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之後，他才知道，他失去的是多寶貴的東西。

悔之晚矣。

遺憾終身。

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再回想起來，他還是懊悔的像是有刀子在他心上割似的……

「阿濘，想什麼呢？」唐煜麟用手肘碰了他一下，打斷了他的思緒。

「啊？」鹿濘回過神，這才發現，他的學生給他送烤串過來了，正舉著烤串，站在他面前。

他連忙接過烤串，綻開一個笑，向他的學生道謝：「謝謝！」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唐煜麟問。

鹿濘搖頭，「沒什麼……」

「又在想以前的事了？」唐煜麟看穿了他，拍拍他的肩膀，「別想了，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做人要往前看，珍惜現在擁有的，放下已經失去的，這樣才能活的輕鬆。」

鹿濘點頭：「我明白。」

是的。

他都明白。

可他依然難受、依然後悔。

就像有位知名作家講的那樣，從小聽過很多大道理，可卻依然過不好這一生。

道理他都明白。

可他做不到。

唐煜麟嘆息著搖搖頭，拍他肩膀兩下，伸胳膊搭上他的肩：「沒事，哥哥陪着你呢，咱們現在過得挺好的不是嗎？咱們現在做的這些事，多有意義，對不對？」

鹿濘歪頭看了看他，翹起唇角。

是啊。

他和唐煜麟現在做的事，非常有意義。

他現在生活的每一天，都很充實。

背叛了葉星北之後，他還能遇到唐煜麟這麼好的朋友、還能找到這麼有意義的工作。

而且，唐煜麟一點都不嫌棄他曾經做過那麼讓人鄙視的事。

他終歸還是幸運的。

小樹苗兒和幾個孩子，熱熱鬧鬧的陪着小朋友們吃了一個多小時。

等到小朋友們上課，小樹苗兒和幾個孩子，才隨着顧君逐和葉星北回山上。

路上，他們又唱起了聶延警教他們的新歌：「媽媽你不要牽掛，孩兒我已經長大，站崗值勤是保衛國家，風吹雨打都不怕……」

顧君逐和葉星北跟在他們後面，悠然漫步。

葉星北看到顧君逐唇角勾著淺笑，眼中再次發現追憶的神色，懷念又溫暖。

葉星北也不知道這樣是好，還是不好。

聽到軍歌，顧君逐就會懷念軍營。

他會想到在軍營中開心的事、讓他驕傲的事，也會想到他因傷退役的不甘和遺憾。

所以……這些孩子們總唱這些軍歌，對顧君逐的影響是好的還是不好的？

是讓他開心了，還是不開心了？

「別瞎琢磨了，」顧君逐看透了她的心思，摟着她的肩膀說：「這樣很好，我很喜歡聽他們唱這些歌。」

葉星北遲疑的問：「心裏會難受吧？」

「一點點而已，」顧君逐輕笑，「開心居多！」

他歪頭看着葉星北問：「知道什麼叫情懷嗎？」

「知道，」葉星北點頭：「情懷就是懷有某種感情的心境，比如……風靡一代人的某種事物，過去很久了，因為人們懷念它，眷戀它，它又再次火爆起來，那就叫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