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當公公的，不好罵兒媳，一肚子火氣，全都發在了原父身上。

好在他還是疼兒子的，沒捨得砸腦袋。

原父沒敢躲，茶杯砸在原父身上，倒不是很疼，就是茶水淌了他一身。

原父被罵的一張臉火辣辣的燒起來。

他如今都四十好幾歲的人了，好幾個孩子的父親。

他已經有十幾年沒被老爺子這樣訓斥過了。

原策看不下去了，大聲說：「爺爺，您別怪我爸媽，是程鳳素她自己堅持要搬走的，和我爸媽沒關係！」

「閉嘴！」原父瞪他：「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滾遠點！」

原策氣的攥了攥拳頭，一臉不忿的往後退了幾步。

他爺爺和他爹都老糊塗了！

他爺爺一門心思的護著程鳳素。

他明明替他爹說話，他爹還呵斥他。

都是被程鳳素害的。

自從程鳳素被找回來，他們家就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

氣死他了！

原老爺子瞥了原策一眼，問原父和原母：「你們也覺得，素素離開原家，是她自己的原因，和你們沒關係？」

「爸，都是我的錯，」原父垂頭說：「是我沒處理好素素和纖纖之間的矛盾，素素才會從家中搬出去。」

原老爺子冷眼看他，「以前的事，我不想再說了，說了也沒用了，我就問以後的事，以後你和佩芝有什麼打算？」

原父說：「我和佩芝以後一定會對素素好，加倍補償素素。」

「原纖纖呢？」原老爺子問：「你們打算怎麼處理你們和原纖纖之間的關係？」

「我……」原父張嘴結舌，左右為難。

「你下不了決心，我替你下，」原老爺子冷冷說：「原家撫養原纖纖二十三年，已經對原纖纖仁至義盡，從今天開始，你們要斷絕和原纖纖之間的一切關係，以後不能再給原纖纖錢、不能再替原纖纖出面，不許再讓原纖纖叫你們父母，總之，以後原家只有一位千金，那就是素素！」

「爺爺，你不能這樣！」原策驚叫：「爺爺，您怎麼能對纖纖這麼殘忍！纖纖是我妹妹，她永遠都是我妹妹！」

原老爺子冷眼瞥他：「如果你覺得原纖纖比你爺爺，比你爸媽還重要，那你就給我滾出原家的大門，從今以後，我原成志沒你這個孫子！你以後也別叫原策，去和原纖纖姓呂！」

「爺爺，您、您怎麼能這麼絕情？」原策又氣又怕，渾身哆嗦：「爺爺，纖纖是我妹妹，是您孫女，她犯了錯，我們好好教育她，讓她以後不再犯了不行嗎？為什麼要這麼對纖纖，爺爺，我不服！」

原老爺子懶得理他，對原父、原母說：「你們貪心，親生女和養女都想要，可那是不可能的，素素和原纖纖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只要原纖纖還是你們的女兒，素素就不會承認你們是他爸媽，同樣的，只要你們心疼素素，原纖纖也不會把你們當父母，只會算計你們，算計素素！所以素素和原纖纖，你們只能要一個，你們自己選！」

程鳳素和原纖纖，他們只能要一個……

此時此刻，原父和原母的心，就像被人劈成了兩半，疼的無法收拾。

程鳳素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當年他們把程鳳素給弄丟了，他們還找了一個冒牌貨，代替程鳳素，享受原家的榮華富貴。

他們欠程鳳素的。

他們已經欠了程鳳素一次，今天，他們萬萬沒臉再捨棄程鳳素一次。

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捨棄程鳳素的。

可原纖纖……他們撫養了原纖纖二十多年，人和人之間是有感情的。

他們對程鳳素有的是責任、是愧疚感、是骨血天性，可和原纖纖之間，他們是實打實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