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吳老狗宣佈我贏的時候,並不是我最開心的時候,而是,我最兇險的時候。
在落音的那一瞬間。
貓三狗四的手,緊緊握著匕首。
廖久華一干人,也悄悄地朝着我圍過來,將我包圍在他們的保護範圍內。
其他人,也都紛紛的正襟危坐起來。
整個會場,一片安靜,除了風吹出來慘淡的吱呀聲外,再無片響。
燈光忽閃忽暗起來,但是沒有人再去管什麼燈光。
船,又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但是也沒有人敢在妄動。
因為,殺氣在蔓延。
「哈哈,哈哈哈哈……」
張金龍的笑聲,像是惡魔的猙獰聲似的,在每個人的耳朵里響起,那猙獰地笑聲,讓人頭皮發麻。
突然,張金龍拉開椅子坐下來,從他的口袋裏,拿出來一根香煙,狠狠地點着了,抽了一口。
他吐了口了煙霧,不屑地看着我。
「為什麼你一定要找死呢?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恨,為什麼一定要分出個你死我活呢?都活着,不好嗎?」
張金龍充滿疑惑地話,讓我不屑。
我笑着說:「你不能活,你必須得死,只有你死了,那些被你關在地獄里的人,才能好好活着。」
張金龍添了添嘴唇,十分鄙視地說:「你以為你是救世主?我們誰都救不了這個世界,我們自己尚且都是惡鬼,需要在這個地獄里爬行,你又能救的了誰呢?」
張金龍的話,充滿了悲觀,或許,他很清楚,自己並不是個人,是個凶煞的惡鬼,他很清楚,所以,他很悲觀。
安傑笑着說:「舅舅,別跟他啰嗦那麼多了,咱們殺了他們吧?把這裏的所有人都殺了。」
安傑說完,就邪惡地看着所有人。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趕緊站起來,滿臉地恐慌。
吳老狗冷聲說:「張金龍,你輸了,我勸你,願賭服輸,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會以千門會長的身份,懲罰你……」
張金龍挑起眉頭,看了一眼吳老狗,不屑地說:「南洋不是你的地盤,加入千門,也只是為了賺錢罷了,你還真以為,叫你一句吳老爹,你還真把自己當個爹了?今天這裏發生的事,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小九爺輸了比賽,自我結束生命,相關的人,遇到了風暴,全軍覆沒。」
葉全禮罵道:「你喪心病狂,難道連我也想殺嗎?」
張金龍狠狠地抽了一口煙,笑着說:「那要看你的表現了,你是想,跟我合作,還是繼續,做你的海上皇帝。」
「你……」
葉全禮十分惱火,但是卻沒有急着回答。
這個時候廖久華冷聲問:「你自以為,能把我們所有人都殺了嗎?但凡有一個人活着出去,你都死定了。」
張金龍搖了搖頭,他說:「敖老九固然可怕,所以,我才賭上一生的氣運來賭這一次,我故意邀請吳老狗來參加這場賭局作為見證人,就是為了,要他的命。」
張金龍的話,十分可怕,一說出來,就讓所有人都感覺到震驚。
吳老狗奇怪地問:「你的意思是?」
張金龍狠狠地解開領帶,冷笑着說:「你不覺得,你坐在那個位置上,很不稱職嗎?千門成立三十多年,你既沒有帶領千門的人發大財,又沒有擴大千門的影響力,天天組織什麼狗屁的慈善賭局大賽,還致力於要把千門賭術發揚成體育運動,你不覺得,這很失職嗎?」
吳老狗微笑着說:「我覺得,挺好的……」
張金龍眯起眼睛,憤怒地說:「好?我覺得一點都不好,千術,就應該撈錢,就應該把所有人當做羊羔來宰,就應該組織大型的賭局,就應該把那些人的錢全部都贏過來,什麼叫做物盡其責,你懂不懂?你白白浪費了千門的地位……」
吳老狗搖了搖頭,他說:「我更願意奉行,無為而治……」
張金龍很痛恨地將手裏的香煙滅掉,然後鄙視地說:「那,你就把位置讓出來,讓願意發揚千門的人來做這個會長吧,葉會長野心勃勃,充滿了幹勁,我相信,他一定願意繼承你的位置的。」
葉全禮立馬眯起眼睛,他咬着牙說:「你什麼意思?你想要我做你的傀儡?」
張金龍笑着說:「這是你的榮幸。」
葉全禮好笑的問:「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你真的以為你能把這裏的人殺光嗎?你看看你帶了多少人,你知道萬斤王有多厲害嗎?你又知道我背後徐氏一巴掌就能滅了你嗎?」
葉全禮的威脅,張金龍絲毫不懼。
他笑着說:「可是,我帶的是鬼啊,人,怎麼能跟鬼斗呢?」
張金龍說完,就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讓所有人都頭皮發麻,不寒而慄。
葉全禮立馬四處看了一眼,有些緊張地說:「鬼……你這個混蛋,早就聽說,你跟降頭師走的很近了……」
葉鷹吉立馬說:「乾爹,識時務者為俊傑……」
葉全禮狠狠地一巴掌抽過去,吼道:「沒你說話的份。」
葉全禮罵完,就不甘心地看着張金龍。
這個時候,張金龍站起來,他陰毒地笑着說:「看看那小子的肚皮,看看,睜開眼睛,都給我看看……」
所有人立馬轉頭看着我,每個人看着我的肚皮都嚇的臉色大變,滿頭都是大汗。
我苦笑着看着我的肚皮,我感覺不到痛了,可能,我馬上就要死了。
我笑着說:「生當人傑,死作鬼雄……葉全禮,你不會,讓我看不起你……吧……」
葉全禮立馬吼道:「你給我住口,你這個混蛋,如果不是你,如果你肯……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為什麼就那麼倔強呢?你真的當敖老九是神啊?你真的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怕他嗎?」
我聽着葉全禮害怕地聲音,我就哈哈笑起來。
我笑的十分鄙視,這也讓葉全禮十分丟人,他低下頭,不甘心,又不提不起勇氣。
因為他怕死。
張金龍拿出來一個手帕,輕輕地擦了擦自己的臉頰,冷聲說:「行了,一切,都該結束了,不想死的人,過來,跪在我面前,想死的人,也不要太着急……」
他說完,就陰險地笑起來,隨後,就淡淡地飄出來一句話。
「馬上,送你們歸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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