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五 初進蠻荒
第2144章 窺探未來
有天道相助，萬妖俱伏，郎萬生所化的金色巨狼志得意滿，在半空中左顧右盼，虎步龍行地巡視一番，目光落在了下方的兩道身影上。
“本王今日加冕，兩位有幸親眼見證，算是我天狼族的嘉賓，請到迎賓殿品嚐美酒。”
一時間紅伶和江獨尊似乎覺得在夢中般，之前還被追殺圍攻，險象環生的，轉眼就變成了嘉賓……
天狼族的密地正在那座千里湖泊的上方，隨着一道耀目的光華閃過，湖泊上空多出一個三丈高的巨大門戶。
這密地顯然不是隨意進出的，所有的族羣中，狼族的等階最爲森嚴，修爲低等的天狼都嚴禁靠近湖泊的，更別提進入密地。
洞天有數萬裡之廣，裡面的天地元氣極爲濃郁，數座巨山拔地而起，蔥蔥郁郁。
在這裡不僅每一頭銀狼都有自己的洞府，甚至還有專門的煉丹坊、藥圃、煉器坊等等，和外面的宗門沒什麼兩樣，紅伶和江獨尊二人有些好奇，更多的卻是忐忑，打量着這片洞天，目光卻同時一凝。
寬廣的藥圃前竟佇立着一道藍色身影，看其濃眉大眼的模樣，不正是失蹤了的姚澤嗎！？
“主人，你……”紅伶驚呼一聲，似乎想起來什麼，轉頭又朝一旁的郎萬生望去。
剛剛那道雷弧……
“萬生，你的藥圃沒什麼好東西啊。”姚澤雙手倒背，淡然道。
“萬生？”
紅伶和江獨尊都瞪大了雙目，這稱呼太過突兀了，只是接下來的一幕更讓二人瞠目結舌了。
“大人見笑了，這都是郎千古那廝，從來都不派人打理，等本王安頓下來後，一定將藥圃給整理好。”郎萬生滿臉堆笑，幾乎是諂媚模樣，如果被外面的羣狼看到，豈不是驚掉了下巴？
堂堂狼王竟似下人般，姚澤不可置否地點點頭，並沒有給二人解釋什麼，眼中卻閃過一絲遺憾。
眼前的洞天有些年頭了，可藥圃中的藥材稀稀疏疏的，有價值的並不多，特別是那一片麥苗似的小草，正是又名婆羅草的生魂草，可惜只有十幾年份的光景，而自己需要的卻是三百年……
一座裝飾極爲奢華的密室，姚澤坐在那裡，紅伶和江獨尊二人卻不知去向。
“大人，這就是古鏡，當初郎千古那廝就是從這裡窺視到天機的。”郎萬生帶着笑，捧出那面黃色銅鏡。
姚澤隨手接過，目中露出好奇，這古鏡看起來極爲古老，方一拿出，一股滄桑氣息就瀰漫開來，背面隱約有些紋路，可都被磨損的斑駁難辨。
鏡面光滑影人，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姚澤翻轉着看了一會，目露疑惑，“如何激發？難不成也需要真仙修士的精血？”
“這倒不必，只需要用神識探查即可，大人請稍候，讓本王看看未來會如何……”
郎萬生早已迫不及待了，估計任何生靈都會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好奇，特別是什麼時候會隕落，最終的境界會達到什麼地步，如果能夠知道將來會是什麼的存在殺了自己，如果提前將其滅殺，豈不是勘破了天機？
這位狼王滿臉激動地，雙手緊緊握住古鏡，深吸了口氣，磅礴的神識才一衝而入。
姚澤同樣極爲好奇，雙目一瞬不瞬地緊盯着鏡面，只見一道漣漪在表面盪漾開來，似一粒石子墜入水面，帶起一道道波紋。
波紋慢慢多了起來，並且朝外擴散的速度越來越快，似乎一股奇異的力量在蔓延着，而一幕幕畫面也隨之出現，如同一扇扇門戶被打開，不過都隨着波紋一閃而過，根本無法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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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看的目不暇接，畫面卻愈發極速變幻，最後甚至只能看到一道道異芒閃爍不停，似乎極深的盡頭有扇最宏大的門戶佇立在那裡，裡面多出神秘的氣息撲面而來，而古鏡驀地散發出耀目光華，太過刺眼，根本令人無法直視。
“看到了，本王在那裡！”郎萬生激動地大吼起來。
璀璨的光芒中，鏡面不再變幻，一頭體型龐大的金色巨狼傲立天地間，寬大的雙翅展開，遮天蔽日，而猙獰的狼首後高懸着一道耀目神環，將其襯托的英武不凡。
“哈，本王沒有死，還成就妖尊！尊者！”
郎萬生面露狂喜，大吼大叫着，緊盯着自己雄偉的形象，無比激動。
在那片濛濛天地中，巨狼並不是孤單單一個，遠處隱約有不少身影，有人族，有妖族，還有不少奇形怪狀的生靈，並不能看的真切，不過每一位生靈都向着一個方向膜拜。
遠處的虛空中，有一道身影佇立不動，單手附後，正舉目遠眺，只能看到那人背影。
“奇怪，怎麼有些熟悉？”
見此一幕，郎萬生有些震驚，似乎又一粒石子墜入，古鏡中的畫面被打碎，如同漫天繁星驟然狂閃下，再次恢復了幽黑影人的模樣。
“大人，你看到沒有，本王以後會成就妖尊！”郎萬生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了。
姚澤的臉上帶着愕然，最後的那道身影竟是他自己！
自己竟出現在對方的未來中，姚澤興趣大增，“我來試一試。”
古鏡再次變化起來，一幕幕的畫面急速閃過，和郎萬生之前施法有所不同，這些畫面似永無止境般，足足一柱香的時間過去，這些畫面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如此讓一旁的郎萬生有些嘀咕了，他忍不住打量了姚澤一眼，瞳孔卻忍不住一縮。
“是他！？”
在自己的未來中，有道身影正在受無數生靈膜拜，甚至自己也在其中，那道身影竟是眼前這位！
那時候的自己已經是位妖尊，莫不成這位成就……妖帝！？
郎萬生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臉上勃然色變。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他的心中大叫不已，可雙目再也無法移開，死死地盯住了這道身影，臉上難以掩飾的震撼。
而姚澤此時心中也感到十分怪異，眼前的古鏡一直變幻不停，隨着神識的探入，這些畫面似一扇扇門戶，任憑神識如何穿越，門戶卻無窮無盡，永遠達不到盡頭。
好在他的神識龐大的難以想象，氣勢如虹，朝着最深處激射而去。
一股驚人的氣息瀰漫開來，站在一旁的郎萬生忍不住心中一顫，似乎有頭上古絕世兇獸在古鏡中蟄伏，被驚醒了一般，就要從裡面衝出來。
僅僅只是一道氣息，可給人的感覺竟是萬物都在顫慄，郎萬生都忍不住要匍匐腳下，身軀瑟瑟發抖。
“天哪，他的未來到底是什麼，怎麼如此恐怖？”
“唰”的一下，古鏡驀地發出金黃光華，將整個密室都照耀的亮如白晝，這光芒帶着恐怖的力量，肆虐橫掃，郎萬生面色狂變，腳步一動，就站在了姚澤身後。
此時姚澤端坐不動，如同一道沖天險峰佇立，擋住一切餘波。
他的雙目一眯，定神望去。
刺目的光芒中，古鏡中的畫面終於定格下來，只是這一幕卻讓兩人同時怔在那裡。
那裡一位年輕男子正扶犁耕地，前方一頭老牛，身後是大片的土地被翻起，還散發着新鮮的泥土氣息。
“這……”
郎萬生面露怪異，看那年輕男子濃眉大眼的模樣，不是姚澤又是哪一位？
只是他這副打扮也太令人驚奇了，身上穿着對襟短褂，脖子上還纏着一道汗巾，赤着一雙腳，正努力地扶住木犁。
這怎麼可能？別說以後這位要成就妖帝的，就是現在的修爲，只需要擡擡手掌，萬里的大地也要翻轉過來，怎麼會如同一個凡人般耕地？
“凡人？”
郎萬生定睛望去，目光中全是驚疑。
畫面中的姚澤手臂因爲用力抓住木犁，塊塊肌肉隆起，竟沒有施展一絲法力的模樣。
而姚澤的瞳孔驟縮，心中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就是自己的未來！？
沒有了法力，如凡人般勞耕！
可黑衣去了哪裡？
還有光頭分身，三人原本一體，怎麼只有自己？
這天機沒有看透！
他“激靈靈”打個冷顫，沒有遲疑地，破虛神光急速催動，下一瞬，右眼繁星密佈，如一掛銀河懸浮，而左目中神芒耀人，似一 輪 大 日高懸，無數道秩序神鏈閃爍飛出，兩道實質的光柱狠狠地砸在了古鏡之上。
“嗡！”
忽然，一道異響從古鏡中傳出，伴隨着一股奇異的力量在震盪，而原本靜止的畫面卻晃動起來，似乎又一道門戶被拉開。
下一刻，無數的畫面再次狂閃起來，帶着一道道令人心悸的氣息散發開來，讓站在後面的郎萬生雙目一直，倒抽口涼氣。
“這未來還沒有到頭……”
只是這一次的閃爍時間卻是極短，數個呼吸之後，畫面緩緩定格，這竟出現了一道白色身影，此人側身而立，目眺遠方，袍袖飄飄，長髮飛舞，五官棱角分明。
“是他？”
姚澤瞳孔一縮，當初在那處太古神祠中，自己和黑衣見過此人顯形，難道對方將來也會和自己有所交集？
他的念頭未落，畫面卻再次變幻，如同一扇時空門戶打開，一道道神秘的本源氣息倒卷飛出。
又一副畫面定格，而姚澤的目光一望過去，差一點要驚呼出聲。
同樣的一位白衫修士，長身而立，頭上卻帶着一個詭異的頭盔，只露出一對眼睛。
天罰盔！
自己怎麼可能認錯！
現在帶着短角的頭盔還在自己的識海空間裡，此人到底是誰？
天罰者？巫神？
他怎麼也和自己的將來相關？還是和之前上古神祠的那位根本就是一個人？
根本沒容他細想，又一扇時空之門被緩緩拉開，這一次出現的是一個巨大的空間通道，無盡的本源氣息如颶風般狂掃而過，站在後面的郎萬生早已驚呆了，這一刻卻感到了來自靈魂的恐怖壓迫，根本無法抵禦，“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通道似乎沒有盡頭，一道道時光環影無盡蔓延，而這扇時空之門也只打開了一半，就停止不動了。
“怎麼回事？我的未來在哪裡！？”
姚澤的心底暴喝一聲，破虛神光催動到極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