瀘海

三十年代的瀘海,乃是世界級的傳奇都市,遍地黃金的樂園。環球航行如果沒有到過瀘海便不能算完。她的名字令人想起神秘、冒險和各種放縱。

王一帆還記得後世有人說過:“只有三十年代的老瀘海,才能夠象徵品位、格調、優雅、浪漫、摩登、經典。”如今的他很幸運的來到了三十年代,對曾經被稱爲“十里洋場”、“東方巴黎”、“花花世界”、“歐陸風情”老瀘海很是期待,恨不能立即降臨到那裡。

幹掉欲霸佔奉天兵工廠的三千日本關東軍後,王一帆第二天就向張學良提出要離開去瀘海,要求張學良實現承諾,送他一架飛機。

這架飛機是張學良從英國購買的佩治型旅客機,可載六人,航速能達時速兩百公里,可連續飛行兩千多公里。在三十年代,算是很先進的旅客機了。

據說,張學良從英國人手中購買這架飛機時,花了兩萬大洋。張學良原本打算把這架飛機當成他的專座的。只不過,王一帆到了飛機場,一眼就相中了這架飛機。張學良已經從王以哲那裡得知了三千關東軍神秘全殲的報告,心中對神秘的王一帆已經生出了驚怵恐懼的情緒,巴不得他馬離開東北,故見王一帆看這架飛機,雖然肉疼,但還是故作大方的送給了王一帆。

張學良原本還打算給配一個飛行員的,不過王一帆沒有要。因爲秦冰也會駕駛飛機。

雖然這駕佩治型旅客機是老式飛機,但駕駛原理都一樣的,很擅長駕駛的秦冰只是操作了幾遍,就熟悉了這架飛機的性能。在張學良等人驚呆的目光中,很快就將飛機弄了藍天,往瀘海的方向飛去。

奉天到瀘海的空中直線距離有一千一百多公里,以捷治型旅客機的飛行時速,全速飛行也要五六個小時才能到達。

王一帆很擔心這架飛機會墜毀,畢竟就算是二十一世紀,飛機也經常出事,何況是二十世紀的三十年代。王一帆還記得,那個叫徐志摩的徐大才子就是坐飛機出事身亡的。

因此,爲了安全着想,王一帆不但要了兩降落傘,還將蒼鷹2招回了系統空間,並用了一晚時間,花了一千四百點生命力製造了兩隻哈佩角雕。分別取名哈大和哈二。

哈佩角雕棲息於中、南美洲地帶,號稱“飛鷹之王”,不但是世界體型最大的鷹,也是世界強勁有力爲世所罕見的奇鳥。

成年體長可達一米零八,雙翅翼展可達兩米五,體重能達到十三公斤。而它的腳趾伸出有二十多公分長,光是爪部就有十二公分半長,再加它敏銳無比的視力,抓捕獵物的能力在猛禽類之中可算是首屈一指。

這樣的空中猛禽之王,被系統定義爲五級生物中最頂極的一類,因此製造它所需要的生命力居然跟製造一頭東北虎差不多,都要七百點。

好在王一帆目前所積蓄的生命力足夠多,倒也不心疼。而且製造好後,他還花了六百點讓這兩隻哈佩角雕分別強化了一下。

這樣一來,兩隻哈佩角雕的生命力值都達到了一千點,實力之強,只怕就算對生活在六百萬年前中新世晚期,高兩米,翼展五到八米,體重能達到六七十公斤的阿根廷巨鷹也未必會落在下風了。

王一帆製造這兩隻哈佩角雕,倒不是爲了增強“飛禽軍團”的實力,而是爲這次飛行再一次保險。萬一飛機失事,降落傘也不好用的話,起碼還可以放出這兩隻哈佩角雕託一下。雖然這兩隻哈佩角雕也未必能負得起他和秦冰的體重,但起碼也能減緩下墜的速度,讓他們不至於直接摔死。

本來王一帆還有另一個選擇,在後世號稱世界最大飛鳥的康多兀鷲,又叫安第斯兀鷲的南美巨鳥。

這種康多兀鷲體型比哈佩角雕更大,而且能飛得更高,據說能在海拔五千到八千米的高空飛行。

可惜的是,這種巨鳥的力量與它的身型不相符,負重能力還不如一隻蒼鷹。因此王一帆纔不得不將它放棄。

有了降落傘,又有了兩隻哈佩角雕,王一帆坐這架佩治型旅客機就心神安定了。

令王一帆欣慰又有點遺憾的是,也不知道這架佩治型旅客機的性質太高還是秦冰的駕駛技術太強,他一直沒有機會試驗哈大和哈二的空中託重能力,飛機平安無事的飛到了瀘海的空。

在空中欣賞了以前只有在影視屏幕才能看到的老瀘海的繁華和風情以及浩浩蕩蕩的黃浦江後,飛機飛向了龍華機場。

龍華機場是國內最高建立的大型機場,原本是軍用,兩年前才改爲民用,並設立了“龍華水陸航空站”的管理部門。其站長熊其輝與張學良認識,因此秦冰通過張學良所給的特定通訊頻道與其聯繫後,即被批准降落。

秦冰操縱着飛機平安的着陸,兩人剛剛下機,即見一個體型圓胖但卻顯得壯碩,好像熊一般的傢伙屁顛屁顛的迎了來。

“兩位好,你們就是張學良少帥所說的貴客?敝人熊其輝,龍華水陸航空站的站長,兩年前與張少帥同桌吃過飯。你們的來意張少帥已經發電報通知我了,歡迎你們來瀘海”

有點意外的看了體型如熊一般的熊其輝一眼,秦冰開口問道:“熊站長你好,既然你知道我們的來意,那你也應該打探到我們要找的人現在何處了?”

熊其輝點點頭,回答道:“舍妹秦影目前已經是瀘海的明星,打探她的消息很容易的。據說她是三個月前纔來到瀘海的,因爲歌唱得好,才華又很出衆,因此受到音樂才子黎錦暉先生的賞識,邀請她加入了他所創辦的‘明月歌舞社’,唱了幾首歌後就成了‘明月歌舞社’的臺柱,紅遍瀘海。聽說秦影秀所唱的歌不但新奇動聽,而且無論詞曲都是她自己創作的,黎錦暉先生都對她的音樂才華甘拜下風,敝人也佩服得很,家中還收藏了她的親筆簽名的全套唱片呢”

秦冰臉露出驚訝之色,王一帆不知道黎錦暉是誰,但秦冰卻很清楚。

黎錦暉不但是二三十年代瀘海著名的音樂才子,是他引導了當時瀘海流行音樂的潮流,被公認爲是近代流行音樂之父,又被稱爲近代歌舞之父,在瀘海的音樂界,擁有教父級的地位。據說在他最紅的時候,瀘海的各大唱片公司的進門大堂都掛着他的巨幅掛像,並前後爲他發行了數百張唱片。是他引進了爵士樂,並將爵士樂與國內的民間小調融合成“時代曲”,是他隻手建立中國流行音樂界的明星制度,培養的人才幾乎主導了整個三十到四十年代的瀘海音樂與電影圈,當中就括周璇與聶耳。另外還有最早的女星四大天王王人美、黎莉莉、薛玲仙、胡茄。

毫不誇張的說,黎錦暉當時在瀘海的地位之高,不下於後世港臺的李宗盛和羅大佑。

秦影能被此人賞識,並加入其創辦的“明月歌舞社”,顯然混得很不錯。

然而,熊其輝之下的話卻聽得秦冰和王一帆的臉都不由一沉。

只聽熊其輝道:“都說人紅是非多,秦影秀不但是才女,人也長得極漂亮的,加又是單身,打她主意的人自然也多。個月‘明月歌舞社’在大世界舉辦了一場歌舞演出,秦影秀也臺獻唱了一首她最經典的《女人花》,結果被臺下的黃金榮看中了……”

“黃金榮”

“看兩位的表情,顯然也知道黃金榮是什麼人?流氓大亨啊,門徒千人,幾乎操縱了瀘海所有的地下勢力,黃賭毒無一不沾,其人又很好色,被他看的女人,明娶暗搶,想方設法都要弄手。很多人都恨不能噬其骨,但他跟不少權貴和洋人有交情,據說連蔣委員長也曾經與他結拜過,因此人人都奈何他不得,對他的所作所爲都只是敢怒不敢言……”

“說重點,他把小影怎麼了?”

“噢,倒沒什麼。那天秦影秀唱完歌下臺後,黃金榮當場就獻花,並提出要娶秦影秀做姨太太。要是換了別的秀被黃金榮這麼突襲,只怕都會嚇得手足無措,但秦影秀倒是大膽,直接就甩了黃金榮一耳光,說‘別做夢,嫁豬嫁狗也不會嫁你’聽得在場大多人都都解氣不已。只可惜,她這麼做,卻把黃金榮徹底的惹怒了。”

“黃金榮做了什麼?他傷害小影了嗎?”。

“秦冰秀,請別激動黃金榮沒直接傷害秦影秀,只是設計了‘明月歌舞社’。你們也知道黎錦暉先生是有點名氣的人,黃金榮再強橫也不好直接對付他。不過黎錦暉有個弟弟叫黎錦亮,他是‘明月歌舞社’的副社長,偏偏還是個好賭的人。黃金榮席下有很多賭場,有一天黎錦亮去了黃金榮的賭場去賭,結果被黃金榮設計,不但輸了很多錢,還借了一大筆錢。賭場的錢又豈是能借的,那都是高利貨,結果黎錦亮當然還不起,被黃金榮威脅和恐嚇之下,即把‘明月歌舞社’拿出來賭。結果不用說,‘明月歌舞社’被他輸給了黃金榮。”

“然後呢?”

“然後,黃金榮第二天拿着黎錦亮簽訂的協議去找黎錦暉,當倡黎錦暉氣得。好在秦影秀挺身而出,說你黃金榮想要的只是她而已,但她並沒有賣身給‘明月歌舞社’,也沒有跟‘明月歌舞社’簽過任何的合約,你黃金榮就算得到‘明月歌舞社’也得不到她。黃金榮當時就被秦影秀說懵了。秦影秀又提議,黃金榮真的想要她的話,就得光明正大的跟她賭一場,贏了秦影秀就跟他,輸了就放過‘明月歌舞社’,以後不得不再找麻煩”

“黃金榮答應了?”

“當然,黃金榮在瀘海有十幾家賭場,賭術高手如雲,又豈不敢應賭?”

秦冰聽得不由急了:“小影也真是的,她又不懂賭,怎能提出這種條件?”

熊其輝聞言卻“呵呵”的笑道:“秦冰秀不必擔心,秦影秀怎麼可能親自跟黃金榮?黃金榮既然不自己下場,派賭場的高手代他賭,秦影秀自然也可以。聽說秦影秀的仰慕者中有一位叫譚生的青年人,他是廣東賭王譚通的兒子,盡得其父賭術的真傳。秦影秀請他代賭,譚生也答應了。”

“那他們賭了嗎?”。

“聽說是今天開始賭,有沒有結束敝人也不知道”

王一帆此時開口問道:“他們在何處賭?”

“在大世界。”

“大世界?那兒還有賭場?”

“本來沒有的,不過自從大世界的原主人黃楚九今年一月病逝後,大世界就落入黃金榮之手,他要在裡面添加一個賭場,誰又能反對”

“既然如此,熊先生請給我們借用一輛車,帶我們去大世界”

“沒問題,車早就準備好了,請跟敝人來”熊其輝笑呵呵的作了人“請”的手勢,又問道:“兩位,黃金榮可不惹,要不要敝人幫忙?”

王一帆微微一笑,道:“多謝熊先生的好意,但用不着。黃金榮嗎,區區一個流氓頭子而已,我要收拾他易如翻掌”

“呃,王先生果然是非常人,那敝人就等你們好消息了”

熊其輝將兩人送出機場,招來一輛樣子看起來很新的別克車,讓司機送兩人去大世界後,即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連黃金榮都不放在眼裡,怪不得張少帥對發的電報中很慎重的提醒“千萬不要得罪”。

這兩人果然是不簡單的人物啊

不過,只是他們兩個人,又如何對付黃金榮呢?

熊其輝心中疑惑不解,但卻沒有去“大世界”看一看的念頭。

……

駕駛別克車的司機是個沉默寡言的中年人,問清楚目的地後,就只管一言不發的開車,連王一帆提問也沒反應。

王一帆乾脆當他不存在,問秦冰道:“冰兒,你懂賭術不?”

秦冰道:“不懂,你懂嗎?”。

王一帆笑道:“我也不太懂,不過撲克、麻將和骰子我倒是會玩,當初我練習魔術手法時也用得着這些道具”

秦冰皺眉問道:“你要跟黃金榮的人賭嗎?”。

王一帆笑道:“看情況,如果譚生贏了就算了。如果輸了的話,我就不得不出手了。賭術斗的也不過是眼力聽力記憶力手速和智慧,聽力我還算不有多強,不過眼力記憶力和手速麼,我相信沒人能超過我。至於智慧麼?呵呵,看了那麼多賭片,怎麼也要比這時代的人強點。何況,我還有大殺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