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響了幾聲，她接起之後，放在耳邊，耳邊響起的是一個熟悉的聲音，「喂，老闆，我是鹿濘。」

「哦……」葉星北簡單的哦了一聲，沒多說什麼，等待他的下文。

「老闆，我是向你辭行的，」鹿濘的聲音很複雜，有失落，也有釋然：「我要走了……我認識的一個朋友，要去西部山區支教，我覺得很有意義，我讓我朋友幫我報了名，現在通過了……如果表現好，三年之後回來，我可以去音樂學院當老師，我……這是我能想到的最適合我的未來，我想去試一試。」

「這樣啊……」葉星北沉默了片刻，說：「聽起來不錯……西部山區，條件肯定很艱苦，既然是你自己選擇的路，這次就要堅持下去，不要再半途而廢了。」

「嗯，我知道……」手機那邊，鹿濘抬眼看天，努力眨去眼中的淚水，「老闆，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葉星北笑笑，「我早就說過了，你對不起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我相信你現在已經明白了，厲害的不是你，而是我工作室的資源，這世上，有才華的人有的是，只是很多人都缺少一個展示自己才華的平台，我有這個資本，可以給那些有才華的人盡情施展他們才華的機會，你是我工作室的人，我就給了你展示才華的機會，你不是了，我就換一個人，其實我的損失並沒多大，真正損失慘重的人，是你。」

「對……老闆，你說得對……」鹿濘心痛的幾乎不能呼吸。

他深呼吸了幾次，忍著心痛說：「我全都想明白了……原本，只要我安分守己，我就可以順順噹噹的走向更高的巔峰，可我出爾反爾……是我自己放棄了最好的機會……我很後悔……如果時間能重來，讓我再選擇一次，我一定不會背叛你……老闆……對不起……」

「沒事，」葉星北說：「你現在的選擇也很好，至少，你在做你想做，並且有意義的事，這一次，好好堅持吧！」

「是，我會的……老闆，對不起……謝謝你，您保重，再見！」鹿濘掛斷了手機。

通話結束的瞬間，他淚如雨下。

他捨不得這個城市。

捨不得葉星北的工作室。

捨不得當初和他一起並肩奮鬥過的助手、同事。

曾經，擺在他腳下的，是一條光明的坦途。

可他太貪心了。

為了所謂的愛情，他葬送了他光明的前程。

如果他得到的是真愛，那也值了。

可是，沒什麼真愛。

他被季真雨給騙了。

不是真愛。

沒有愛情。

季真雨只是利用他。

在他和季真雨的戀情曝光，他沒了利用價值之後，季真雨原形畢露，他看到他心目中的真命天女，變成了面目可憎的模樣，對他口出惡言，還大打出手。

他就是為了那樣一個女人，背叛了真正對他好的人，毀了他一輩子的前程。

悔之晚矣。

好在，葉星北給他留了一條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