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領妖族大軍一路進發，很快，姜河接連感應到有妖族破境成皇。

說破境其實並不准確，因為對妖族而言，並沒有境界一說。只要能量足夠，它們就可以一直成長下去，沒有任何桎梏和關隘。

成皇的妖族，吞食能力變得越發恐怖，往往只是隨口一吸，便有一大片三世靈淪為腹中之物。

而隨著成皇的妖族越來越多，產生的道力反哺道河，讓姜河的我執道河也被推動，道境開始難以壓制起來。

「壞了，要突破了。」

姜河心中一沉，一世遺仙還沒找到，要是這個時候破境成皇，人劫又會不知生出什麼樣的變故。

正要收束妖族停止吞食，但已然來不及了。

「轟隆隆。」

丹田之中，金色的神性力量，和黑色的魔性力量激蕩碰撞，爆發出悶雷般的響動。

旋即，兩股力量交織纏繞，在碰撞中毀滅，在毀滅中融合。

頭頂，我執之道的道河顯化出來。因為融合了太多雜流道河的緣故，使得道河的規模比之真皇道河都不遑多讓，只是因為道力不足，無法被推舉入萬道之列。

而此時，一縷縷精純的道力，源源不斷從那上千萬妖族體內凝聚成滴，匯入道河之中，助長河水不斷上漲。

見道境突破之勢已經不可阻斷，姜河索性放開對妖族的束縛，讓它們盡情吞食三世靈。一邊燃燒肉身微粒世界，催動出洪洪之力，推動姜河以極速向七殺道兵指示的一世遺仙藏身之處趕去。

突然，姜河前往的茫茫混沌中，一股強大的氣息，透過混沌向他壓落過來。

「嗯？皇道級別的三世靈？」

姜河瞬間分辨出，那股氣息正是屬於三世靈的，只不過和之前遇到的那些不同，前方那隻三世靈，已經擁有皇道級別的實力。

「這就是我的人劫嗎？那就……殺過去吧！」

攥緊七殺道兵，兵鋒所指，千萬妖族大軍一往無前沖了過去。

眨眼功夫，那股氣息便被衝天的妖氣吞沒。然而沒等姜河鬆一口氣，混沌深處，更多皇道級別的三世靈孕育出來，與妖族展開廝殺。

剛開始，憑藉吞食的天賦，妖族以還能佔據上風。但隨著皇道級別的三世靈越來越多，妖族大軍漸漸露出不支的跡象。

尤其是此時，妖族大軍還有超過三分之二沒有成皇，對上那些三世靈，並占不到太大優勢。

掃了一眼戰況，姜河眉頭微微皺起，但眼下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咬牙頂著往裡面沖。

到後面，妖族大軍逐漸有傷亡出現，姜河走得也越發舉步維艱。

「咦，不對……」

在一波衝鋒被三世靈頂回來后，姜河忽然發現了一些問題。

這些皇道級別的三世靈，只有一部分是剛剛被孕育出來的。還有一些，則像是早就被孕育出來的。

為了證實這一點，姜河指揮妖族全軍壓上，一鼓作氣堆死了衝殺上來的一批三世靈。

果然，沒等周圍的混沌孕育出新一批三世靈，混沌深處，已經湧出了大量境界不一的三世靈。

「同一批被孕育出來的三世靈，境界應該是一模一樣的。而裡面的那些三世靈，很明顯不是同一批。」

細細感應了一番，通過跟三世靈的無數次交鋒的經驗，姜河很快發現，從裡面跑出來的那些三世靈，被孕育出來的時間絕對不會很短。

「混沌之中，早就孕育出了皇道級別的三世靈。」

「它們聚集在這裡，不，更有可能是被強行拘禁在這裡。」

「是第一戰皇？還是一世遺仙？」

姜河大腦飛速運轉，旋即被他壓下：「不管是誰，等老子殺進去，自然就清楚了！」

一念及此，姜河指揮妖族大軍向後退開了一段距離。

既然知道前面很有可能藏著大批皇道級別的三世靈，姜河再貿然前沖，也無濟於事。

倒不如退出一段緩衝的地帶，讓妖族大軍先盡量突破，等到實力提升起來，再嘗試衝進去。

根據姜河的計算，單單是他人劫引動混沌孕育的三世靈，妖族大軍對付起來完全是綽綽有餘。

當然，等他真正破境，人劫會變得極為兇猛，到時候混沌孕育三世靈的速度，肯定會誇張無比。

不過，有妖族這張底牌在，姜河大不了掀桌子，讓妖族舉族成皇，直接結束掉這一世。

有了緩衝之後，妖族大軍很快穩住了陣腳，開始有條不紊地進行吞食、提升。

一隻只妖族晉入皇道境界，姜河則升入道河上方，拆解出一段段的河道，將道河河水引流出去。

用這樣的方式，姜河總算暫時讓境界維持在了將破不破的臨界點。

不知多久過去，那一千多萬的妖族大軍，眼看就要全部成皇。

心神一動，姜河將一隻還未成皇的妖族收進希望之地，封鎖起來，然後向妖族大軍傳去進攻的指令。

「吱吱吱！」

上千萬皇道境界的妖族，聲波一路震蕩開混沌，露出前方無數三世靈的身影。

「殺！」

七殺道兵斜指前方，千萬妖族化作一支洪流，轉眼與三世靈正面撞上。

和之前相比，妖族大軍的實力，整整提升了兩倍有餘。只一個照面，便將那些三世靈衝垮掉。

在妖族的猛烈攻勢下，新的三世靈往往來不及被孕育出來，就被妖氣衝擊得崩潰掉。如此一來，妖族要面對的，只剩下混沌深處的那些三世靈。

「妖族的進攻密度，完全碾壓了三世靈所能抵擋的極限。」

稍微做了一番計算后，姜河心裡再無顧忌，指揮大軍瘋狂推進。

這是姜河最後的機會了，如果這次不能一鼓作氣衝破防線，等裡面的三世靈喘息過來，姜河再想殺進去，就沒可能了。

以我執馭七殺，星火大道注入鴻鳴道兵，姜河雙刀揮成風火輪，一騎絕塵地殺入三世靈群中。

刀起刀落，那些三世靈縱然有皇道境界，也難敵姜河一刀。

這倒不是姜河自身實力多麼恐怖，而是他的另類成道，配合道兵的力量，產生了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