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陸地上，還能順著血跡追查獵物的蹤跡，判斷受傷情況，是否持續不斷的失血。

但在海洋中就沒有這麼便利了，血液早就被海水稀釋衝散，人類還沒有強到發明能在海水中追蹤氣味的裝備。

可大概統計了下戰區海面上漂浮的鱗片還有血跡，岸上的智囊團苦中作樂的振奮了精神。

無論體型怎麼變化，蛇身上的鱗片數目，大體是固定在一個數量範圍內，就像一個普通的高中少女，無論體型是膨脹到東京天空樹的高度，亦或者是縮小為昆蟲，體內骨骼、肌肉總數不會產生變化。

早在龍女逃出琵琶湖到現在，官府早就已經通過捕撈琵琶湖蛇群種類、圖像分析等方式繪製出了蛇女本體的詳細數據，包括鱗片大體總數、個體鱗片的彎曲厚薄程度，根據這些就能判斷所處關節。

「根據從海面打撈到的散落鱗片形狀和厚薄分析，蛇女受傷的部位是頸槽溝部位，被擊毀、脫落鱗片眾多，傷勢嚴重。」專家迅速判斷，「這證明，近防炮使用得當的情況下，可以對龍女造成致命的傷害。」

龍女受傷頗重，近防炮可以造成傷害，利好消息讓人精神大振。

島國海自將官雖然仍舊苦逼，但苦逼的臉上也勉強擠出了笑容。

簡單的分析了傷勢，更多有用情報被整理了出來。

「龍女兩人的行蹤已經確定。」作戰指揮室中，九州島的詳盡海域圖投影在幕布上，紅色的線條繪出路線，「琵琶湖-濟州島-南早羊東海岸-大隅海峽-東海海域。」

地圖上蛇女的行蹤就像是無頭蒼蠅，這裡走一下，那裡走一下，宛如喝醉了的酒鬼，不知道這番行蹤之下到底要去往哪裡。

「南早羊方面也曾在耽羅島設下過埋伏，畢竟按照資料上所說，朴飄樂是耽羅島人士，通常的犯罪心理，對方可能會回到生養自己的耽羅島。」

「不過這番埋伏卻沒有奏效，他們不會想到這兩人居然在海面上如此行進。」

百因必有果，超凡生命是什麼，那可是掌握著敵軍敵國偉力的恐怖存在，做出的事情不會無的放矢，對方既然在這片海域游弋，一定有著他們的目的。

這一念頭剛出現，眾人興奮的拍擊手掌，不甚振奮的精神像是吸食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那麼他們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亞特蘭蒂斯莫非就沉沒在這片海域。」

「還是傳說中沉沒的姆大陸……」

「不會是在找與那國海下的城市吧。」

「那個只是正常的自然現象。」

一些超級謠言會在全世界流傳，比如說島國與那國海域下沉沒了一座上萬年的城市，還煞有其事的配上水下城市的照片，先不去吐槽照片和實物完全不符合是什麼鬼，最重要的是晚期智人進入島國陸地也就是兩三萬年的事情。

一個純粹的擠壓應力下的剪切破碎地質景觀，被以訛傳訛的變成了失落的人類古文明，像是類似的還有不列顛的巨人台階。

若真的是人類古文明，島國官府絕對會第一個跳出來分配資金，讓各種閑的無聊的本國考古專家水下考古，宣傳部門緊跟著大吹特吹。

智囊團們不會想當然的做出草率結論，但游弋在海域上的二人絕對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說不得還真是在尋找海底下的龍王宮殿！

「再發散一下思維，天上界也好，其他界也好，無數的證據已經指向這些地方與地球有通道相連，龍女游弋的這片海域，很有可能就是通道的縫隙！」

此言一出，一片嘩然。

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哪怕再無法接受，也是真相！

「在對馬海峽、沖繩島鏈、關門海峽等已經布置大功率聲吶，東海海域上也有軍艦在巡弋布設，各級空軍隨時待命。」

大功率的聲吶已經證明了自己對龍女的干擾能力，只要有效，別說是讓聲吶附近的游魚死亡了，就算是滅絕整片海域的魚群也在所不惜，大不了乾脆沒有收成個幾年，反正受到影響的也只有國家的稅收，至於稅收背後小民的生計死活是他們這些無幹人等需要考慮的嗎。

「不下達禁漁令、封鎖海峽嗎？」

「不用。」冰冷的語調響起，「讓他們繼續在海面上航行，能充當我們免費的偵察兵，況且，如果真的下達了禁令，還要被這群傢伙抗議，何不如乾脆的順應他們的心思。」

「就算是真出現了什麼問題，到時我們再下達命令才名正言順。」

智慧的提議讓作戰室的眾人笑出了聲，的確，還是用政客的手段來順應民心較好。

……………………

無知的漁船、海輪劈波斬浪，巨大的遠洋船隻裝載著滿滿的貨物，有的是來自他國的工業原材料，有的則是裝滿了石油，作為汽車大國，也作為一個貧油的海島，無法構築石油管道，島國維持的石油航線規模不容小覷。

一艘從南米而來的遠洋漁船穿過大隅海峽，他們貨艙中的無數活魚凍魚需要到博多港卸下。

除了漫長的航行捕撈有些無聊，這幾萬里的路途無驚無險，要是還能遇到什麼危險，豈不是變相貶低了人類幾百年來的航海開拓和工業技術。

「終於要回家了，都在海面上漂了好幾個月了，我再也忍不了了。」

「你就這麼想回去？」

「當然，這麼簡單的事情還用問？」驚訝於為何要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這名同伴的表情誇張的過分，「不回家難道還要天天在海上漂著？」

「可是廣播你也有聽吧，島國現在已經變得不安全了，到處都有超凡出現。」

海上生活也不是真的與外界隔絕，感謝無線電波的發明，船員也能在海船上接收到故鄉的電台，而且也可以在岸上下載好一些書籍、影視，在漫長的航行中用來解悶。

「哪能是到處，不就那麼少數幾個地方有超凡啊，小概率事件，要是能碰到那我就去買彩票，說不定還能中大獎再也不用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