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大殿敲門聲傳來。
「女皇,上朝的時間到了。」
鳴竹捏了捏她的鼻子,寵溺地說:
「女皇,該上朝了。」
「六年了,頭一遭起遲了。怎麼這麼困?我要賴床,罷朝,今日不上早朝了。」
一個甜甜的聲音響起:
「不行啊~母皇,額父要天天摟著我們睡,難道你要天天不上早朝,這樣下去~國將不國啊!」
這樣下去~國將不國啊!
說到最後,她模仿的右丞相低沉嚴肅的聲音,簡直是惟妙惟肖,惹得女皇和鳴竹咯咯地笑。
女皇看著暖暖的父女,忍著不舍,爬起了床。
鳴竹自從有了鳳寶寶,他經常下廚做飯,這個國家的飲食「食不厭粗」,為了他的粉糰子,他改良了許多烹飪技術,在女皇的御膳房裡,當起了第一御廚。
他忙碌了一個早上,給鳳寶寶端來了烤麵包、牛奶。他想著以後有時間了,一定讓她吃到那世孩子喜歡吃的小零食。什麼薯片、巧克力、牛肉乾......
「額~父,今早你又做了什麼美食?」
「親愛的女皇陛下,今天奉上的是西式早餐,等額父有空了,教你做一些新奇的事情。」
「額~父,今天有什麼安排?」
「額父,今天有事要做,鳳寶寶就待在家裡自己玩吧!」
「不!我要時時刻刻跟著你!」
吃過早餐的父女二人,又出了殿門。
本來一段不長的路程,硬是讓他們走了半天。
「額~父,快看這些螞蟻。」
鳴竹蹲下身去,說到:
「哦,它們在搬家。」
「螞蟻為什麼要搬家?」
「螞蟻搬家,天將雨。在大雨即將來到時,螞蟻會把家搬到較高的地方,因此,看到螞蟻搬家時,往往預示著要有一場大雨。
螞蟻要搬家了,但是路上卻有不同昆蟲來傷害這些搬家中的螞蟻,所以,得有人幫助螞蟻趕走那些昆蟲,讓螞蟻順利的搬到它們的新家中。」
「粉糰子來幫助它們,額父,你忙你的事情去吧!」
壯壯嬤嬤聽到此,過來陪著她一起看螞蟻搬家。
鳳糰子蹲在這裡守護螞蟻搬家已經有好大一會兒時間了,只要有其它昆蟲來襲,她都會有辦法,把小昆蟲挪到新的地方。
這時候,駕~駕~再爬快點!
一陣吵鬧聲傳了過來,與此同時,一個騎著男奴的小女孩朝這裡而來。
「你在這裡幹什麼?」一個頤指氣使的胖女孩用手指著粉糰子問道。
「看螞蟻搬家啊!」
「這有什麼好看的!」說著她從男奴的身上下來,抬腳就要去踩。
「你不能踩!」粉糰子著急地用手推了她一下,只是人家比自己足足高了一頭,長得又胖,自己反彈了回來。
「壯壯嬤嬤,還不把她趕走。」
「我看誰敢,我是堂堂的玉家鳳女玉順,處死一個男奴,都像踩死一個螞蟻一樣容易,我就不信了,踩死一個螞蟻,反倒就這麼難,奇怪!」
粉糰子看著爬在地上的男奴也就和自己一樣大,還那麼瘦弱,怎麼能馱動這麼胖的她。
粉糰子拽拽嬤嬤的衣襟說:
「嬤嬤,去把那個男奴拉起來,讓他站到我的身後來。」
她掏出了手絹,擦了擦他臉上的髒東西,溫和地說:
「我叫玉天驕,母皇說了我是天之驕子。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奴僕了,你跟著我就算是熬出頭了。我不會讓你像狗一樣的跪著,也不會像馬一樣的騎著,也不會打罵你。就像額~父說的,我們是好朋友,好朋友就要平等對待、友好相處。」
那奴僕聽了,趕緊跪了下來,口裡說到:
「奴僕小馬駒,拜見太女,願意盡心伺候主子。」
「這名字真難聽,一個高貴的人,男人,怎麼能和動物相提並論呢?我給你想個新名吧!
額父說過:男兒當自強。你就叫自強吧!」
「自強謝謝主子賜名!」
「起來吧!眼睛看著我說話,以後跟著我,隨隨便便就哭,動不動就跪,是要受罰的。
相反,你幫我做事情,我會感謝你,還會獎賞你!」
「哈哈......」那位胖墩墩的玉順,笑得前仰後合。
「真是天下奇談,說什麼你是高貴的男人,說著話就是大逆不道。要是我這會手裡有箭,我會一箭射死你,為民除害!」
「放肆!見到太女,也不行禮,口吐狂言,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一個四十上下的女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後,訓斥著這個目無太女的狂徒。
「母親,不是我的錯,你聽聽她都說了什麼,她怎麼能說男人尊貴呢?直接要笑掉我的大牙了!」
啪——
這位母親在皇威不可冒犯面前,也是能下得了重手的,一個耳光下去,她的臉就印上了五個手指印。
粉糰子拉著自強的手說:
「自強,和我一起保護這些螞蟻,讓它們順利搬家。快下雨了,我們要讓小螞蟻和母皇、額父住在高處、溫暖的窩裡。
自強,這個手帕就送給你了,時刻記住,不能動不動就跪。額~父說了:男兒膝下有黃金!」
自強將手帕揣在懷裡,感覺自己掉進了福窩窩裡了。
這兩個來自不同階級的孩子,貴賤差距有天大的孩子,就這樣蹲在地上,看著忙忙碌碌的螞蟻,在搬往新家。
「自強,你馱著的這個女孩,她是哪個坊里的孩子?」
「她啊,我們幾個小奴僕,私底下都喊她玉吃人。」
「玉吃人?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外號?」
「一點也不奇怪,她嘴裡常說的一句話就是:看我不把你這個小奴才吃了!」
「哦,說說而已,嚇唬嚇唬你的,還真能吃了誰?」
「主子,她吃過人。有一次,小鞭子做錯了事情,她就讓人把他洗凈,放在大籠子里蒸熟了。」
「哇哇......」
粉糰子聽到這裡,嚇哭了,邊哭邊說:
「別說了,別說了,太殘忍了,我以後會吃不下去飯的。」
壯壯嬤嬤摟著她哄了半天才止住了哭聲,壯壯嬤嬤小聲對自強說:
「看你惹哭了她,以後不要對她講那些殘忍不堪的事情,她太過善良,聽不了這個。」
兩個人又蹲下看著螞蟻。
「你還沒告訴我,她是哪個坊的?」
「她是皇家貴胄,是你們玉家的血脈。」
「我為我們玉家有這樣殘暴的人而羞恥。自強,你的左手怎麼四個手指頭,少了一個小指頭。」
壯壯嬤嬤給他使眼色,他思索了一下說到:
「奴才這個~從小就是這樣,生下來就長這樣,少一個手指頭。」
壯壯嬤嬤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