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你打算如何安置劍宗與氣宗！」

風清揚面容嚴肅間帶着些怒容，直言不諱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暗暗貶低我劍宗！」

「額……」岳沅白表情一愣，他還以為風清揚會質問舒奇呢，他就說嗎，孩再厲害，也沒這麼快得手啊！

「師叔，此話從何提起！」岳沅白疑惑道，「咱們現在可沒劍氣之分了！」

「沒有？」

風清揚冷笑一聲，哼哼道：「那我問你，為何劍場還叫『劍破蒼穹』，到了外、內門弟子居所就成『氣劍沖宵』院，精英、核心弟子所住的就更過分了，直接連劍字不帶，直接就是『氣沖霄漢』閣，你還說不是在按弟子高低，潛移默化的告訴華山弟子，氣壓劍一頭！」

岳沅白眉毛一挑，直接坦率道：「難道不是嗎？」

「額？」風清揚當場就獃滯了，他猜到岳沅白可能會不要臉，但沒料到他會不要臉到這種程度。

一瞬間，一股怨氣從風清揚心頭升起，他冷眼看向岳沅白，哼哼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岳沅白緩緩站了起來，眼神看向門外天空，悠悠道：「時代已經變了，再也不是光靠劍技就能稱雄的時代了！」

話音一落，蒼穹風雲驟變，厚重雲層從四方呼嘯而來，風捲雲涌，白雲匯聚，赫然在萬丈高空形成一個遮天蔽日的「氣」字。

天空的異象瞬間引來華山弟子驚呼，門內各處不時傳來陣陣此起彼伏的呼喊聲。

風清揚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目光在天空與岳沅白之間來回打量，心中一種難以言表的情緒在蔓延，劍法再高，也無法引動如此驚天異象吧！

「技藝再高，若無真氣支撐，便如那無根浮萍，經受不住風雨！」

良久，岳沅白輕吐道。

「可是，你上次還給我說，劍氣是相輔相成的！」風清揚感覺三觀動搖，說起話來，委委屈屈的。

「氣為綱，劍為目，氣是實力之本，劍是戰力之末！」

岳沅白輕聲道：「相對於劍我更願意稱之為『術』，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有術無氣，初期劍走蹊徑，能稱雄一時，待年長遇高深內力莫測者，便如小孩持劍砍鐵，全部任何用處。」

「有氣而無術，縱使有高深能力，也發揮不出來全部威能來，所以我才有劍氣相輔相成之言！」

無論金系還是，更高的高武世界，沒有絕世的內功，終究難登大雅之堂，更不用說那些功力通天徹地的玄幻世界了。

風清揚初時被岳沅白攪動天象的能力嚇到了，再加上未見過更高世界的劍術，雖然感覺岳沅白說的好像哪有些問題，但始終找不出所在。

而且單按現在的情況來看，貌似確實如此。

「那你準備如何安置劍宗，區分劍、氣！」沉思良久，風清揚長嘆一聲，知道劍氣之宗已成往事，只不過心存念想罷了。

「沒有劍，是術！氣要修，術亦要修！」

岳沅白糾正了風清揚一下，別說現在他手頭上還沒有高深劍法，就算有了，岳沅白今後也不會限制華山弟子只修劍法。

華山現在可不叫「華山劍派」了，而是「華山仙宗」，仙不仙的咱暫且不論，但劍術將不在是弟子修行的一條路了。

畢竟不是人人都適合練劍，拳腳腿，都是攀登武道巔峰的大途。

而且岳沅白手頭正好有從苟冬曦那獲得的一些高深腿功，有需要的弟子，早就可以直接用師門貢獻去換取了。

「還請風師叔，今後為華山弟子劍術一脈多多指導！」岳沅白看風清揚一副悶悶不樂的表情，安撫道。

「我老了，精力大不如前，你華山功法全，幾個真傳弟子天賦又高，讓他們以學代授就行，我這老傢伙還是自己去後山養老吧！」風清揚擺了擺手，表示你華山夠嗆，今後我不再參與的表情。

「萬萬不可！」

岳沅白趕緊阻攔，他費勁千辛萬苦的將風清揚勸回來，可不是為了讓你回華山養老的，不拿來用怎麼可能！

想退休，想得美，君不見全真雲鶴老道，都七老八十了還每天幫着給華山弟子解惑嗎？

雖然雲鶴武功不夠精深，但在道之一途上的領悟，縱觀整個華山也無人能即，就算是岳沅白有時沒事做，也得找雲鶴道長探討諮詢一些關於道經上面的問題。

就你風清揚這年紀想退休養老，做夢去吧！

不給他華山再打五十年黑工，就別想！

真以為華山的靈氣是那麼好吸的，靈泉是那麼好喝的？這可是加了功德之力的泉水呢，讓你白乾五十年不過分吧！

別怕活不到，有靈泉水滋潤，有高深內功修鍊，不說長生不老，但多活幾十年還是沒問題的。

「華山現在離不開您老啊！」岳沅白無比真誠的看向風清揚，苦口婆心的勸慰道，「舉派上下也就我與家妻兩人可教徒，其他像梁發等雖然已學武多年，但難免會有走彎路的時候，數百名弟子光憑兩人也教不過來，沒有人時刻面提耳命，萬一修岔了，對他們而言完全是遺憾終身的事！」

「師叔您難道願意眼睜睜的看着華山弟子走上岔路，走火入魔而不管不顧嗎？」

「他們又不是我的弟子！」風清揚冷哼一聲，撇了撇嘴，雖然他前面已經在教華山弟子了，但在岳沅白面前絕對不會承認的，「學的也與我大相徑庭，想教我也無從教起！」

你可以只教劍術啊！

這話岳沅白也只是在心裏說說，他聽出了風清揚之意，直截了當道：「那風師叔是想親自收徒？我前日便說過，風師叔作為我宗太上長老，可擇徒而收，三名真傳，一名親傳！再多的話，我怕壞了規矩，與門派未來不利！」

「我要不了那麼多！」風清揚輕撫長須，目光直視岳沅白的眼睛，「我只要一個！」

「一個？」岳沅白神色一頓，裝作不知的樣子道，「華山弟子現在少說也有兩百名，師叔看上誰了，去收他便是，能收太上長老看上，絕對是其莫大的榮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