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六 域外之爭
第2499章 天外魔頭
五成！
以姚澤眼下磅礴的神識，五成足以是普通金仙修士的全部神識！
自己前後進入其中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竟然損耗如此之巨……
當即他顧不上太多，直接坐在那裡運轉起「混元培神訣」，全力恢復，在這浮屠塔內，沒有誰可以驚擾到自己。
足足過了三天時間，姚澤才輕吐了口氣，睜開了雙目，不遠處的魔須子正帶著驚疑不定的神色望過來。
「小友，你這修煉功法……」
見他醒來，魔須子迫不及待地詢問道，之前姚澤運轉「混元培神訣」時，姿勢過於怪異，左手食指指天，右手食指點地，鼻孔中噴出兩道白霧，猶如兩條實質的白龍，圍著腦袋盤旋不散，氣勢極為驚人。
「家傳秘術，不值一提。」
姚澤自不會解釋什麼，話鋒一轉，心有餘悸地道：「這時空之門竟如此可怖，片刻功夫在下竟然損耗了不少神識，如果不是早有察覺，說不定會變成白痴而不自知。」
「這個本尊也是剛剛知道，不過我們進入其中，只是查看某一處節點，難不成還會戀棧沉迷？」魔須子有些不以為然。
姚澤默然，自己還真的沉湎於回憶中，不能自拔，以至於消耗甚巨，差一點造成無法彌補的重創。
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秘密，二人心照不宣地，並沒有打聽對方的隱私之事，姚澤目光落在那道高大的光門之上，眼中又多出熱切神色。
既然可以探查過往，同樣可以窺視未來，誰會不想知道自己的未來？
對面的魔須子臉上神色變幻不停，顯然心中極不平靜，姚澤也不理會，神識再次一掃，眼前一晃下，自己再次出現在那處奇異的空間。
這一次他要窺探自己的未來！
姚澤平息一下激動的心情，很快就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熟悉氣息，神識反向延伸，一窺未來。
只是意外地，那道氣息的軌跡竟已然到了盡頭，並沒有未來可見。
自己沒有了未來！？
這個念頭將姚澤自己都嚇了一跳，難道自己很快就要隕落！？
他小心翼翼地確定了這道氣息屬於自己的命格，甚至都可以清楚地看到之前和南宮媛相見的一幕，再無懷疑後，神識逆向而行，卻再次戛然而止。
姚澤徹底怔在那裡，自己真的沒有未來！
努力了數次，姚澤才有些提心弔膽地退了出來，見魔須子臉上已經變幻著神色，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當即也顧不上打擾了，乾咳一聲，
「那個，前輩，這時空之門是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窺探未來？」
「當然，不但是人族，所有的生靈，只要有命格存在，都可以窺探過往未來，不然怎麼稱為遠古神跡？」
似乎還未從重重心事中徹底醒悟，魔須子隨意回應著，似乎想起了什麼，隨後又補充了幾句，「當然萬事皆有例外，那些將死之人沒有未來，還有命格不在這片天地存在的生靈，同樣無法窺探未來……嗯，如果某個絕世人物出手，抹去了此人未來命格軌跡，這樣誰也不能窺探到，不過這都是傳言，那些絕世人物是不是存在都是個疑問。」
一番話讓姚澤聽的愈發心驚肉跳，這三種可能，無論哪一種落到自己頭上都不是什麼好事……
他的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異色，心中卻如滾滾巨浪，呼嘯狂涌。
當初在郎萬生的那面古鏡中，自己還窺探了未來的片鱗半爪，眼前的時空之門明顯要比那面古鏡層次要高出不止一階，怎麼會看不到一絲了？
這世上是存在時間長河的，自己親眼目睹過，可自己的未來又在哪裡？
姚澤坐在那裡，心潮起伏，最後有些無奈地一嘆，看不到又如何，這世上又有誰可以掌控自己的未來？
只有把握住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如此想著，姚澤心情恢復不少，這才想起時空之門的另一個妙處。
空間！
只要自己之前所過之處，都可以在命運氣息中留下痕跡，當他再次出現在奇異空間中，兩條河流交織處一陣翻湧。
「轟」的一聲！
陰陽氣息狂暴涌動，憑空多出一個金光環繞，中間漆黑如墨的拱形門戶來。
奇異的規則之力環繞，一絲熟悉的氣息從其中蔓延傳出，姚澤面露激動，身形一晃，已然沖了進去，站在了拱形門戶中。
幾乎在同一時間，遠在西天界中的法華寺，一座幽靜的密地中，二十八位金仙修士層層守衛，戒備森嚴。
在這裡就是尊者大人物也無法輕易闖入，似有感應，光頭分身睜開雙目，剛好看到虛空中金光爆閃，道道規則鏈條交織飛舞，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金光中一步踏出。
二人相視而笑，這時空之門果真是逆天神跡！
駕馭這等寶物，等於開啟了時空隧道，可以想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而浮屠塔內的魔須子只看到對方身影一閃，就憑空消失，隨同消失的還有那道巨大光門，只是短短數個呼吸的功夫，人影閃動，姚澤已經去而復返。
「怎麼樣，這跨越時空的感覺如何？」魔須子嬉笑著，顯然已經從之前的情緒波動中恢復過來。
「感覺不要太爽！」
姚澤同樣春風滿面，從距離不知道多少萬里的法華寺一個折返，時間只要數個呼吸，消耗的神識還不到一成，這些自己完全可以承受。
「小友真乃大機緣，只是那枚銀色戒指明顯同樣不凡，眼下毀去，這時空之門如何收藏倒是個問題，總不能一直抓在手裡吧？」有了這番經歷，二人關係又近了不少，魔須子有些為他發愁了。
姚澤微微一笑，並沒有解釋什麼，那時空之門無法收進儲物空間，可自己的識海空間無邊無際，連這片天地都可以裝下，區區一件時空之門自然不是問題。
「前輩，關於元方族你可以多介紹些嗎？實不相瞞，在下得到這時空之門，應該和元方族有些關聯，如果多了解一些，將來也可以有所準備。」姚澤神情一肅，終於下定決心，問出心中藏了許久的疑惑。
這時空之門乃元方前輩所有，那具無頭肉 身還在修真界的黑木森林中，自己答應對方一定要幫其尋找失去的頭顱。
這些還不算什麼，之前古陀曾經對黑衣說過，元方族乃臭名昭著的天外魔頭，是天地間所有生靈的公敵，每每想到關於元方前輩的事，姚澤都是凜然警惕，卻又茫然無緒。
而聽他提及「元方族」，連魔須子的臉上都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此人沉吟片刻，似乎在想著如何解釋，半響才緩緩開口道：
「如果將我們眼下所在的天地比作一個大世界，仙聖妖三界所在的無邊之地算是界內，而在界外同樣有一些奇異的生靈存在，像元方族正是其中之一。」
「界外？是不是域外之地的古關將世界分隔開，外面的虛無之處就是界外？」姚澤心頭狠狠地一跳，想到了此時黑衣正站在古關城牆上，臉色不禁微變。
「道友知道古關？哦哦，這樣本尊解釋起來更容易些……」
魔須子並沒有糾纏這些，神情依舊凝重，
「古關之外虛無一片，正是界外天地，那裡具體有著多少生靈，幅員有多麼廣闊，這些我們一無所知。」
「在遠古時期，那些界外生靈會不時地侵擾界內，那時候我們神族在天地間占據主導地位，和其他萬族，包括人族都聯手一致，對抗界外入侵，其中的兇險殘酷無法細言……」
「這種入侵和對抗一直持續到某一天，古關城牆被時間規則所籠罩，而界外生靈同時不知道什麼原因，竟自行退去，古關才恢復了平靜。」
「再之後就是天地劇變，我神族被人族聯繫其它萬族所反叛，才有了今天之局面……」
魔須子一口氣說出這些，神情激動異常，周身氣息激盪呼嘯，在浮屠塔內形成一股恐怖的風暴，瘋狂橫掃。
姚澤並沒有阻止什麼，任憑對方發泄，自己一路上走來，或多或少了解一些，是故神情並沒有太多震撼。
過了一會，魔須子才苦笑一聲，嘆了口氣，「看來本尊也有些老了，竟一直對過往耿耿於懷……」
「在和界外生靈對抗的時候，其中就有元方族，這族群極為詭異，可以操縱萬靈夢境，讓你在睡夢中殺人……修士突破瓶頸時，心境容易鬆動，而這時元方族極易入侵誘導你直接心境崩潰，發狂而亡，你說這樣的對手有多麼可怕！所以萬靈都將元方族喚做魔頭，天外魔頭，就是由此而來。」
「特別是他們的王族修士，只要認準了哪一個，即便間隔無數位面，只要你有喜怒哀樂等情緒波動，就會被對方所乘，直接操控你親手滅殺自己的親人，而不自知……」
「噝！」
聽到這些，姚澤忍不住色變，倒抽口涼氣。
一口氣將這些說出，魔須子神情也有些變幻，過了一會才接著道：「道友所獲的時空之門，本屬於神跡之物，如果和元方族有關，以本尊之見，那元方族也不會只是普通修士，說不好屬於元方族的王族人物，只有他們才可能接觸到這等驚世神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