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他看了我一眼,似乎對我的表情很是滿意。
繼續說道:「不巧的是,熊家打開的時空之門,正是反向輸入,而連接的另一端,卻是天龍族的人。他們發現了我們這個時空,想要佔領這個世界。」
「你的意思是說,神龍其實是天龍族的人?」我心中一凜。
「是的。」
古滄海神色嚴肅,繼續說道:「神龍出現在千年前,他來到我們這個時空就是為了獵取資源,尋找一種叫太姥靈液的東西,這種東西不僅是在我們這個世界極為稀缺,在他們的時空也同樣是稀有資源。
後來,此人的父親,叫夜長生這個人,他盜取了當時的太姥靈液,被張真人關在了太虛宮。神龍為了救他父親,建立了一個神秘教派,拜月教。而這個拜月教其實是天龍族的國教。」
我抬頭望月,星光大綻。古滄海的話,讓我有種聽天書的感覺,拜月教是天龍族的國教,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神龍龍熬與他父親夜長生皆是來自天龍族的拜月教。
在我思索之際,古滄海話鋒一轉,說道:「神龍會就是拜月教駐守在這個世界的一個分支。首領便是黑環赤練蛇變化的馮浩初,人稱馮真人。」
有關馮真人的事,我聽陳穀子說過。如今看來,這條黑環赤練蛇的來歷很是可疑。
古滄海看了看我,語氣微變,接上之前的話題,說道:「張真人一怒之下,將神龍斬殺。但很快,張真人便發現,神龍雖死,但他的元神卻殺不了。無奈之下,才布下了這個千年屠龍計劃。這其中,八大家族扮演了各自的角色,目的其實只用一個,幫助張家隱藏魚爻玉佩的秘密。」
我已經聽傻了,這太荒唐了。
比小說里寫的還要科幻。要說我張家是風水世家,秉承於張真人絕學,我倒是可以接受,但現在的問題是,離我認知的風水越來越遠。
「你為何這等表情?」古滄海眉頭直皺。
「我的理想是發揚張家風水,但現在卻離我的目標越來越遠。先是八奇長生種,後來是熊家的威脅,然後又是十二孤虛大陣,再後來就是蟲洞。這不符合爺爺從小對我的教育,為什麼突然之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如今又扯到了異域時空,神龍居然來自另一個世界,這太匪夷所思了。」望著無邊的黑夜,我輕嘆一聲。
「你既然是張真人轉世,屠龍便是你的責任,也是你存在的價值,那麼多人全死了,唯獨你沒死,這便是天命。」古滄海負手而立,鬍鬚輕擺,身上的袍子在風中瑟瑟作響,一副高人姿態。
「那我需要怎麼做?」我深深呼吸,這些信息需要我慢慢消化。
「時間緊迫,你只有一次機會。」古滄海突然嚴厲無比的看向我。
「什麼意思?」我一臉懵逼。
「只有老夫知道如何開啟張家老宅的第三層,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因為這東西是你祖上張在堯打造,而我,是他的師父。打造這個機關,就是為了保存裡面的東西。那東西我見過。」古滄海意氣風發,絲毫沒有顧及臉上的猙獰會嚇到一旁的漆氏。
「你到底活了多少歲?」我皺眉看他。其實我想問他,那東西究竟是什麼!
「老夫雖是你祖上張在堯的師父,卻是張真人的徒弟,與你的祖仙張真號是同門師兄弟。你說,老夫活了多少歲!」他說著,走向老宅,大手一揮,地上長出兩個木樁。
對於這種手段,我可以接受,但他剛才的話,我卻是怎麼也接受不了。
活了千年,是什麼概念。
「不過,也不急這一事。你如今還沒有參悟《天篆文冊》,需要點時間。你還得去見一個人。」古滄海再次揮手,面前出現一張桌子。
漆氏將唐柔放在床上后,給我們提了水壺過來。
「見誰?」我問。
「嚴大心。」他道。
「唐柔的師父?他要三年後才醒。」我疑惑。
「他是躲災,不想那麼早死,所以才躲著你們。他跟你接下來的行動,有密切關係。」古滄海喝了口茶,茶水是涼的。
「我接下來的行動,自然是修鍊,提升修為後,殺了神龍,給我爺爺報仇。」我正色說道。
「不,你殺不了神龍,這世上沒有東西可以殺得了他。如果可以殺死,千年前就死了,張真人也不用布下這個千年屠龍計劃。」
「為什麼殺不死?」我越聽越疑惑。
「他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如何殺得了他。」古滄海老臉一沉,像看白痴一樣盯著我,沒有一絲尊師重道的意思,按理說,我成了張真人轉世,那他就是我徒弟,見了我是要跪拜的。
「如何才能殺掉他?」我似乎聽出了部分信息。
古滄海放下手中茶杯,站了起來,走向不遠處的小河,忽然他猛的轉身,認真無比的跟我說道:「去神龍所在的世界,殺了他。」
什麼是瘋狂,古滄海此時說的話,就是瘋癲誑語。
難以想象,一個古人可以說出這樣的話,就連我從小就看小說,也無法接受這樣的瘋言瘋語。去神龍的世界,殺掉神龍!這簡直是蚍蜉撼樹,自取滅亡,更是荒謬絕倫,愚妄無知。
但我不想打擊古滄海,所以還是問了一句。「如何殺他?」
「把他送到來時的地方,然後我把你送過去,你在想辦法殺了他。記住,要斬草除根。」古滄海無比認真的說道。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我無話可說。這太瘋狂了。
「如果你不想為你爺爺報仇,或者,不想見到你父母,你可以不去。」古滄海淡然一笑,不再理我。
「我父母?你知道什麼,快告訴我。」我在他後面大喊。
然而,古滄海並不理我,而是施出身法,消失在了夜色中。「好自參悟《天篆文冊》,老夫去將嚴大心綁來。」
他的話飄蕩在夜色中,久久不散。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到底是誰?
我父母為什麼會在神龍所在的世界!
張真人又是誰?為什麼我會是張真人的轉世?
一個個問號,在我腦海中翻滾,令我頭疼欲裂。
就在這時,口袋裡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