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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異直播:求求你別講了 - 680:驅魔人陳某字體大小: A+
     

    「冤冤相報何時了啊,愛情還真是一個容易讓人沖昏頭腦的東西,還好我單身二十六年,從未談過女朋友!」

    「咋滴,樓上你還挺驕傲唄?好好想想,你活了二十六年,還特么是一個處男,你不覺得……有點不妥嗎?」

    「哈哈哈,之際給爺整笑了啊,流弊,我快要笑死了。」

    「可以的,這一波懟的,我喜歡,這個故事說實話講的就是人性罷了,人性醜惡啊!!」

    「有道理,主播開始講述今天的第二個故事吧。」

    掃了一眼彈幕區之後,林霄接着開始講述今天的第二個故事。

    「南京的老人常說,在南京的地面上每走一步腳下都有可能埋着一個死人。那麼不知道有沒有人想像過,當你陪着你的女朋友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周圍川流着熟悉與不熟悉的面孔的時候。」

    「天上的月亮突然變得越來越紅,而且越來越近,就像馬上會砸下來一樣。接着腳下傳來劇烈的震動,老鼠和蟑螂開始成群的從地下湧出。看到這些你有什麼反應?或許你會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或許你會更加用力地握着你女友的手試圖讓她保持冷靜。」

    「但是如果在這個時候有數只手破土而出抓住你的雙腳用力往下拖,就好像要拖往地獄一樣。你還會保持冷靜嗎?你可能會呼救。」

    「但是當你向周圍的人大聲呼救的時候,你看到的卻是無數只乾枯的手如來自地獄的惡魔一樣,正在貪婪的吞噬一切生命。有的人已經完全被手吞沒;有的人被手抓住腳部往車外拖;還有的人被手拖進地下時死死扣在鐵皮門上,雙手在門上留下十道刮痕。看到這樣的情景,你還會試圖做什麼呢?」

    「這一年來,我一直在做這個夢。」

    「我姓陳,叫陳某,你可以叫我陳某,或者陳某人。我是南京理工大學的研究生,主修心理學。」

    「我從小在長蘆寺附近長大,打小就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長蘆寺的師父說我有佛家的天眼,命中注定與佛有緣。然後就要收我做入室弟子。」

    「幸虧我聽后突然又哭又鬧,師父無奈之下只收我做記名俗家弟子。後來母親對我說當時師父連說了三聲可惜,按理來說出家人應該不會說出如此有俗世煙火味道的話。母親當時問師父可惜什麼,師父倒是笑而不語了。」

    「師父說我命太薄,恐怕承受不了天眼。於是替我改名叫做陳某,意寓天下陳姓子弟供同分擔天眼的煞氣。」

    「然後又在寺里寄養了三年才准許我返家探親,第四年准許離寺接受九年制義務教育。高考那年師父要我報考中國佛教大學,我死活不同意。」

    「因為我活到十九歲也不過就記得九字真言及其相關法咒,考佛教大學?這不是明顯害我嘛。師父又嘆了三聲可惜,也就由着我了。」

    「後來我就考上了南京理工大學,在去學校之前我曾去過寺里向師父辭行。師父告誡我不要過份開啟天眼的力量,當時我就有了些疑問,因為一直以來擁有天眼的我只不過能見鬼罷了,並未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力量。我想問個明白,師父又笑而不語了。」

    「離開寺院之前我想向師父討要幾件法寶,結果被師父一記日輪印給轟了出來。第二天仍不死心又前往長蘆寺,而在寺外掃地的小沙彌卻告訴我師父早在三天前就圓寂了。為此我在寺外的台階上坐着生了整整一個小時的悶氣,沒想到死人都這麼小氣!」

    「上了大學后,我除了學習本科的專業知識就是念經超渡亡靈。可能是由於我看得見亡靈的緣故吧,它們總喜歡跟在我後面。為此我不得不想法擺脫它們,我想誰也不喜歡睡到後半夜睜開眼的時候,看到有人和你以同樣的睡姿面對面在離你鼻尖不到一公分的地方飄吧,而且還是睜着眼的。以往,我總是把它們帶到長蘆寺外聽和尚念經把它們超渡了。」

    「在我遠離了寺院住校后,師父便教我念往生咒,倒也能處理它們。就是我嫌念咒太煩,念一咒送一個得花多長時間啊。於是我只得在睡覺前用念珠套在頭上遮住眼睛,等到周末聚集了一小群亡靈的時候再集體處理它們。起初,舍友還會覺得我睡覺習慣有點怪異,慢慢的也就見怪不怪了。」

    「直到大三那年,我和同學一同去參觀太平南路396號的聖保羅教堂。那天正好是周末,而我還未來得及處理身後的那群傢伙。」

    「於是一行二十人就這麼浩浩蕩蕩的向聖保羅教堂進發,其中有四個活人十六個死人。到了教堂后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教堂門口有個神父見了我先是吃了一驚,然後說了聲:主會寬恕你們。」

    「當時與我同來的另外三個同學只是有點疑惑,而我卻發現一直跟在我身後的那十六個人已經消失了。憑我的經驗,它們是被超渡了。」

    「當我詢問神父能不能教我如何超渡亡靈的時候,那個神父說這不叫超渡,是接引。還問我願不願意接受耶穌的指引,我說是不是不認耶穌作老大就不教我如何接引?他說是。」

    「我又問這算不算要挾?他還是說是。我考慮了一下,覺得念六個字明顯要比念一長串經文要有效率的多,於是我就成了一名神父。現在回想起來,當年長蘆寺的師父可能早就知道我會成為異教徒,那六聲可惜的就是為此而嘆的吧。」

    「成為神父后,我知道了我的天眼又叫天堂之門,亡靈接近我是為了通過我而脫離塵世。」

    「在成為神父第二年,我發現天堂之門的能力有所增長。我不僅能看到它們,還能聽見它們。於是梵蒂岡正式任命我為心靈醫生,負責亡靈們的告解,對外則是靈魂心理醫生。但由於我拒絕研究教義的工作所以不發給我社會承認的心理醫生的執照(多煩阿,剛擺脫了念和尚經,又要我念洋文經,我才不幹。),於是我不得不繼續讀研做一個平窮的研究生,主修心理學。」

    「讀研以後,我不喜歡校內的房子,因為校內總有股子無法消除的臭味,就在理工以南不遠的地方租了房子。這座房子內部有點老舊,搬進來的時候就覺得有股子霉味兒。」

    「房子有兩層,樓下是一排店面,二樓才是住的地方。二樓有四間房,連我在內一共有四個房客。我住在朝南的第一間,隔壁住着一個作家,作家的隔壁住着一個本科生,本科生的隔壁住着一個妓女。」

    「本科生是南京理工大學化工學院的學生,喜歡搖滾和R&B。一天到晚戴着耳麥哼哼唧唧不知道在說啥,特別喜歡在我隔壁的水房洗澡的時候開個人演唱會。那種吐字不清好像舌頭短半截的歌聲,那超大的嗓門,嚴重干擾了我的生活。於是在一次亡靈告解時,我和亡靈作了一筆交易。只要它肯在本科生洗澡的時候出現在鏡子裏,我就私人替他擦亮靈魂之眼,這樣在它通過審判之門的時候就不會迷失方向而墜落地獄。看着本科生鬼哭狼嚎的衝出水房,後面跟着飛舞的毛巾肥皂和洗臉盆時,我滿意的笑了。」

    「妓女是一個比較麻煩的人物,來我這裏告解的亡靈常常被她千瘡百孔的心靈吸引而不願接受接引,為此我不得不使用強制手段把它們強行凈化。」

    「至於那個作家,卻是一個有趣的人物。記得剛搬來那天,作家就跑去和妓女串門,很顯然作家當時並不知道妓女的身份。當妓女只穿着內衣褲打開門的時候,作家愣住了。」

    「你誰啊?」

    「日間睡覺被打擾的妓女口氣顯然不友好。」

    「作家好半天才在尷尬中憋出兩個字:聊聊。」

    「妓女顯然不耐煩:你到底是誰啊?」

    「聊聊。」

    「聊你媽的頭啊,老娘白天不接客。」

    「作家猶豫了半天還是再次敲開了妓女的門說:敝人姓廖名遼,是個作家。」

    「相處時間久了,就慢慢的和作家熟稔了起來。原來他是個專寫靈異故事的作家,同時也是一個民俗學家。房間里少不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什麼水晶頭骨啊,黃銅三腳架上的缽盂啊。還有書架上的那些古老的書籍和羊皮卷。我有時候還能在深夜看到他的房間透出幽暗的光,那種光和來我這裏告解的亡靈所發出的光有點相似。順便說一句,有的亡靈比較調皮,在你面前會突然綠茫大盛試圖製造綠色恐怖來嚇你。」

    「而作家也常常會到我的房間來,在他看來我十分神秘。因為我這個研究生看起來像個神父,但骨子裏卻是個和尚。更因為我知道很多鬼故事,似乎永遠也講不完。當然,這些故事都是來我這裏告解的亡靈們的懺悔。我聽完了他們的懺悔,說一聲:「主會寬恕你。」就完成了接引,然後再把故事告訴作家。這樣常常能騙得作家的一些珍藏好酒和一些特別的下酒小菜。作家是山東人,十分的豪爽。」

    「2004年7月13號,有一個十分特別的客人來拜訪我。」

    「那晚沒有月亮,樓下李嬸的狗突然叫了一聲。然後又是一片寂靜。接着木樓梯上傳來承受重物時才會發出的嘎嘎聲。」

    「良久,門咿呀一聲慢慢的開了。只見門外幽暗處站着……一條狗??」

    「內心不由感慨最近亡靈的趣味是越來越低級了。」

    「忽然濃厚的黑霧從它背後湧進屋內,屋內瀰漫起一股噁心的腥臭。慘烈的廝殺聲從耳邊呼嘯而過,就像身處於修羅道嗜殺的惡鬼中。一雙慘綠色的眼睛在霧中逼近過來。」

    「平時來告解的亡靈都很溫順,最多也只是調皮而已。而此時卻有一種精神恍惚靈魂離體的感覺。」

    「交叉的十指連忙變為不動明王印,用心念快速念完金剛薩埵心咒,喝道:靈!」

    「幻覺瞬間消逝。」

    「它的真身終於顯露出來。還是一條狗……」

    「只不過這條狗基本上已經身首分離,僅靠頸處的一點點皮肉相連着。血一滴一滴的落在木地板上發出嗒……嗒……嗒……的聲音。」

    「是李嬸的狗!李嬸的狗平時老遠見到我就會搖著尾巴衝過來親熱地要往我身上撲,還會幫我叼著購物袋上樓,我很是喜歡它。常常對它說,你要是想做人了我會幫你投胎到富貴人家,它通常會叫兩聲但不知聽懂沒。」

    「想起這些不由怒從心起,吐出三個字:你找死!」

    「不動明王印轉為內獅子印,用心念配合金剛薩埵降魔咒。怒目一睜,口裏喝道:洽!」

    「狗屍如被重擊,向後飛撞在牆上,狗的屍身隨即泛起綠光。綠光像煙火一般伴隨啪的一聲輕響而消散,然後狗屍才癱軟的落在地上。」

    「一抬眼,看到作家正站在門外,眼鏡背後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

    「看來他已經看到了一切,我正猶豫要不要向作家解釋。那本已應該被我擊散附身亡靈的狗屍卻又抬起了頭,它在笑:嘎……嘎……七月……十五……死……者……蘇……生……嘎……」

    「接着屍身迅速腐化,最後連白骨都不剩,只留下了一灘黑色的血水。」

    「作家寥遼在看着那灘血水十分鐘後轉頭問我:七月十五?指的是鬼節嗎?」

    「真不愧是寫靈異故事的,接受能力非一般人可以比。」

    「寥遼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很認真的對我說:七月十五……鬼門關大開……死者蘇生……倒也可以勉強解釋的過去。但是鬼門關每年都開也不見每年都有人復活。難道又和閏年有關?也沒聽說過每隔四年就詐屍的事。這個……這個……我回去查查資料。你等着我!」

    「看着寥遼迅速消失在門外,不由再次感嘆,真不愧是靈異作家!」

    「不過我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傢伙會像電影里演得那樣。消失就消失嘛,還要留給你一些線索。這很明顯就是故意吸引你去追查,等你越探越深好像就要掀開對方底牌的時候,也就是你掉入對方的陷阱的時候。那麼也就是說,我已經被對方算計了。認識到這點我馬上作了一個決定:還是趕緊找個地方避一避。」

    「腦袋銹掉才會去管你的死人復不復活,要復活走遠點。人類在地球上存活了這麼多年就只證明了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生命力最頑強的不是小強而是人類。梵蒂岡的《驅魔人日誌》和長蘆寺的《收妖記》也告訴我們,沒有滅不掉的妖魔鬼怪。最重要的一點是:配角基本上就屬於炮灰之流。我可不想為了成就某個英雄而成為犧牲品。還是先回聖保羅教堂避一下,正好也要把此事上報梵蒂岡最好紅衣主教能要我親自去訴說此事,這樣既能避風頭又能公費出國旅遊。」

    「我走到廖遼的門前喊了一聲:老廖,不用查了。想不想跟我一起出國旅遊?」

    「我琢磨著寥遼既然目睹了此事應該也會被請去做記錄。但是在門口等了半天也沒見回應。」

    「出於職業習慣,我覺得有點不妙,手結外縛印沖入屋內:難道出事了?」

    「屋內已空無一人,窗子是開着的,地上有一灘水漬並延續到窗枱消失在屋外。內心一急便躍出窗外,屋外依然寂靜。」

    「糟了!真是關心則亂。老廖應該還在屋內才是,那水漬不是出屋,應該是從窗口進屋才對!屋內的那灘水漬才是老廖消失的位置,他當時應該在天花板上才對!真是太大意了!」

    「媽的,跳出來容易跳回去我不會!只好繞到前門衝上老廖的房間,經過這麼一耽擱屋內這回是真的空無一人了。」

    「我低下身,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沾了屋內的水漬聞了聞。嗯,有點像是紫霞糊的臭味,那種在被湖水泡爛了的屍體的味道。難道是紫霞湖裏面那三個人頭?早知道他們會出來作祟前幾年就該把它們強行凈化了。當初看糊紫霞湖周圍所加的禁制除了把它們困在裏面似乎還有別的用意,要是凈化了它們恐怕壞了他人的事情。後來見它們無法出來作惡也就沒放在心上。早知道,早知道啊!」

    「不管了,先追過去察看一下。想着就竄上窗枱要躍出窗外,這時候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制止了我的行動。」

    「心裏駭然:好厲害,竟然能無聲無息的靠近我。」

    「猛然回頭……」

    「是老廖!!」

    「我替他擔心了半天他現在竟然安然無事的站在我後面。」

    「於是我問道:怎麼會是你?老廖!」

    「嘿嘿,你看窗子上掛的是什麼?」

    「我抬頭望去,看到窗戶上掛在一竄風鈴。」

    「風鈴?」

    「老廖微笑着看着我:仔細瞧瞧。」

    「不懂……」

    「老廖吃驚的看着我:倒,看你功力好像很深的樣子怎麼連招魂鈴都不知道?」

    「他的眼神讓我感覺就像在看白痴一樣。實在讓人慚愧。我平時根本用不着探測靈魂這類的道具,所以不認識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說着老廖雙手結了一個手印:你再看看這個是什麼?」

    「厲害啊,老廖!連寶瓶印你都會。」

    「廖笑着解釋道:怎麼說我還是個民俗學家嘛,可惜功力不夠。只能短暫的隱形騙騙人和小鬼而已。當我看到招魂鈴無風自動就感覺不妙,連忙結了寶瓶印隱在一旁。先是看到一個濕漉漉的人頭飛進屋內,接着它聽到你在屋外喊我就升到天花板上。看到你衝進來的時候我本想提醒你,可惜你一下又竄出去了。而那個人頭還在屋內,我只好繼續隱在一旁。其實你竄出去的時候它也跟着出門走了,但是我怕它又回來所以一時不敢解開手印。直到你再次回來我才敢現身。」

    「這事越來越複雜了。一個人頭?應該是三個才讀變!難道不是它們?」

    「老廖接着說:不過剛才看到那個飛頭,卻讓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我阻止老廖繼續說下去:你先別說!!這事沒這麼簡單,我們先去聖保羅教堂避一避。」

    「你怕?」

    「我瞅著老廖嘿嘿怪笑:不是怕,是不上它的套。」

    「我和老廖打的到了南京聖保羅教堂。這教堂是模仿歐洲中世紀哥德式教堂風格,高聳的鐘樓是由城牆磚砌築。哎,自從我成為神父學會如何運用天堂之門的力量接引亡靈之後我就再沒回來過。在這裏學習的時候也沒有仔細看過,當然現在也沒心情看。」

    「當我們到的時候,康神父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了。康神父就是當年誆我入教會的人,50多歲的他總是面帶微笑,那種笑讓人感覺他能看透一切,讓你無處可逃。」

    「康神父聽我說完以後並沒有馬上發表議論,反而是對老廖說:「你的看法呢?」

    「老廖有些拘謹,躊躇了一下才開口道:兩位知道南理工的六大不可思議事件嗎?」

    「老廖停了一下繼續說道:第一件就是紫霞湖的飛頭,第二件是櫻花園的夜半歌聲,第三件是小樹林的無頭殭屍,第四件是1號門外的5路車站,第五件是鐵皮屋的幽靈,第六件是神秘教室。而且在我印象中去年的八月十二日在小樹林死了三個人,前年的八月二十三日在紫霞湖也死了三個人,大前年的九月二日在鐵皮屋外上弔死了一個學生。」

    「老廖,你連日期都記住了,你這個靈異作家真不是蓋的啊。」

    「老廖對我笑了笑:不是我記性好,而是他們死的日子太特殊。他們都是陰曆七月十五死的。」

    「又是七月十五。」

    「老廖說:當時只是當作素材記錄了下來也並沒有在意,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有點蹊蹺。你們看這六個地點。」

    「說着老廖在紙上畫出了南理工的簡化圖並標上了六個點:我們把這六個地點連起來,你們看這是什麼?」

    「我不解的看着老廖:兩個交叉的三角,這是什麼啊?」

    「老廖說:噢,忘記再畫一個圓了。」

    「說着又補畫了一個圓,然後再拿到我面前。」

    「六茫星?」

    「對,就是六茫星。黑魔法施術時所需的魔法陣。」

    「一直沒有說話的康神父這時候開口了:南京,又叫金陵,是著名的安息之地。明朝開國皇太祖朱元璋,還有孫中山的陵墓都建在南京。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煙雨樓台中……」

    「康神父,你說陵墓就說陵墓。好好的吟什麼詩啊……」

    「康神父對我說:你啊,簡直是不學無術,平時讓你看書就跟要殺了你似的。你也不想想為什麼南京會被稱為安息之地,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寺廟?那是因為南京是冥穴所在地,最接近地府的地方。」

    「我說:康神父,你這番話可不像是一個基督徒說出來的。」

    「康神父對我不懷好意的笑了笑說: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我有什麼解決的辦法,處理危機這是主角要做的事情。我這種難得出場的配角即使有機會參與恐怕也只是個墊背的,陳某。南京城的存亡就靠你了!我要去梵蒂岡向教廷彙報此事。」

    「靠,這老頭怎麼和我一個想法。」

    「我問:康神父!你看我哪點像個主角了!」

    「這個故事是以你為第一視角寫的,還有你的出場次數和屬於你的字數,無論哪個方面都說明了你是主角!」

    「一旁的老廖也不住的點頭。」

    「偉大而又全能的作者啊,你可不要寫什麼悲情故事,現在太陰暗的故事可賣不出去,大家都喜歡喜劇結尾。我內心開始向作者禱告。」

    「(作者:嘿嘿……)」

    「在我達到聖保羅教堂的當晚康神父就提着一個超大旅行箱走了,走之前還問我要不要帶什麼手信回來。看我一臉沮喪就安慰我道:放心,主角一定不會死,就算死了也能活過來。這是無法動搖的鐵律。」

    「我說:死倒不怕,就怕被整成個殘廢。康神父你活了這麼久也該知道作者常常用虐待主角來博取讀者同情這招,比如斷支胳膊少條腿什麼的。」

    「''據我觀察,這作者打算寫得是篇喜劇故事,至少目前如此。所以就算你被如何的摧殘也絕對不會有任何損傷。''這是康神父最後對我說的話,也正是我所害怕的。摧殘……光想想就覺得前途一片黑暗。」

    「老廖問:現在怎麼辦?」

    「我思考片刻,狠狠的一咬牙:回學校跟它們拼了,我是主角最終的勝利一定是屬於我的。」

    「隨後用2L娃哈哈礦泉水的瓶子裝了些聖水就回到學校。本來我還想讓老廖把教堂內那2米長的十字架扛走,後來看老廖實在扛不動才放棄這個打算。不過在離開教堂之前,老廖望着被釘在十字架上的受難耶穌喃喃的說了兩聲:真像……真像……」

    「我問他:像什麼?」

    「老廖說:像王母。」

    「這個回答真讓人驚詫莫名,不過他隨後又解釋道:呵呵,別理我。最近小腦有點缺氧看誰都覺得像王母,就好像前段時間我瞅誰都像二郎真君一樣。寫東西的都這毛病,隔一段時間犯一次病。」

    「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夜裏12點,校園裏安靜的有些恐怖。雖然平時也這麼安靜,但是今晚就覺得特別不安寧,大概是心理作用吧。」

    「我本想讓的士師傅停車,結果師傅竟然像沒有聽見一般撞上了3號路旁的法國梧桐。」

    「碰撞過後,渾身上下都有一種散架的感覺,不過幸好我和老廖都沒有受傷。當我們去查看師傅的狀況的時候,卻發現他原來是睡著了。」

    「老廖指了指車蓋上:看。」

    「看什麼?」

    「仔細看看車蓋上,好像有很多粉末。」

    「果然,車蓋上覆蓋着一層薄薄的白色的粉末。」

    「老廖低聲說:小心,空氣中都是這種粉末,吸入太多會昏睡。給,戴上。N95的,通過美國NIOSH驗證。少說話見機行事。」

    「這口罩多久沒洗了?」

    「……」

    「怪不得整個學校會這麼安靜,原來全校的人都在沉睡。不過不是要等到七月十五才會發動魔法陣的嗎?提前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些摸不著的東西潛伏着。」

    「老廖看起來有些興奮:走,先去小樹林。」

    「也難怪,作家嘛,對這種事當然感興趣。」

    「樹林和往常一樣,表面看起來沒有區別,就連那三個無頭殭屍也老實的呆在禁制里。」

    「猶豫什麼?趁禁制沒有被破除趕緊凈化他們吧。」

    「我嗯了一聲。」

    「手結寶瓶印進入我心即禪的境界。」

    「當我一腳踏入禁制的時候有些心驚,想要前進竟然這麼困難。看來想要不破除禁制凈化那三個無頭殭屍恐怕是很難了。於是就退出禁制,十指化為日輪印,隨着一聲輕喝:「齊!」在大日如來心咒的催動下,小樹林內湧起大量泥土覆蓋在禁制外圍,半圓形的土包像一個碗一樣倒扣在地面上。然後逐漸向下縮小最終在我腳前化為與地面齊平。一陣風吹過捲起地上的幾片葉子,小樹林里就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一切都恢復原狀。」

    「老廖伸出大拇指表示讚許:哈!竟然把禁制和殭屍一同處理掉!」

    「我招呼了老廖一聲就準備離開小樹林。」

    「可就在此時,小樹林內傳來一聲嬌叱:什麼人!竟敢破我師兄法陣!」

    「接着看到一男一女手持桃木劍奔到我們面前,兩人均約19歲。」

    「老廖站在我旁邊饒有興趣指指點點:哇,要不要這麼復古啊,陳某快看他們竟然還穿着道袍。」

    「男的拱拱手,說:在下是江蘇鎮江三茅宮道觀慈明道人門下,我叫張明廣,她是我師妹丁寧。不知兩位是什麼人,為何將我師兄的法陣破去?」

    「原來是道家設的禁制,佛道相爭已千年怪不得剛才對我的排斥那麼強烈。」

    「我看着老廖:老廖,發揮你作家的本事。」

    「於是老廖上前將冥穴與死亡隧道一事述說了一遍。」

    「丁寧聽后抿著嘴笑了起來:原來你是作家,他是神父……這種組合真少見。不過我們的師兄前兩天回三茅宮道觀了,他布的法陣我們倆可解不了。要不然你們就等1個星期,要不然就只好自己去破咯。」

    「看着張明廣疑惑的看着丁寧我就知道這丫頭在使壞,既然想試一下我們的本事那就不客氣了。」

    「我看着老廖,說:看校園裏的情形我們恐怕等不及你師兄回來了,走吧,老廖。」

    「說着就和老廖往小樹林外走。」

    「丁寧立馬拉着張明廣跟了上來:哎,你們等等,我們也去!」

    「路上我不怎麼說話,老廖倒是和他們滿聊得來。從而我才知道原來他們也是學校里的學生,今年剛入學。他們師兄入學較早,看到學校里有些不幹凈的東西就出手一一禁制了他們。今晚學校內的情況顯然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正在校內調查。後來察覺到小樹林的異動才趕過來,卻不知道他們用的是什麼道術。竟然不懼那些粉末。」

    「說着就來到紫霞湖畔,這裏禁制着三個人頭。以前傳說有人在夜裏曾看到他們從湖底升起懸在湖面上四處搜索,好像在尋找什麼。其實理工大的六大不可思議事件中有幾件事是有關聯的。比如櫻花園的夜半歌聲,剛才小樹林的三個無頭殭屍和現在的紫霞湖的三個飛頭。」

    「據說當年在校櫻花園內曾發生情侶被襲擊事件,女生被三名歹徒侮辱,男生身受重傷。事後男生不知所蹤。學校里對這件事情的處理很馬虎,簡直到了令人難以想像的地步。竟然私了,給了女生800塊錢就打發了。甚至威脅女生不準張揚要不然就開除學籍。後來女生就在櫻花園內上吊自殺了,不久就傳出了有情侶在櫻花園見到這名自殺的女生,並聽到她的幽幽的歌聲『我等着你回來……我等着你回來……』卻不知道她要等待的是誰。」

    「傳說中,那三個無頭殭屍就是當年侮辱她的三名歹徒。她因怨恨從地獄歸來,在小樹林內手刃仇人,再將仇人的頭丟入紫霞湖內。於是,小樹林內的無頭殭屍總是在說『還給我……還給我……』而紫霞湖上的三個飛頭卻一直在尋找它們的身體。」

    「當然,傳說的事情和真實都有一定的差別。我就不相信櫻花園內那麼溫柔的女生會是厲鬼。」

    「看着湖面,這裏應該是利用水設置的禁制,看着丁寧挑釁般的眼神不由笑了。別的不敢說,這裏收拾飛頭卻容易得很,甚至不用破除禁制。我拿起出聖水直接撒入湖中,只見湖底金光一閃就完成了凈化。看着丁寧和張明廣目瞪口呆的神情不由得意的感慨。」

    「隨後去櫻花園。這的禁制並不強,甚至可以說不是禁制而是保護。我看到她幽幽的坐在櫻花園內的石桌上,眼神中還是蘊含着溫柔和憂傷。在我念完往生咒后她沖我盈盈一笑就消失了。」

    「1號門和神秘教室一個在北面一個南面相差甚遠,於是我和老廖一商量決定分頭行事最後在鐵皮屋內碰頭。而丁寧和張明廣則跟着我。我覺得奇怪,照理他們和老廖聊得那麼投機應該跟着老廖才對。為什麼要跟着我呢?」

    「當時丁寧是這麼和我說的:那裏沒有師兄布的法陣,師兄說那裏沒有危險。」

    「廖說知道那件事情的因果能夠輕易超度那裏的幽靈,我才放心讓他去。」

    「走在路上就聽到兩個人在後面嘀咕,好像是在打賭,仔細聽聽……」

    「他肯定破得了師兄的法陣。」

    「肯定破不了,師兄在那裏留了一件法器。」

    「什麼法器?」

    「是師祖的拂塵。」

    「聽完他們的對話我明白了,怪不得要跟着我,原來是想來看我出醜。我倒要見識一下什麼拂塵有那麼厲害,不過心裏也不是很有底。」

    「到了1號門外的車站,為了不出醜我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路燈將昏黃的燈光投射在站牌旁,路旁還有幾輛的士停在那裏,車內的司機已陷入沉睡。

    竟然看不到?隨即暗捏不動明王印,一個老者這才在站牌旁顯露出來。

    據說有一年南理工的某個學生從1號門坐5路車出來,半道上上來一夥年輕人。身旁的老人卻突然和他爭吵起來,甚至動了手。司機無奈之下只好把他們兩個轟下了車。他們兩個下車之後老人卻不吵不鬧了,反而鬆了一口氣。那個學生感到很奇怪就詢問老人剛才為什麼要和自己鬧,老人壓低嗓門告訴他:你們沒發現剛才上車的那伙年輕人都是沒有腳的嗎?

    那個學生這才恍然大悟連忙向老人鞠躬道謝,不過當他低下頭的時候駭然發現:原來這個老人也沒有腳。

    後來據說那趟5路車出了車禍,整車人只有半途下車的學生逃過一劫。

    照此說來,這老人豈不是好鬼?有必要凈化嗎?」

    「那老者卻先發問了:如來拈花。」

    「我隨口答道:迦葉賣笑。」

    「糟了……平時和老廖開玩笑開慣了,幸好我已經不是佛門中人。」

    「者笑着點頭繼續問道:五百年前你是什麼?」

    "此時我腦後靈光一現,張口答道:五百年後你還是拂塵。"

    「老者聽后就慢慢的化為拂塵落在我手中,我轉身把拂塵交給還在傻愣的丁寧。心想:這拂塵的主人對佛教還真是厭惡啊。要不是出了我這麼一個沒信仰的佛教敗類恐怕還真破不了它。」

    「雖然我沒有發現,但是身後的丁寧和張明廣眼裏已經開始發出崇敬的光了。」

    「好了,快些到鐵皮屋。最好在老廖到之前解決掉,嘿。」

    「果然,到鐵皮屋時老廖還沒來。屋內電燈亮着,看來是哪個學生上完自習沒有關燈就走了。」

    「嗯,這裏……據說以前是個馬棚,有人在此地落馬而死。於是常常有人看到有一匹黑馬從教室中間穿過,接着就有個人緊跟着衝過,口裏還說:等等我,等等我。」

    「只是個沒有惡意的地縛靈罷了。其實也不是常常看到了,一年一兩次而已。這個好解。」

    「轉身問丁寧有沒有帶符紙,這次丁寧倒是很乖的拿了幾張出來。」

    「一看符,好傢夥,畫得什麼啊,反正不認識。於是將上面的硃砂擦亂,然後將符擰成一匹馬的形狀,再用石塊將馬的四支腳壓住,放在鐵皮屋內燒了。」

    「本以為可以解決,但是久久沒有動靜。於是問丁寧:你師兄布的法陣在哪裏?」

    「丁寧帶我到屋外的一個牆角說:在這裏。啊,師兄布的法陣已經被人破去了!」

    「屋內燈光一滅,接着傳來張明廣發出的呼喝聲。」

    「不好,連忙和丁寧趕回屋內。藉著門口透進來的光亮看到屋內有一群黑壓壓得烏鴉圍在張明廣身邊,張明廣正揮舞著木劍在苦苦支撐。」

    「丁寧見狀上前將桃木劍和張明廣的劍一碰,同時喝道:天地無極,乾坤借法。這尼瑪,燕赤霞呢??」

    「內頓時泛起無數劍光,劍光一觸碰到烏鴉,烏鴉就化作一團火焰爆炸開來。這下可不得了,烏鴉是消滅了,但是他倆也快要變成火人了。急忙拿出聖水幫他們滅火,但也用完了聖水。」

    「此時鐵皮門突然一關,屋內馬上又陷入一片漆黑中。我伸出雙手抓住丁寧和張明廣說:抓緊我,別走散了!」

    「因為我發現當門關閉的那刻就失去了空間的感覺,我敢肯定如果朝着門的方向走絕對走不出去,只會越陷越深。」

    「或許是由於我擁有天堂之門的緣故,我在黑暗中可以感覺到在右手邊不遠處有一個人影。於是我往右邁了兩步走到那個人影面前,它立刻後退了。於是我再上前兩步,然後朝着他用力的哼了一聲,只見那人影晃了兩晃。然後屋內又恢復了光亮,我已站在了門口。」

    「暗道好險……但轉念一想,既然這裏的禁制已經被人破去。那老廖那裏……」

    「想到這裏就轉頭對張明廣和丁寧說:我要趕去老廖那裏,你們兩個先回去。」

    「但是當我轉過頭的時候卻發現,眼前哪裏還有張明廣和丁寧的影子,手裏握著的分明是一男一女兩個紙紮人。」

    「心道:不妙!」

    「我依稀記得,手裏的兩個紙紮人突然燃燒起來。面上的口罩仿如變成一隻大手緊緊的捂着我,讓我無法呼吸。接着很不幸,我這個所謂主角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就像睡了一個安穩覺,沒有做夢就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到老廖,本是欣喜,卻發現自己已被綁在十字架上。

    老廖正笑着看着我,這種笑我見過很多次。每當他即將寫完一篇故事,或者將要做完一件計劃很久的事情后都會露出這種笑容。」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仍然笑着對我說:我不會像電影里的反面角色那樣,在最後關頭說太多話而功敗垂成。」

    「說着他猛然舉起右手,將手裏的那把匕首狠狠地刺中我的心臟。」

    「這真是一種奇怪的感覺,我感覺周圍的光暗了一下又恢復了。眼睛開始看不清周圍的東西,有一股熱流湧上喉嚨。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感覺到有些血沫星子落在臉上,手指頭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兩下。我很清晰的記得是兩下,先是兩手的尾指無名指和中指稍微向內縮了一下,接着這三指才帶動食指蜷握起來。或許閉上眼睛睡一覺會感覺舒服一點,反正我也看不見東西了……」

    「老廖好像在笑,又好像在喊:誰說主角死不了的……我這就結束連載……」

    「真是個可愛的傢伙……」

    「以前曾想過,人死後的情形會是什麼樣的。不過真的很難想像,畢竟沒有親身經歷過。雖然我有向亡靈問過這類問題,但也沒有得到答案。它們都說,剛死的那段時期就像嬰兒時期一樣,等它們有意識的時候都已記不起自己在那段時期的經歷。」

    「我在想,等下我所見到的聽到的,也都將會被自己遺忘掉吧。真不爽,留下點回憶也好。」

    「冥冥中,聽到一個有點沙啞的聲音在喊:靠,我的主角怎麼掛掉了?不對不對,故事不是這樣發展的。他現在還不能死。應該死在……哼,竟然想和我斗!」

    「然後眼前越來越亮,只能眯着眼睛勉強適應。好像在光中出現一個黑影,是一把匕首!狠狠地將我的右手釘在木板上。」

    「老廖!你又刺我幹什麼!」

    「突然發現自己被綁在十字架上,老廖正在對着我獰笑。不過我似乎感覺自己忘記了什麼。只記得有頭豬也曾經這麼問過自己為什麼要說又字。」

    「右手傳來的劇痛讓我失去思考能力。」

    「為了她你就犧牲一下吧。」

    「血,濺在老廖的臉上,看起來面目有些猙獰。他一邊後退一邊在吟唱着什麼。一道以我為中心的黃色光柱直射天空,身體被撕裂的感覺強烈的刺激着我的神經。遠處也相續升起五道黃色的光柱。六道光柱不斷擴大,最終交匯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形的光柱佇立在南京理工校園內。為什麼會這樣?那幾處地方不是已經被我破除了嗎?難道……難道……

    我感覺到地面開始震動,天上?天上是什麼?巨大的腥紅的月亮正在靠近。難道老廖開啟了死亡隧道?」

    「哈哈哈,就快完成了。陳某你看見了沒有?多美啊,你看着周圍飛舞的晶瑩剔透得黃色--蝴蝶。這些都預示她的降臨。」

    「蝴蝶?周圍什麼都沒有啊!」

    「老廖伸開雙手作出擁抱的姿勢對着月亮:你看月亮上的光,她將會從光中走出!」

    「我只看到腥紅的月亮上出現一個黑影並慢慢擴至月亮半徑的一半左右。幻覺?」

    「我大聲吼道:老廖!幻覺,你看到的都是幻覺!」

    「老廖瘋狂搖著頭:不會的!我看到她了!!她正向我走來!」

    「說完,老廖張開雙臂盡量將身體舒展開來,好像在等待什麼,好像在迎接什麼。」

    「而我卻看到一大群烏鴉從月亮的黑影飛出,朝老廖沖了過去。」

    「我拚命的叫着老廖的名字,可他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在烏鴉穿過老廖身體的那刻我將頭別向一旁,閉上了眼。我不忍去看。」

    「老廖的聲音消失后,烏鴉飛返在天上徘徊,地上只留下了那伸了出去,曾經要擁抱什麼的雙手。」

    「寂靜的校園迴響着我歇斯底里的叫喊:媽的,老廖你究竟在搞什麼!你究竟在搞什麼!!」

    「沒有人可以回答,我很想弄清楚,如果我還有命能夠去弄清楚的話。」

    「天上的鴉群似乎將目標鎖定在我身上,轉瞬間就已呼嘯至我身前。我想我是死定了……」

    「幻覺也開始影響我,我看到了長蘆寺的師父……看到了他莊嚴的法相,他雙手呈蓮花狀然後散開。光,也跟着從他的懷裏散出,包圍住了那群烏鴉,也包裹住了那腥紅的月亮。」

    「師父的嘴唇不斷蠕動着:歷遍六道,拯救諸苦。如若無佛,我便是佛。」

    「師父在佛號中慢慢升向月亮,隨着一聲巨響,一切都消失了。」

    「巨響,驚醒了沉睡的校園。所有的人都在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包括我。」

    「人們終於在校園的一角發現了一雙人手,一旁還有被釘在十字架上的我,這些在冰冷的月光下構成了一幅詭異的畫面。後來我才知道,原本這裏是沒有傳說的。而「索命雙手」的傳說卻從今夜始。

    我是第一個受害者。當時我並沒有死,但是在幾年後的傳說中我卻死了。真實和傳說的差別就在於此。

    我由於失血過多在醫院休息了一段時間,期間有些人來調查。有校里的領導,還有些貌似公安廳的人。我推說沒有印象了,不記得了,竟然矇混了過去。我想是校裏面不願張揚而壓了下來吧,他們對我的現狀顯然很滿意。我對他們也很滿意。

    出院以後,我在老廖房間的隱秘處找到了一個筆記本。我終於知道,原來老廖就是當年在櫻花園受重傷並不知所蹤的人。他傷好以後就親手殺了那三名歹徒,如傳說中般將他們的頭拋入紫霞湖內。

    筆記本內還記載了六茫星魔法陣,原來當日老廖是利用我的力量來運行魔法陣。每當我走過一個地點,就像為魔法陣的一個茫星輸送了力量。在最後一個茫星處引發我地獄之門的力量來啟動魔法陣。我就像一根燃燒的引線,慢慢的走向終點,然後爆炸,而我本人卻是不知道的。」

    「地獄之門?不是天堂之門?是了,筆記本內記載:天堂之門與地獄之門互為表裏,相互平衡。天堂之門的力量越強,地獄之門的能力也隨之增強。天堂之門的能力是將亡靈從這個世界凈化,地獄之門的能力則是將亡靈引入這個世界。是了,他是想先我先用天堂之門的力量將那女子接引,再用地獄之門的力量將她接回。完成這一個循環之後便如重生,只是暫時沒有肉體。之後還記載了一些傀儡術,憑依術,想來也是為她塑造肉體尋找方法吧……

    看完了這些,我決定做一件事情。

    我帶着筆記本來到櫻花園,她仍然坐在石桌旁。看到我來了對我微微一笑,點了一下頭。當日我也以為成功將她送走,沒想到她還是憑她的執念留了下來。

    我將筆記本放在石桌上,試着運用地獄之門的力量。後腦傳來一陣劇痛,似乎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頭上,放在筆記本上的右手好像在被什麼灼燒着。應該是這種感覺了……

    筆記本在一片黃色的光芒中化為了灰燼,我看到了老廖出現在石桌旁。頹廢的坐在地上,茫然的望着這個世界。那女子走上前去俯下身,右手撫摸著老廖的臉頰,望着老廖久久不曾移開視線。」

    「我念起了往生咒,希望他們對這個世界不要再有留戀。」

    「她轉過頭來對我笑了:謝謝……」

    「那笑容讓我在一瞬間想起了另外一個人,覺得她們很相似。這是一個很糟糕的念頭,如果有了這種想法,那麼就是表示你正在把一個人遺忘。」

    「毗迦蘭哆,伽彌膩,伽伽那抧多迦隸莎婆訶……」

    「在往生咒中,她和老廖都消失了,這次是真的可以在一起了吧。希望你們在那個世界依然幸福……」

    「筆記本的灰燼隨着夜風飄散在櫻花園的各個角落……」

    「當灰燼完全被吹散的時候,石桌上卻顯露出幾個黃黑色像被火焰燒出的字來。那幾個字讓我全身都豎起了寒毛,頭皮發麻。」

    「石桌上寫着:七月十五!!」

    「處理完老廖的事情后,我回了一趟長蘆寺。」

    「暮鼓晨鐘,很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祥和的氣氛了。」

    「我回長蘆寺的目的是想調查師父的事情,當日我在命懸一刻的時候看到了師父的法相,很明顯是師父救了我。我猜測師父可能沒有死?但是如果沒有死的話那現在又在哪裏呢?只可惜回寺好幾天了,都沒有找到一點線索。」

    「今晨,我決定返校。此時太陽還未升起,但是寺里的師父們都已經開始做早課了。院子裏有個小沙彌在掃地,不知道他的掃把是用什麼做的,掃地的時候發出的沙沙聲很是好聽。於是我在一旁的台階上坐了下來,看着掃把揚起又放下,再揚起,再放下。」

    「過了一會,小沙彌注意到我,手裏頭就停了下來對我說:施主看什麼?」

    「我說:看小師父變戲法。」

    「小沙彌笑着對我說:施主說笑了,小僧不會變戲法。」

    「我跑上前去,雙手扯着他的兩個臉蛋用力拽了兩下說:還挺像真的阿,幾年前師父圓寂的消息就是你告訴我的,別以為我不記得你。現在的你和當年一模一樣,一點變化都沒有,你說你這不是變戲法是什麼?」

    「小沙彌被拽的痛了,就拿掃把用力的敲了一下我的頭說:哼,要不是看在了空的份上我才不會搭理你,沒大沒小的。」

    「說着小沙彌從懷裏取出一封信:那,這是了空要我教給你的。」

    「我拆開信封,信內寫到:一念為魔,一念為佛。」

    「了空當年是以肉身仿地藏菩薩進入六道修行,他僅能暫時鎮住冥穴,是阻止不了別人再次開啟冥穴的。」

    「到底師父還是走了。」

    「小沙彌說完雙手合什向我施了一個禮就向後院走去,此時有三個大師父從後院走來,他們就像沒有看到小沙彌般任由他穿過自己的身體。」

    「看到這樣的情形不由笑了笑。我想起了神仙的坐騎,佛祖的燈芯還有上帝的蛇,它們都是最接近規則但又是最不守規則的。」

    「回到在校外租的房子后我發現老廖的房間搬進了新的房客,房東說老廖的租約已經到期所以把房間租給了別人,而老廖又不知所蹤只好把他的東西先存放在樓下的倉庫內。並告訴我如果老廖回來的話就讓他找李嬸要倉庫鑰匙。」

    「我答應了下來,但沒有告訴房東老廖已經不會回來了。」

    「接下來我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就是新來的房客也跑去串妓女的門。我聽到妓女說:轉轉?轉什麼轉?老娘白天不接客,和死鬼寥遼一個德性!」

    「然後是意料之中的一聲關門巨響,新來的房客也吃了一個癟。」

    「看着他吃痛的摸著鼻子一幅很委屈的樣子,我好心告訴他:白天最好不要去那家串門。」

    「他朝我走了過來:為什麼?這裏的古怪規矩可真多啊!剛才還有人告訴我晚上千萬不要用這裏的水房洗澡!」

    「我笑了笑說:「以後你就知道了。大家都是年輕人,客套的話就不多說了。我叫陳某,是這裏的房客。」」

    「他推了推鼻樑上已有裂痕的眼鏡說:我叫庄庄,兩個都是莊子的庄。」

    「我覺得他推眼鏡的動作很熟悉:作家?」

    「他又推了推眼鏡:不,和你一樣,南京理工大學的研究生,也是一個抓鬼的。」

    「原來他就是張明廣和丁寧的師兄,當日張明廣和丁寧只是昏倒在鐵皮屋內,並沒有受到傷害,我在校內折騰得那晚,他正在道觀內向師尊稟告校內的一些異常情況。一定是回來后從張明廣和丁寧那了解到了我,看來他住在我的隔壁也並不是巧合了。以後要有麻煩了。」

    「果然,從他來的那天起就再也沒有亡靈來我這裏告解。沒有亡靈來就算了,我也樂得個輕鬆自在。但要命的是本科生又開始在水房開個唱了。有次我在走道上看到本科生脖子上掛着一個八卦,本科生還屁顛屁顛得對我說:隔壁的哥們真神了,自從戴了他給的八卦不僅不會遇見不幹凈的東西,精神還倍兒爽,連續幾天通宵上網都不困。」

    「接着我又在一樓的大門上看到了一張符。雖然看不懂是什麼符,但亡靈不來告解肯定和它有關。」

    「為此,我不得不和庄庄交涉。他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不過有個要求,就是要我告訴他我所知道的關於冥穴和死亡隧道的一切。」

    「拍板成交。」

    「於是當天晚上,本科生就發生了意外。」

    「晚上他在洗澡的時候耳朵里進了水,就對着鏡子搖頭晃腦希望能把水晃出來。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晃着晃着,腦袋就從脖子上晃了下來,駭然之下就暈了過去。第二天發現自己躺在樓后的垃圾堆里,一直掛在脖子上的八卦也不見了。事後他把事情告訴了庄庄並問還有沒有八卦,庄庄推說是老家帶來的只有一個。」

    「終於,這個世界又清靜了。」

    「作為交換,我把我所知的一切都告訴了庄庄。包括師父的信,石桌上的字,還有老廖的筆記本。」

    「庄庄沉思了片刻對我說:你有沒有發現這裏面有些蹊蹺?」

    「請說。」

    「你有沒有想過那本筆記本是別人給老廖的?你想想當年老廖一個大學生怎麼可能弄到這種東西。而且那六個傳說的地點我發現了人為改造的痕迹,按時間推算那時候老廖還沒有出生。六個地點都像被人特意改造成容易聚集陰氣吸引亡靈的格局。鐵皮屋和1號門外早就被人下過咒最為兇險,根本破除不了。1號門外我仗着師祖的拂塵煉化了那裏的煞氣,而鐵皮屋在我出手禁制前就有高人處理過,我只是為了保險起見才布的法陣。你還記的那裏傳說的內容嗎?」庄庄認真的分析著。

    「我回答道:嗯,一個人一邊叫着等等我,一邊追着一匹馬跑。」

    「庄庄皺着眉頭說:錯了,那個人叫的是砍死你,而不是等等我。那匹馬只是一種替身,每當那裏的煞氣一形成就被馬引開消耗掉。而見到那情況的人其實並沒有聽懂那個人喊的是什麼,只是憑看到的猜測而已。」

    「聽到這裏我不禁流下了冷汗:原來那些學生天天都坐在鬼門關前自習而自己並不知道。」

    「庄庄轉過頭來看着我:沒錯,這麼兇險的咒不是老廖下得了的,你有沒有發現除了一個不存在的傳說,另外三處地方和這兩處地方完全不一樣,像是兩個人的手段?」

    「我點頭:是了,當時我還以為是憑我得能力硬破四處地方。直到鐵皮屋才受挫,原來那些地方不是被人處理過就是對手水平太低。哎,枉我還自命高手。丟人哪……」

    「庄看我嗯了一聲就接着說道:我記得你說過在鐵皮屋內的遭遇。如果你說的那個人影是另外一個人,是他給了老廖筆記本,是他襲擊了你,石桌上的字是老廖留給你的信息告訴你事情還沒有結束,這一切是不是就明朗多了?」

    「幾天來的疑惑在庄庄的一番分析下豁然開朗,不禁問道:你是學什麼專業的?」

    「庄庄說:應用數學,怎麼了?」

    「一聽這話,我越想越覺得憋氣,不由抱怨起來:怪不得邏輯性這麼強,早知道我就不抱這個勞什子的心理學。這個學校的這個專業簡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2004年之前沒有這個專業,2004年以後也不會有這個專業。我當初怎麼就選了這麼一個怪胎般的專業呢?」

    「庄庄笑了笑說:呵呵,存在即合理不要過多抱怨拉,至於你師父給你的信……暫時沒有什麼頭緒。總之你小心點是沒有錯的。」

    「我問:那接下來怎麼辦?」

    「庄庄在屋子裏來回的走了兩趟說:我們可以等!既然你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他就肯定會再來找你。當然我們也不是什麼事都不做的乾等。今天是8月3號,今年的鬼節是8月30號。我們至少還有20來天的時間。我再回一趟道觀把情況稟明師尊看有什麼指示,你去教堂那裏看看能不能從梵蒂岡得到什麼情報,畢竟你現在所在的教派有着悠久的對抗黑魔法的歷史。」

    「不出所料,康神父又拎着他的招牌旅行箱遛了。我只得在聖保羅教堂苦等消息。」

    "過去了十天,暫時太平無事。只不過這些天我開始做一個古怪的夢,我夢見在一個白茫茫的房間內有一張桌子,桌子旁有四個人在打麻將,不過一直都沒看清楚他們的面孔,也沒有聽清楚他們說什麼。這個夢連續作了十天我才慢慢的看清楚,其中三個竟然是佛祖,耶穌和一個穿道袍的人,能和佛祖耶穌坐在一起應該也是道教祖宗級的人物。"

    「不過第四個人我一直沒看清楚,看那佛祖耶穌和道人對他的態度很顯然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據我觀察,至少耶穌想要進行末日審判就要他點頭。佛祖一直在他面前宣揚佛家思想,巴不得全世界都是他的信徒。而那個道人則在抱怨香火不旺,希望能改善。」

    「我把這個夢說給教堂的其他幾個神父聽,其中有三個理都沒理我這個以從來不研究教義而臭名昭著的人。最後一個人我只聽他說了一句話就轉身走了,他說:只有基督教的神是正確的,其他的神都是錯誤的。」

    「一聽就知道是個有着狹隘宗教觀的傢伙,這種人根本不值得交談。斷章取義,歪曲誤解,半吊子的宗教分子就是他們,挑起宗教衝突的也是這種人。」

    「在庄庄回來的前一天,我終於聽見了佛祖耶穌和道人對他的稱呼。他們稱他為作者!」

    「當天一醒來我就決定不再把這個夢告訴任何人,我想除了我之外很少有人會向作者禱告。這一定是思念老廖的緣故,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們才會開這種玩笑。我們常常談起主宰的話題,認為所有的一切冥冥中都有人在操縱。無論是平民,君王,宗教,甚至歷史。當時老廖笑言歷史就像一本書,我就說那這個書寫歷史的主宰一定就是作者。老廖說,那就叫他作者了。」

    「於是當庄庄回來的時候我並沒有對他說起那個夢。」

    「走!去鐵皮屋重新調查。」

    「這是庄庄回來后說的第一句話。」

    「庄庄回來的那天是陽曆八月二十一,農曆七月初六,宜安葬,忌破土。」

    「到了鐵皮屋后,庄庄拿出羅盤定了一下方位。然後轉過身來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說:小心,我要開始闖陣了!」

    「霎時,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失去了方向感。」

    「庄庄在我身後大聲喊:看到了什麼?」

    「我連忙說:什麼……都沒有看見啊!!」

    「庄庄剛才發動的太快,我還沒準備好,就深陷黑蒙蒙的霧氣之中。」

    「庄庄搭在我肩膀上的那隻手很明顯的顫抖了一下,我隨即手結不動明王印,將五感融入天地中。」

    「我感覺……前面好像有一團綠光……像是一道門。」

    「肩膀上的手向前推了推:那是陣眼,走過去。」

    「我們一前一後朝那團綠光走去。」

    「當我們踏入那團光的時候,四周突然又恢復了重力。兩人一時沒有適應,都跌坐在地上。」

    「還沒等我們站起來,就感覺身邊刮過兩陣烈風,然後一陣土石飛濺。我用手護住頭臉,等平靜下來我才發現,我們身邊一左一右竟然橫著兩柄石劍,劍端深入地面。很顯然剛才的飛沙走石就是它們造成的,順着劍看上去……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當時的心情,大家可以試想一下見到兩個雙眼發着綠光得身高近兩米的兵馬俑時的感受,當時我就想跑。」

    「庄庄在我身後輕聲的說:別動,它們好像只能看到動的東西。」

    「果然,如果不動的話。對方除了兩隻眼睛有點詭異外並沒有什麼威脅。現在倒可以觀察一下周圍的環境。我們現在身在一間封閉的土屋內,面積約有原先鐵皮屋的大小。屋內中央有一團綠色的火球漂浮着。」

    「我輕聲地問庄庄:現在怎麼辦?」

    「你結寶瓶印悄悄的隱在一旁,我來對付他們。」

    「我還是有點不放心:有把握嗎?」

    「不要小看道士的戰鬥力。」

    「既然他這麼說了,我就不妨礙他了。十指由不動明王印慢慢的轉換成寶瓶印,然後走到一角再解開手印。」

    「庄庄看我站好后就躍身而起。」

    「兩尊兵馬俑見庄庄身形一動就抽起石劍再次向他斬去。只見庄庄沉腰立馬雙手舉過頭頂,硬生生的架住了兩柄石劍。然後奮力頂開石劍,雙腿發力竄入兩尊兵馬俑中間。旋風般的圍着它們轉了起來,室內頓時響起一片刀石相撞的聲音。」

    「片刻之後,庄庄停止了旋轉傲然而立於一旁。」

    「兩尊兵馬俑仍然保持着石劍被架開後身體後仰的姿態,約三秒過後突然土崩瓦解……」

    「庄庄在旁哼了一聲冷然道:你們也不看看在和誰過招。」

    「這個是庄庄么?和平時斯文的形象完全迥然。」

    「我還在發愣的當兒,庄庄已經招呼我過去:陳某過來看看。」

    「看什麼?」

    「庄庄指著綠色的火球的下面道:會不會覺得和剛才的那兩堆石頭很像?」

    「我順着庄庄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兩個跪坐着的石像,面目確實很像。只不過它們只有一個拳頭般大。」

    「庄庄轉頭對我道:看來這就是陣的守護了,剛才我並沒有完全擊潰它們。它們過一會便會恢復,我們的行動要快些。」

    「我應和著:嗯,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麼?破壞這兩尊小號兵馬俑?」

    「庄庄仔細的端詳了一下說:不,應該破壞這團綠色的火焰才對!我先試試。」

    「說着他一個旋身,彎刀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無聲無息的劈在火焰上。」

    「庄庄收回彎刀道:韌性竟然這麼好,完全吸收了我的力量。」

    「我走上前去手結內獅子印打在庄庄身上:我們兩個合力試試。」

    「卻見庄庄怪叫一聲,然後手起刀落將火焰劈成兩半。」

    「庄庄轉過身來對我喊著:下次別這樣!佛道的力量是排斥的,剛才雖然被你激起力量但我也差點走火入魔!」

    「我看他額頭上還在冒冷汗心下一片歉然。」

    「由於庄庄背向著火焰,而我又被庄庄擋着,所以我們都沒有注意到火焰已經起了變化,它變得越來越亮。當我們注意到這個異相的時候,它的光茫突然大盛將我倆吞沒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光芒終於退去。」

    「周圍的景象告訴我們已不在土屋內。」

    「但眼前是個怎樣的情景阿,目下我們身處在一個極大的室內中,石壁上銅燈林立燈火輝煌。四周遍地都是金磚銀塊。室內的頂上鑲滿鑽石珠寶,分佈排列的就像銀河星數。地面像是用磨光的花斑石鋪成,上面的圖案像是山川大地。室內中央放着一把由整塊漢白玉石雕成的……應該是龍椅!」

    「但是最引人注目的卻是室內那12尊幾近七米高的跪坐着的武士人像。」

    「我還在目瞪口呆之際,庄庄已經戴起眼鏡走上前去撫摸人像,並用手敲了敲。」

    「只見他皺了皺眉道:竟然是金屬的!!陳某,看到它們你想到什麼?」

    「好半響我才會過神來,指著其中兩尊人像說:嗯,這兩尊和剛才我們看到的那兩尊小號兵馬俑挺像。」

    「不,你數數它們一共多少尊。」

    「我疑惑的問庄庄:十二尊啊,怎麼了?」

    「正確的說是十二尊金人,你還沒有想起什麼嗎?」

    「我猛然一驚:十二金人……天……秦始皇,你該不會想說這是秦始皇的陵墓吧?我們究盡被扔在了什麼地方啊。」

    「庄庄很認真的,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說:很有可能!!」

    「不是吧,不要告訴我要復活的是秦始皇這個老妖怪。他活過來想幹什麼?橫掃歐亞統一世界嗎?這個……這個……感覺已經陷入一片混亂中。」

    「就在此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從一旁的陰暗處響了起來:不,這裏是南京明孝陵,朱元璋的地底玄宮!!這十二尊金人是秦始皇當初用來鎮壓金陵的皇氣而埋在南京的。沒想到反而被朱元璋挖出來看守玄宮。」

    「說着此人背向著我們慢慢的走向龍椅,但這個背影總覺得有點熟悉。聽他繼續說道:天為帳幕地為毯,日月星辰伴我眠,夜間不敢長伸腿,恐把山河一腳穿。朱元璋阿朱元璋,你是到死都不打算放棄天下阿……」

    「只見他慢慢的轉過頭來……竟然是康神父!」

    「我連忙問:康神父,怎麼會是你?」

    「康神父說道:其實我姓劉,家祖劉基。」

    「庄庄吃驚的問康神父:你是劉伯溫的後人?」

    「康神父摸著龍椅感慨道:多少年了啊,我們劉家世代為他看守着這個地下玄宮。」

    「我上前一步質問道:這麼說學校的里發生的事情都是你策劃的了?你做這些的目的是什麼?為了讓朱元璋復活重掌他的朱家江山?」

    「康神父輕蔑的一笑,然後厲聲喝道:為了他?!要不是家祖,這個調戲民女誅殺功臣的痞子無賴何德何能能當上皇帝?要當皇帝的是我!」

    「說罷康神父斷然坐在陰間龍椅上,一副藐視天下的神情。」

    「空曠的玄宮內回不斷響着「是我!……是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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