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端著幾個人的早餐走了進來,他的眼睛首先落在鳴竹的身上:
「主子,你怎麼眼淚汪汪的?」
」又錯了,應該叫大哥的。」
小蘭現在就是人們常說的,失明的人耳朵最靈敏,他笑著糾正著小梅的錯誤。
鳴竹習慣性的端起飯碗,聞了聞。
「這飯又餿了。」
剛才還想著恃寵而驕,此刻,絕不能吃這「豬不理早餐」。
小全子端起飯碗就要吃,被鳴竹一把打落在地。
「小梅、小全子,把這早餐端上跟大哥走。」說完,他牽著小蘭的手跨出了房門。
他們主僕四人,徑直走向晨丹掌事官住的上屋。他們奇怪的舉動,引起了其他宮男的注意。竟然悄悄的尾隨而至。
他火氣超大的推開房門,看到晨丹掌事官正坐在桌子上吃早餐。旁邊四個小奴僕,伺候著。
放眼望去,幾碟子幾碗的食物擺滿了飯桌。
這食物粗是粗,但是看起來都是新鮮的。
主僕四人的突然到訪,晨丹掌事官正不明就裡間,鳴竹就接過了小全子手上的一碗飯,嘩啦啦······澆在了他的頭上。
「哈哈哈······我終於知道。這豬不理早餐,不是用來吃的,是用來給你提神醒腦的。」
一碗餿飯就澆在了晨丹的頭上,瞬間酸氣撲鼻,他狼狽的用手一邊擦拭著,一邊罵:
「好你個賤人,敢這麼對掌事官。你這形同造反,我有權此刻就要了你的狗命。」
晨丹掌事官的那幾個小奴僕,聽了主子的話一起上,準備執行主子的命令。
小梅見狀,喊道:
「小全子,小蘭,一起上保護主子。」
眼看雙方的一場混戰一觸即發,鳴竹呼啦啦把飯桌掀倒在地。
然後大喊:
「我看誰敢傷害鳳胎?不要命的你就過來試一試。」
他這一喊震懾住了那一方的人。
然後,他對著小全子說:
「讓門外的宮男們都進來,我有話說。」
鳴竹尋思著煽動其他受壓迫的宮男,來一場推翻晨丹掌事官殘酷壓迫與奴役的革命,想及此,他熱血沸騰。
門外看熱鬧的宮男們,被小全子請了進來,他們彎腰拱背、俯首帖耳,低眉順眼、搖尾乞憐的進來了。
在看到晨丹掌事發怒、狼狽的樣子,他們齊刷刷地跪拜下去嘴裡回話到:
「掌事官,請息怒!奴才啥都沒看到,啥都沒看到······」
在這個國家裡,誰要是看到上位者、掌權派出了丑,倒了霉。那些比他低一級的人小命就難保。運氣好的話,就是剜掉眼睛,尚能苟延殘喘。
難道女皇親臨園藝局了?這是見了女皇才有的規格啊。
這個這個晨丹顯然在這裡已經成了窮奢極欲、殘暴統治他人的土皇帝。
明珠看到他們,像狗一樣的蜷縮著。人家還沒發話,自己先抖上了,跪在那裡瑟瑟發抖。
鳴竹感到,實施這個計劃很困難。
但,咱有鳳胎?咱怕誰?
鳴竹懶散的坐在晨丹每天處理公務的坐榻上,用手指了一下最靠近他的一個宮男說:
「你——枯楊枝,你的左手是被晨丹掌事官剁去的吧?
只是因為管理園藝局的女官訓斥了他幾句,他就把火氣撒在了你的身上。你是多麼的無辜啊!而他又是多麼殘忍啊!」
「還有你——獨眼龍。是他挖了你的眼睛對吧?
只是因為下雨天,你看到他摔了一跤。天下雨,路打滑,人摔跤,最正常不過的事兒了。
可是,他摔跤,剜你眼。這算什麼事兒啊?真是一個殘暴至極的人。」
「還有你——小柳樹。不要看你既不是獨眼龍,也不是單手楊,表面的身體完好無損。
可是,一到晚上,你就得爬上他的床。
你受的那份罪呀,比被剁手,剜眼睛還要痛苦上100倍。」
······
說了這麼多人苦大仇深的事,再看看他們。
他們抖似篩糠,緊緊的趴在地板上,恨不得讓地板現現出一個坑,自己好趴進去——不讓這個騎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的人,看到自己。
看到他們沒出息的樣子,鳴竹表示理解。這樣的國家,男人被踩在腳下,嚇成這樣也正常。
更何況是奴僕身份,還遇到了一個如此殘暴統治的人。
他們奴性深種,根深蒂固,不是一天兩天能改變得了的。
想要在這裡掀起一場革命,真是難啊!
鳴竹最後說到:
「還有我自己從小到大受了他多少的壓迫與殘害,真是罄竹難書!」
不對,這裡的人。文采泛泛,學識不足,說這麼高深的話,即使一些常用成語,他們也聽不懂。
想了想,他又說:
「我遭的罪,吃的苦,都是拜他所賜,就是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咱們就說說今天早上的事兒。
他今天敢給我吃餿飯,這樣變質發酸的飯,即使倒在豬食槽里,豬也會跳起來,一腳蹬翻它。
你們再看看他吃的是什麼?
呵~品種繁多,營養豐盛,最主要的是新鮮的,新做的。
而我們辛辛苦苦的幹了一天活,每天吃的是他吃剩的餿飯。
這樣欺負人,我就敢掀了他的桌子。
你們都起來跟著我造反,推翻他的管理,請求女皇選派正直、善良的人來這裡接管。」
那些趴在地上的奴僕們,誰也不敢動一下,害怕被晨丹掌事官看到,以為是心動了,有異心,想造反。
「我看誰敢?」
吃人不吐骨頭渣的惡魔,即使不發話不威脅這些奴僕,這些人也不敢跟著鳴竹造反。
他耍起了淫威:
「來人——給我把這個冒犯上級、意圖造反的鳴竹綁起來,就地解決!
在我的一畝三分地,我有的是這個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