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潔真霍然扭頭看向他：「你、你說什麼？」

沐萬森也看向她，眼珠猩紅，咬牙切齒，一字一頓說：「我說，我要和你離婚！」

「你……你……你憑什麼？」楊潔真氣的渾身發抖：「我為你生兒育女，我……」

「夠了，我不想再聽！」沐萬森用力揮了下手，「就憑你氣死了我媽，害死了我爸，就憑我不能和害死我爸媽的仇人共度餘生，就憑我有和你離婚的自由！」

他猛的扭頭看向李銘：「李律師，你說，我是不是有和楊潔真離婚的自由？」

「當然，」李銘說：「每個人都有離婚的自由，沐先生當然也不例外。」

「你聽到了，」沐萬森狠狠的瞪著楊潔真，眼中滿是恨意：「你什麼都不用再說了，我要和你離婚，一定要離婚！」

看著他眼中滿滿的恨意，楊潔真忍不住後退了幾步，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你……你……你怎麼能這樣？我……我……」

「你什麼？你什麼？！」沐萬森衝上前，揪住她的衣領，狠狠一個耳光甩在她的臉上。

楊潔真被打得踉蹌幾步，摔倒在地。

沐萬森撲過去，將她從地上拖起來。

這一個耳光，就像是開啟了他體內的某個閥門，滿腔的憤怒和恨意，像潮水一樣涌了出來。

他扯著楊潔真的頭髮，瘋了一樣對楊潔真拳打腳踢。

沐秋晨驚呆了。

愣了片刻，他才猛的回過神，衝過去阻止：「爸，你放手！爸，你怎麼能打我媽？你快放開她！」

儘管有他在中間阻止，楊潔真還是結結實實挨了幾拳幾腳，被打的連連慘叫。

沐萬森被扯開時，她已經鼻青臉腫，頭髮被扯得亂七八糟，眼角破裂，口鼻里都淌下血來。

她癱坐在地上，抹了把嘴角，一手猩紅的血液。

她看著滿手的鮮紅，手抖的不成樣子。

沐萬森打她？

沐萬森竟然打了她！

這麼多年，他們夫妻兩個兩情相悅，沐萬森雖然能力有限，但人長的好，風度翩翩，五十歲的人了，看上去還像四十歲的男人，溫文爾雅，玉樹臨風，人又老實規矩，從不在外面捏花惹草，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她嫁了一個好丈夫。

可現在，人人交口稱讚的她的好丈夫，竟然家暴她！

她的目光從滿手的鮮血上挪開，睚眥欲裂的瞪向沐萬森，撕心裂肺的嘶吼：「沐萬森，你瘋了嗎？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我是你妻子，我為你生兒育女，操持家務，我把一輩子的青春都奉獻給了你，你竟然打我？」

「你把一輩子的青春獻給了我，那我把一輩子的青春獻給了誰？」沐萬森跳著腳怒吼，恨怒的臉紅的像是要滴下血來，「是你把我騙到國外，給你爸爸養老送終，我爸媽生了我，我沒贍養他們，我只贍養了你爸！我們在國外活不下去了，回來讓我爸媽收留我們，我爸媽一句不好的話都沒說我們，痛痛快快接受了我們，可你呢？你氣死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