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苗兒是白夢鸞生下來的。

白夢鸞被顧遠方給折磨瘋了。

她想起她的小樹是被白夢鸞那樣的女人給生下來的，她就覺得心裡特別的不舒服。

她反覆告訴她自己，小樹和白夢鸞沒有一點關係。

但小樹在白夢鸞的肚子里待了十個月，這是事實。

小樹不是她生下來的，這也是事實。

她是小樹的親生母親，但她卻沒辦法回答小樹現在問她的這個問題。

她要怎麼說呢？

她不想告訴小樹苗兒真相，哪怕等小樹苗兒長大之後，一定會知道，她也不想讓小樹苗兒現在就知道。

他現在還小，不該接觸這些複雜的東西。

這裡面牽扯的東西太多了，她就算告訴小樹苗兒，小樹苗兒肯定也聽不懂到底是為什麼。

可她也不想說謊，騙小樹苗兒。

如果她騙了小樹苗兒，等小樹苗兒長大之後，知道真相，小樹苗兒心裡就會想，我媽媽原來是會撒謊的。

我媽媽騙過我。

我明明不是我媽媽生下來的，我媽媽卻告訴我，我在媽媽的肚子里怎樣怎樣。

我媽媽騙了我。

她不想給小樹苗兒留下這樣的印象。

她想了想，閉上了眼睛，「小樹，媽媽有點暈車。」

她想到白夢鸞的事，臉色變得有些不好，倒很像暈車的樣子。

小樹苗兒立刻揪心的摸摸她的臉，揚聲對開車的雪諾說：「雪諾哥哥，你開慢點呀，媽媽暈車了。」

雪諾立刻緩慢的減速，把車開的更慢了。

小樹苗兒一手握著葉星北的手，一手給她輕輕揉胃部，小聲說：「媽媽，我給你唱歌吧，你聽我唱歌，你就不暈車了。」

葉星北心裡暖的一塌糊塗，甚至鼻尖酸澀，有種想要落淚的感覺。

她不敢睜眼，閉著眼睛點頭，「好啊，小樹唱歌給媽媽聽，媽媽就不暈車了。」

小樹苗兒開口唱：「我是一隻魚，

水裡的空氣，

是你小心眼和壞脾氣，

沒有你，像離開水的魚，

快要活不下去，

在一起游來游去，

愛是快樂的事情，

世界末日，

我都不會離去……」

葉星北緊緊握著小樹苗兒的小手，認真傾聽著。

小樹苗的的小奶音又軟又萌，特別的好聽，聽上去還很動情。

她相信，這就是她兒子此刻心裡的感受。

沒有她，他就像離開水的魚，快要活不下去。

就算世界末日，他都不會離她而去。

她也一樣。

她是魚，小樹苗兒是水，離開小樹苗兒，她就會活不下去，就算世界末日，她也會緊緊牽著他的小手，絕不會離他而去。

她的小樹苗兒這樣聰明懂事、這樣愛她，等他長大之後，就算知道了真相，肯定也不會介意、肯定會一如既往的愛她。

但這不影響她依然遺憾。

如果小樹苗兒是她生的，那該多好……

小樹苗兒唱完之後，葉星北握住小樹苗兒的手，在他的小手上用力親了一口：「寶貝你真暖，等我家寶貝長大了，肯定是個大暖男！」

「嗯嗯，」小樹苗兒用力點小腦袋：「但是媽媽，我只做溫暖你和爸爸還有爺爺還有我們家裡人的大暖男，我不要做中央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