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你可以去招惹她嗎？”

狠戾的質問，帶着極盡脅迫的口吻。

這一刻，秦浩能夠分得清，在他眼前的這個人，是素素還是秦慕青吧。

下午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秦浩的耳朵裡面。他絕對不能夠容忍，他身邊隨便養的女人，去冒犯秦慕青。東方婉琪也就算了，偏偏，秦慕青看到素素了。這樣的素素，秦浩是怎麼都不願意給秦慕青看見的。

這種事情，就像是讓別人看到一個高富帥實際上沒有女朋友而使用某種硅膠娃娃一樣，令人覺得羞恥。所以，秦浩的不悅，可以想象得到。所以，他也把他全部的不快，都發泄在了素素的身上。

“我沒有招惹她，也沒有一句頂撞過她。我知道，我站在她的面前，沒有資格說任何話。她說的一切，我都只能聽着，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可以去反對，甚至說一句不對的話。”素素的委屈，只能往肚子裡面咽，她做不到在這個時候，完全沉默。她不是木頭人，她也是有感情的，她愛秦浩，所以，不管什麼，她都可以去忍受。但是人的忍受總是有一個限度的，在今天看到了東方婉琪的失敗之後，她的內心，也極不好受。她想要爲自己找回一些什麼，但是，只怕，到最後，也什麼都找不回來。

“我是不想你出現在她的面前，你明不明白？你聽不聽得懂？爲什麼你非要出現在她的面前，看見她在咖啡廳，你就不知道躲開嗎？還要湊上去，你活該，你知道嗎？”

秦浩的脾氣，真的是越來越差了。他的紳士風度，他的翩翩氣質，都被這種壞脾氣給毀掉了。完全沒有來他原本的個性，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讓人覺得害怕，至少，素素是越來越怕他了。

曾經，素素是沒有這種感覺的，但是現在，不知不覺之間，她便變成了這樣。

“我也不想，我這個樣子，去秦小姐的面前就是自找的，可是婉琪小姐過去，我怎麼可以不去呢？她對我有恩，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我知道，在你眼中，即便你們是朋友，你也不喜歡她，看不起她。可是，我卻沒有資格看不起她，她是那麼的勇敢，她喜歡的東西，都敢去爭取，所以，我喜歡她。本來就和她走在一起，她上去，我怎麼可以不去呢？”

這是素素住進來以後，第一次跟秦浩這樣說話。也是她說的最多的話，秦浩喜歡她安安靜靜的。因爲裝扮的關係，一說話，有些事情就全都露底了，泄密了。所以，秦浩不喜歡素素多說話，說太多的話。

或許，這樣很霸道，但是，他養着她，不就是爲了這個的麼？

“素素，你今天的話，太多了。你可以回房間休息去了，不要出來，不要讓我看到你，否則我會很生氣。”

秦浩的態度算得上是惡劣，但是這樣對於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秦浩，對不起。有件事情，我知道說出來，你會很生氣，但是，我真的很想現在就告訴你。我想離開，真的很想離開。”

素素強忍着就要掉下來的淚水，不能得到的東西，就不要守候着。否則，感情積累到一定的程度之後，就再也無法捨棄得了。到時候，只會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傷害。不會傷害到別人，只會傷害到自己。這一點，素素已經很清楚。東方婉琪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她還是一個千金大小姐呢。結果不是一樣悽慘孤零麼，素素不想，自己到最後，會比東方婉琪還要不如。

“你說什麼？”

秦浩不大相信的看着素素，他大約是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吧。

“對不起，我是真的很想離開。秦浩，求求你，放我走吧。在這裡，我對你的用處，其實並不大。我做不到，我不是秦慕青，所以我做不到。哪怕裝的再怎麼像，我也不是她，也做不到她做得到的事情。我沒有辦法代替她來安慰你，我也不想再用她的身份來安慰你。這樣下去，你只會不能夠自拔，秦浩，我們都該醒醒了。其實秦小姐她說的很對，我穿這樣的衣服，並不適合，我的年紀，也不適合這樣的打扮。我說的話，並不是她會說的那些。我能夠做的，也不是她會做的。她會拒絕你，可是我不會，難道這樣你還能夠有真實感嗎？我不是一個硅膠娃娃，我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女人。活生生的人，我也渴望愛情和自由，甚至是幸福。哪怕你覺得我不配得到幸福，但是，我也追求幸福。我吃不來秦小姐喜歡的那些菜，每一次強忍着吃，但是卻總覺得很不舒服。秦浩，這些事情你能夠明白嗎？”

素素看着秦浩，她沒想過要在及泥潭跟秦浩說這些話。但是最後，她還是情不自禁的說了出來。也許，這就是奇妙之處吧。

“啪……”

清脆的響聲，在房間裡面迴盪。

素素‘砰’的一聲，跌倒在地。

秦浩的那一巴掌，幾乎是用盡了力氣。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真的出手打一個女人。但是，事實就是，他剛剛真的打了素素一巴掌，而且是很用力的那種。

素素摔倒在地上，半坐在哪兒。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覺，讓她有些真實清晰的感覺。原來，秦浩徹底憤怒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的。

“這樣，夠了嗎？”素素沒有喊疼，也沒有哭泣。就連原本有的想要哭的感覺，也都消失不見了。她是真的，徹底的死心了。

這個男人，不會愛她，也不會將心放在她的身上。她更加不用妄圖去想要得到他。

“離開？你說你想要離開？”

爲什麼……爲什麼連一個替身都想着要離開他？秦浩很憤怒，他完全想不到，會是這樣。聽話的素素，出去一趟回來，竟然會跟他說要離開這樣的話，真的是太令人失望了。

“秦浩，求求你，放我走吧。”

素素來到秦浩的身邊，祈求着他。

“離開，想都不要想。”

秦浩說完，轉身離開房間，同時將房間門關上，立即叫來了下人。

“秦先生，有什麼吩咐嗎？”

“鎖上門，從今天開始，素素小姐，不可以離開這間房門半步，也不許見任何人，我說的這個任何人，你們應該明白指的是誰。還有，切斷一切通信，但必須保證她好好的活着，好好的吃東西。”

秦浩憤怒的吩咐了一遍，然後大步的往書房走去。

心中越發的煩躁，讓他的情緒也越發的洶涌波動。

太突然了。

秦慕青找到了資金，不會再爲這件事情發愁，和莫以宸的關係也依舊。而他，依舊沒有得到秦慕青任何迴應。她還是不理會他，不回覆他的短信，也不聽他的電話。想起上一次，蘇姍給他的心理諮詢專家的名片，秦浩就來氣，加上素素的問題，讓秦浩一個腦子，幾乎快要兩個大。

沒想到，從頭到尾，他做了那麼多的是，卻依舊無法改變一個事實，就是秦慕青依舊只會愛着莫以宸，而永遠不會愛他。他終究還是被秦慕青給拋棄了。

坐在曾經，秦慕青喜歡坐的位置上，秦浩卻感受不到秦慕青的溫度，也感受不到她的氣息。這個書房，自從走了秦慕青之後，就變得格外的冷清，格外的讓人心裡面不舒服。但也唯獨只有在這裡，秦浩才能稍微感受到一絲快感。

手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秦浩低頭看了一眼，看見東方婉琪四個字。

“喂。”

“秦浩，素素在嗎？我想找她聊天，抱歉，我心情不大好，所以，想跟她聊聊。我打了她的手機，關機，打她房間裡面的座機也不通，沒事兒吧？”

難得東方婉琪也會有如此禮貌溫柔的時候，這種特質，在她的身上，已經很久都沒有過了。

“東方婉琪，你難道不覺得，你現在已經逾越了嗎？”

秦浩很不爽，這個東方婉琪總是爲他帶來麻煩。看樣子，他們之間的合作，大概可以告一段落了。否則，還不知道這個東方婉琪還會連累他什麼事情。

“逾越？”

一時半會，東方婉琪還沒有明白過來。

“我讓你來我家見素素，只是想讓你教她一些東西，沒想過讓你跟她做朋友。難道你不覺得，你們身份有別，做朋友，是很不適合的嗎？”

秦浩的不悅，不是一星半點。

“秦浩，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不可以跟素素聊天，還是說，我沒有資格跟她做朋友？”

東方婉琪也聽出來了，自然也是很不高興。

“不是你沒有資格，而是她沒有。她這段時間跟你接觸的太多，快要忘記自己是誰了。所以，她會安靜的待一段時間，讓她清楚她到底是誰。或許這樣對你和她都比較好。東方婉琪，你失敗了不要緊，你願意你可以從頭來過。但是，我還不可以失敗。我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你明白嗎？”

不管是那件事情，秦浩都不允許自己失敗，當然，也包括秦慕青。也許到了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阻攔，他也會出絕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