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針出自同一人之手,好狠的陰謀,好卑劣的手段!這誰要跟朕過意不去?非要向朕視為生命的人下手,這是擺佈了他,再來要了我的命,好心狠手辣!
女皇聽了,氣得直打顫!
她發怒道:
「玉守備,你聽到了嗎?這就是你先入為主、三番五次給酒樓戴上毒殺人帽子的真相。
若是朕今天趕不過來,你是不是就要偏聽偏信,懲治了太女額父?你好大的膽子!
說,你與何人合謀?想要破壞酒樓的生意,想要陷害太女額父,想要阻止男人經商當掌柜。」
玉守備嚇得直哆嗦,說不出話來。最後她鼓起勇氣,結結巴巴的說:
「皇上······臣沒有與人合謀啊!臣······只是接到報案。正在查案之中,沒有下任何結論啊。可能······有那麼一點點輕信傳言。
但~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啊!非但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還給皇上您、整個皇室,乃至整個天下,添了喜事一樁啊!請皇上明鑒!」
你好厚顏無恥,好能胡扯,說得好像我是一踏進你這守備府,才受孕的一般。是你這桌子能讓我受孕,還是你的床?要不,就是那瘋捕快的那一大棒子?呵呵......可笑至極!
這人,是我見過的臉皮最後的人了,鳴竹噁心的看着她。
女皇怒吼道:
「好你個奴才,太女額父又有了喜脈這個天大的好事,與你有關嗎?與你的守備府有關嗎?不在你這裏知曉,總有一天朕會知曉。說得你,好像在這裏面立了多大的功似的!」
啊?不對吧?這哪有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的?這不是又給我按上了不守夫道的罪名嗎?
這女皇是被喜傻了,還是氣瘋了?怎麼又胡說起來了,你好歹把話給說明白啊?我懷孕,她這個臭女人能立什麼功勞?
鳴竹急得只給她擺眼,使眼色。
堂下的人,見女皇知曉真相,動了大怒,要處置這個玉守備,眾人均嚇得不敢出聲。但一聽到這君臣二人的對話,都使勁憋著,不敢笑出聲來。
這個玉守備真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人家女皇的夫郎懷孕了,與你有什麼關係,還說得自己好像立了什麼大功似的。這是~上杆子給女皇戴綠帽子嗎?
咳~女皇回味過來了,剛才自己言語有點過失,輕咳了一下,遮掩了一下自己的尷尬表情,繼續指著玉守備罵道:
「你還想要什麼嚴重的後果,你們才滿意?一定要看着太女額父,被人害慘了,你們才高興?」
她深吸了一口氣,使出了女皇最擅長的本事:
「傳朕口諭:守備府主事官玉妙辦事不力,識人不明,思想守舊,遇事武斷,無德無才。今罷免主事一職,褫奪玉姓,流放天賜君三年。」
玉守備聽了,總算保住了性命,她跪謝道:
「謝主隆恩!女皇萬歲,萬萬歲!」
哈哈......我保住了命,還活着就好,這幾年搜刮的民脂民膏夠我後半生用了,哈哈......
正當她樂滋滋的籌謀著流放回來,自己還能當個逍遙小地主,不用早起辛苦的點卯應差了。女皇可怕的聲音再度響起:
「傳朕口諭:著御史台玉傲大人,查抄玉妙所在坊的全部坊產,其坊中財產全部用來賠償慘遭羅剎女毒手的兩個坊派的眾人,以及險遭誣陷的謫仙酒樓!」
啊——不!蒼天啊!大地啊!我這下成了流落街頭的窮光蛋了。難道女皇會讀心術,她聽到了我的心裏話。怎麼可以這樣?皇上做事怎麼這麼絕呢?
嗯嗯~房頂怎麼轉的這麼厲害,不行了,眼皮抬不起來了,不行了,我這是要先走一步了嗎?
玉妙聽到女皇最後的抄坊口諭,一着急,急火攻心——暈厥了。
怎麼能這麼不禁輸呢?不行,偏讓你這個受罰的,看人家怎麼被嘉獎,想及此,鳴竹朝着柳飛燕說:
「這人急火攻心,突然暈厥,煩請柳大俠照我說的去做,會立馬救醒她:立即使她平卧,頭部稍低,腳抬高,同時松解腰帶。你再用拇指末端壓迫她的人中穴位一小會。兩邊差役端杯熱水來,她一蘇醒過來,伺候她喝下。」
「太女額父,搞定了!你說的方法真頂用。」
鳴竹笑着說:
「救人是我這個神醫的天職。而且,這個守備府大堂,就差這裏的地板她沒躺過了,這下~完美了!
讓她躺着好好回想一下,在這個大堂上她曾經冤枉了多少好人?」
鳴竹看見懲治了處事不公,辦事不力的玉守備,解了心頭之恨。他煞有介事的對女皇說道:
「啟稟皇上,這該罰的罰了,皇上~這需要嘉獎的呢?您就一併恩賜到位,這樣才體現出皇上您獎懲分明,賞罰有度啊!」
「哈哈哈······」女皇爽朗的笑聲響徹大殿。
「賞,一定要大賞特賞!鳴竹與皇脈有功,是眼下要賞的第一人。」
鳴竹認真的說道:
「錯了,皇上。」
對於這個大堂上第一次見到鳴竹的人,一次次在刷新著自己的認知觀。男人敢和女人平起平坐,就已經顛覆了他們對這個國家難以男人的定義。
這下,又敢於當面指出皇上的錯誤,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皇上,您今日賞的第一人,應該是眼前的這位柳飛燕柳大俠,若是沒有了她,這會兒,我的小命已經玩完。」
鳴竹說到最後,靠近女皇的耳邊,悄聲的說道:
「不是她及時出手,你這會兒一定會哭的,要死要活。」
女皇嬌嗔道:
「知道會這樣,以後就小心處事,不要讓我擔心。」
女皇對着柳飛燕說道:
「柳大俠俠肝義膽,武藝超群,宅心仁厚,救駕有功。你想要朕怎麼獎賞你?開口提便是。」
柳飛燕婉拒道:
「懲惡揚善,是我們江湖人的職責。皇上,無需掛懷,更不需要特意獎賞。保衛皇上,是我們草民應盡的義務。」
柳大俠的俠義之心,讓女皇十分感動。
鳴竹不客氣的說道:
「皇上,她不邀功請賞,是她的過度謙遜。您不按功論賞,是您的過分小氣。
依我看,柳大俠行走江湖,視金錢如糞土。一心為公,一身正氣。她急勞苦大眾所急,需勞苦大眾所需。
若是她能坐鎮守備府,一定會為皇上分憂,為百姓造福。皇上您看呢?」
女皇聽了,連說三個好,好,好!
然後她笑着對鳴竹說: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的建議非常好,朕完全採納。
傳朕口諭,封柳飛燕為新任守備府主事。封賜她的武坊為御賜天下第一武坊。」
真是多此一舉,本大俠閑散慣了,誰愛做這受約束,被挾制的京官?
柳飛燕埋怨的看着鳴竹,而又不得不謝恩道:
「草民叩謝隆恩!」
女皇哈哈的笑道:
「這話要改口了,從今兒起,你不是什麼草民了,而是朕的肱骨大臣,並賜尊貴的顏姓,改名顏飛燕。」
柳飛燕十分不願的回道:
「謝皇上!」
鳴竹看着今天就差點命喪羅剎女之手的這幾位食客,吃個飯還當了一回誘餌,還遭遇了一場截殺,肯定是受了驚嚇,不行,得這麼辦:
「皇上,您看堂下這幾位食客,倒霉不倒霉,吃個飯還遭人截殺,着實驚嚇不小。她們今天既是受害者,也是證人,為我洗刷了冤屈立了大功。
這幾位,皇上是不是要好好安撫一下!」
女皇滿意的點點頭,稱讚他想事周到,隨之對念飛等人賞賜黃金千兩、白銀萬兩,作為安撫並補償。
這幾人謝恩不止!念飛感激地看向自己的兒子。
鳴竹看到該殺的殺了,該罰的罰了,該安撫的也安撫了,眼下還要追究幕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