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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生客棧異聞錄 - 第030章 一花兩株能白紅字體大小: A+
     

    顧淮良到底是站穩了腳跟,畢竟葉家長女葉奼嫵看上了顧淮良。

    而顧淮良也從沒讓人失望,瘦弱的身軀下,以謙和之風,行雷霆之事,更是鎮住了蠢蠢欲動的衆商戶。

    如此情況下,淮安是從未有過的太平。

    顧淮良滿意地看着自己爲朝廷交上的答卷——他是明安帝所需要的人才。

    “顧大人,請用茶。”清冷的女聲喚回了顧淮良的思緒,面前,一盞泛着香氣的茶正帶着嫋嫋青煙,氤氳了歲月。

    他轉頭看向那奉茶的女子,女子眼底波瀾不驚,任憑打量。

    “曲姑娘茶藝無雙,淮良受教。”顧淮良捧起那杯茶,輕輕哈氣。

    “這是今年最後一茬龍井了。”麴塵花如是道,“顧大人若是實在想這茶想的緊,銀子到賬,給葉老爺說一聲,麴塵花必親自奉到府上,何必日日出城來品?”

    顧淮良來這守薇山,着實是太勤了些。

    卻見顧淮良搖搖頭道:“你這裡清淨。”

    女子坐了下來,擺弄着一旁的古琴,搖頭嘆氣道:“清淨地易尋,清淨心難得。”

    顧淮良失笑,隨即準備轉移這個話題:“曲姑娘會琴?”

    “很久之前摸過一點皮毛,如今早忘得差不多了。”麴塵花調琴試音,“冬日裡無事可做,權當消遣。”

    顧淮良偏頭,三分愛慕七分欣賞地看着女子。

    女子習慣性垂下眼睫,避開了所有異樣的目光。

    手中琴音漸起,低迴百轉,還訴衷腸,似乎人的思緒,也隨着這琴音,飄忽到了守薇山的千峰翠色外。

    “朝露曇花,咫尺天涯,人道是黃河十曲,畢竟東流去……”低沉清緩的女聲迴盪,沒有江淮女子一貫的嬌儂軟語,清凌凌如同她的人,正是一曲《剎那芳華曲》。

    朝露曇花,咫尺天涯,人道是黃河十曲,畢竟東流去,八千年玉老,一夜枯榮,問蒼天此生何必?昨夜風吹處,落英聽誰細數,九萬里蒼穹,御風弄影,誰人與共?千秋北斗,瑤宮寒苦,不若神仙眷侶,百年江湖。

    不若神仙眷侶,百年江湖。

    顧淮良心思百轉,目不轉睛地看着眼前的女子,那是一個男人看一個女人的眼神。

    琴不是仙品,音不是上佳,配着骨子裡的寂寞蕭索,硬生生讓顧淮良起了將她擁入懷中的心思。

    顧淮良伸手,想拂上她的琴絃。

    琴音霎時而止,卻是麴塵花自己停下了弦。

    “顧大人還是繼續喝茶吧。”她不慌不忙,接着將龍井衝了第二泡。

    “下雪了!”顧淮良默不作聲收回手。

    “雪後路難行,顧大人還是趁着現在,早些回去吧。”麴塵花面色不變,手上動作不慢,卻是已然收了茶具。

    面對如此明顯的逐客令,顧淮良當然知道自己剛纔舉動輕浮孟浪了,當下臉皮一紅,只得訕訕離去。

    雪天路滑,尤其是地面一層薄霧的時候。

    顧淮良青衫映着風雪,有些艱難地行進,沒一會,身上便染了薄薄一層雪粒。

    眼見山腳下有馬車經過,顧淮良心中一動,還是攔了下來。

    “這位小哥,雪天路滑,可否載我一程?”

    風雪掩映間,卻見一隻精細的柔荑自轎簾中伸出,塗着鮮紅的蔻丹,是優雅嫵媚,卻又張揚的嬌豔,在一片灰白的風雪山色裡,好似一簇簇小小的火焰。

    “是你?”車內浮動的暖香,讓顧淮良心神一蕩。

    馬車中的少女一雙精明的丹鳳眼,流露出嫵媚的甜蜜,車廂內似是有酒氣散出,少女披着大紅斗篷,似是驚訝地看着顧淮良。

    “阿德,讓這位公子上車吧,雪天路滑,在山裡凍出病來可不好。”女子嬌嗔,紅脣似火,聲音婉轉,軟語帶着甜膩的香氣。

    “小姐……這……”那駕車的小廝似是爲難,畢竟這是未出閣姑娘家的馬車,一個大男人上去,總歸是不好的。

    “無妨,這是淮安郡守顧大人,不用避嫌。”女子落落大方地笑。

    車伕聽聞顧淮良身份,亦是放心許多。

    車內暖爐上溫了酒,顧淮良烤着手,感受着身上逐漸消退的冷意。

    葉奼嫵笑道:“大雪天的,顧大人這是去了哪裡?”

    “品茶。”顧淮良亦是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葉奼嫵是與麴塵花完全不同的女子,若說麴塵花是那清淡氤氳的茶,那葉奼嫵便是暖香薰人的酒。

    顧淮良想了想,似是覺得這樣簡短的回答有些不妥,又找話題道:“葉小姐呢?”

    葉奼嫵似是很滿意他這樣的反應,笑道:“爹爹去出海送貨了,孃親身子欠佳,我來清點茶莊裡今年的收成。”

    顧淮良訝然,沒想到這小小的商家小姐竟已經開始着手管着家中事務。

    “葉小姐不讓鬚眉。”顧淮良讚道。

    葉奼嫵眼波流轉,輕聲戲謔道:“比不得顧大人風雅,雪天上山品茶,不知品的是茶,還是人?”

    顧淮良耳根一紅,頓時不再說話。

    “曲姐姐可是淮安首席的香茗師,顧大人還是與她少來往吧。”顧淮良乍然聽得這頗具暗示性的話,眉頭微皺。

    葉奼嫵見顧淮良眉間不悅,也是不再多言,塗了蔻丹的手執起那一壺暖酒,斟了兩杯在手邊的案几上。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葉奼嫵輕笑,眼睛斜斜地瞥着顧淮良。

    不就是文人風雅麼?她也學得來。

    顧淮良耳根泛紅,卻不好卻了眼前人的意,只得答道:“如此甚好。”

    …………

    當晚,顧淮良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自己的手中一會兒執的是酒壺,一會兒是茶杯。

    眼前的女子白色外袍,內裡卻襯着紅色的抹胸交頸小襖,一半似火,一半似冰。

    明明是那樣清雅如月的臉,眼神卻斜斜地看着他,憑空添着嫵媚的甜。

    顧淮良眼神幽暗,喉頭處似有一團火在燒。

    此後,他明白這不是夢。

    那年冬天,至少是那一天,他的心裡確實是住着兩個女子,一個主動熱情如火,似乎觸手可得,一個眼神縹緲清冷如斯,卻是不可侵犯。

    但最終,人都是有劣根性的,那白衣女子,終究是因爲某些觸而不得的佔有慾,而悄悄多佔據了一些他的心。

    “抱歉。”他對着葉奼嫵如此說。

    第二年,淮安大旱。

    平時的天下糧倉之地,此刻卻餓殍遍野。

    荒年,富貴之家似乎從未受到影響,而他一心輔佐的皇帝陛下,似乎眼瞎了一般,只看得見近在咫尺,似乎唾手可得的南樑國土,壓根兒無視了顧淮良一次次的上書請求,朝廷送來的救濟糧,也只是杯水車薪。

    泛着仙氣的麴塵花終於被顧淮良感動,自贖身價,願跟隨顧淮良一朝救濟,卻發現自己除了烹茶彈琴,壓根兒不能幫上任何忙。

    開春來就已經昭告全城的婚事一拖再拖,顧淮良不願提,麴塵花也不逼他。

    葉奼嫵頂着家中的壓力,自願站出來開設粥棚,組織救死扶傷不在話下,顧淮良心裡感激,卻從未忘記自己家中,還有另一個女人在等他。

    在淮安斷糧,大小商戶都在觀望的時刻,只有葉奼嫵代表葉家站了出來。

    救濟糧一日比一日少,自己初到淮安,壓根沒什麼資本買糧,能徵的能調的都已經吃盡了。

    打仗之際,糧食馬匹都是軍隊優先,事有輕重緩急,誰能管的了淮安這檔子事兒?

    淮安斷糧第三天,民衆暴動,顧淮良不得已,武力鎮壓。

    看着那些在尖刀下畏畏縮縮卻眼中憤怒的羣衆,顧淮良沉默。

    葉奼嫵兩天前已經回了葉家,麴塵花在家中的雨前龍井還等着他去品,他第一次反思,他這個郡守,到底該怎樣做?

    怔愣間,只見東街一簇火焰冉冉,葉奼嫵一身紅衣,嬌豔如火,當街跨馬而來。

    “顧淮良!”葉奼嫵一聲清喝,驕傲如斯,“我葉奼嫵,願以淮安葉家百年糧倉做嫁,你娶是不娶?!”

    顧淮良愣住。

    臺下,是數千萬雙百姓希望期盼的眼神,是葉奼嫵目光灼灼的篤定,但他知道,他心裡,同樣有一雙眼睛,清淡如幽深寒潭,是他青澀歲月裡,最不可褻瀆的記憶。

    一邊是天下百姓,一邊是兒女情長。

    顧淮良一橫心,聲音嘶啞道:“娶!”

    …………

    他再也沒見過麴塵花,他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她一個弱女子,能去哪裡?

    本來其實已經幻想破滅的麴塵花,在一朝了無音訊之後,成了他心頭揮之不去的白月光,眼前,是葉奼嫵的精明優雅果斷入骨。

    他是他需要的女子,也是他欣賞的。

    但他仍記得,那白衣彈奏剎那芳華曲,面上無多少表情地替斟一杯酒的女子,也記得她“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的堅定。

    而那朵如火的玫瑰,在日復一日的消磨中,似乎也變得不那麼好看了。

    直到很久以後,久到他已然一朝遭變不復帝王榮寵?,久到他半生實行的新政革新被迫中斷,被人污衊爲南樑逆賊,久到血色沖天,久到阿嫵不願受辱,先一步懸樑自盡。

    那時候,他又好像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自己的手中一會兒執的是酒壺,一會兒是茶杯。

    眼前的女子白色外袍,內裡卻襯着紅色的抹胸交頸小襖,一半似火,一半似冰。

    明明是那樣清雅如月的臉,眼神卻斜斜地看着他,憑空添着嫵媚的甜。

    那時候,他明白了,他的一生,心裡都住着兩個女子,一個驚豔了時光,一個溫柔了歲月,卻在自己的唯諾與搖擺中,輕易地就辜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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