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教我！」顧君逐和葉星北都沒來來得及說話，凌越就大聲喊出來：「沒人教我！」

他往前走了幾步，走到謝老爺子面前去，仰臉看著謝老爺子，漆黑深不見底的目光，緊緊盯著謝老爺子：「我不許你污衊小樹爸爸和小樹媽媽！」

他毫不畏懼謝老爺子周身的凌厲威壓和森然怒意，仰著小臉兒，一字一字認真說：「毀掉謝雨沫的臉，沒人教我，是我自己的主意！她心那麼丑，不配長一張好看的臉！她就應該長一張醜陋的臉，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一個醜陋的人！」

「你……」謝老爺子吃驚的看著凌越，滿眼的難以置信。

他滿心以為昨晚的事情，是顧君逐讓這個孩子做的。

他一直都知道顧君逐主意多，一向沒什麼事情能難得住他。

讓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去做壞事，是為了逃脫法律的懲罰。

他覺得顧君逐利用一個純潔乾淨的孩子，做這種骯髒的事情，這事做的太下賤。

他萬萬沒想到，沒人指使，從始至終，都是這個孩子自己的主意。

這孩子才多大？

六歲？

七歲？

八歲？

看著凌越那雙漆黑到深不見底的漂亮眼眸，謝老爺子心底猛的升起一股寒氣。

這孩子……如果不好好教導，等以後長歪了，肯定是個為禍人間的大麻煩！

他盯著凌越看了好一會兒，才抬頭看向顧君逐：「他說的是真的？是他自己的主意，不是你指使的？」

顧君逐笑笑，沒有說話。

看他的樣子，謝老爺子就知道，那孩子說的是真的。

不是顧君逐或者葉星北指使的，是凌越自己做的。

這孩子，太狠了。

一定得好好教導。

這麼小就這麼惡毒，長大之後，那還得了。

他沉吟片刻，看著凌越說：「既然如此，這孩子我就帶回去吧，這孩子心太狠，手太黑，得好好教導，不然長大之後，怎麼得了。」

「不許欺負小越哥哥！」小樹苗離開葉星北的懷抱，從床上跳下來，衝到凌越面前，抱住凌越的腰，扭臉瞪著謝老爺子，眼睛瞪得圓圓的，努力做出兇巴巴的樣子：「小越哥哥是我家的，不許和我搶！」

顧君逐好笑的揉揉他的小腦袋，看著謝老爺子淺笑，「謝叔，這孩子是我乾兒子，自然是跟著我，跟著您老算怎麼回事？」

「跟著你？」謝老爺子氣的吹鬍子瞪眼睛，「孩子跟著你，你看看你把這孩子教成什麼樣了，還跟著你？」

「呦，謝叔這話說的！」顧君逐看著謝老爺子笑眯眯：「您把孩子教的好！您看謝雨沫多好啊！膽子多大，牛！」

「……」謝老爺子一口氣堵在喉口，險些氣厥過去。

「不是顧叔叔教的，我一直都這樣！」凌越看著謝老爺子，聲音是七八歲孩子特有的動聽童音，語氣卻特別靜，特別冷，完全超脫了他的年紀：「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爸工作忙，不管我，我從小跟著我外婆長大，有壞人看我和外婆好欺負，欺負我們，我就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