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澤臉上緊繃的肌肉跳動了下，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是我偷換了我姐和章佳怡的兒子？」

顧君逐傾傾嘴角：「我猜的。」

路明澤臉頰的上肌肉頓時又急劇的跳動了幾下。

「所以，這是真的？」顧君逐說：「是你偷換了路燕婉和章佳怡的兒子？路燕婉呢？已經去世了，還是……」

「去世了……」路明澤放在膝頭的雙手忽然鬆開，整個人像是忽然被什麼東西戳破了一樣，卸了渾身緊繃的力道，挺直的脊背彎了幾分。

他身體后移，後背倚靠在沙發背上，臉上的神情木木的：「我姐生霍仲麟的時候，大出血，沒搶救過來……」

顧君逐微微蹙眉：「霍起航知道路燕婉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嗎？」

「不知道……」路明澤咬牙：「他就是個畜生！他為了娶章佳怡，他要和我姐分手，我姐告訴他，她懷孕了，她不想分手。」

「那個畜生，讓我姐把孩子打掉，我姐不肯，他發了瘋一樣打我姐，踹我姐的肚子，踹的我姐下面出血，染紅了裙子。」

「他以為，孩子肯定保不住了，揚長而去。」

「我姐去了醫院，孩子保住了，但我姐買通了醫生，讓醫生告訴那個畜生，孩子流掉了。」

「我姐知道，如果被那個畜生知道，那個孩子其實還活著，那個畜生一定會打掉她的孩子……」

說到這裡，路明澤搓了搓臉，慘笑：「我姐鬼迷心竅了，非要把孩子生下來，她離開醫院之後，就藏了起來，那個畜生踹傷了她，孩子在她肚子里發育的不好，我姐的身體也一直不好……」

「生的時候，我姐大出血，沒救回來，死了……」

「我姐臨死前，把孩子託付給了我，可我一點都不想替霍起航養兒子。」

「我姐生下霍仲麒沒幾天，章佳怡也生了，章佳怡的孩子是早產生下來的，生下來之後，和霍仲麒一樣瘦弱。」

「我去醫院勘查了幾次，找了個機會，把我姐生的孩子和章佳怡生的孩子給換了。」

「剛出生的嬰兒，長的都差不多，章佳怡的孩子剛出生就抱進保溫箱里去了，沒人發現兩個孩子被調包了。」

「我原本想弄死霍起航和章佳怡的孩子，給我姐報仇的，可後來想了想，一個剛出生的小崽子，我犯不著因為他，髒了我的手，我就把他丟進了別的醫院的保溫箱里了。」

葉星北聽的目瞪口呆。

這樣也行？

她不可思議的問：「那個醫院多了一個孩子，醫院沒報警嗎？」

「醫院報警了，」路明澤說：「但警察什麼都沒查到，醫院檢查出那個孩子有先心病，以為是家長嫌棄他是個病孩子，把他給遺棄了，給他治療了一段時間，等他的身體情況穩定之後，把他送進了福利院。」

「你……你不覺得，你這樣對待一個嬰兒，太殘忍了嗎？」葉星北皺眉看著他說：「雖然霍起航是個畜生，但那個孩子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