小夜的性格最活潑，小辭的性格有些內向、偏執，龍生九子還子子不同呢，更別說，他們不是同一個爹媽生的。」

「夜哥說得對，」聶延警走到小樹苗兒身邊，握住小樹苗兒的手：「小樹，師父和夜哥說的對，這次的事，是小辭哥哥錯了，你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