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打印機緩緩掃描出吳修的臉型，然後電子渲染，潤色，漸漸打印出他的立體輪廓。

時間分分秒秒地走去。

“別動....別動，”吳修突然撲了上去，從文鶯背後伸出煞白的刀片，輕輕割在文鶯脖子的動脈上。他挾持住了文鶯，不斷後退。

“喂！！！”

丁一猝不及防，都沒料到吳修悄悄地藏了利器。他威脅性地在文鶯脖子上劃出一條深紅的刀割，鮮血淺淺地印了出來。

“這可是柳葉刀，知道它有多鋒利吧！”吳修緊緊握住專爲手術製造的刀刃，掛在文鶯的脖子後，刀刃已經逼近文鶯跳動的主動脈上。

“別想花招！丁一，就算你電暈我，不出意外，我倒下去的重力也足夠割斷她的動脈了，你可要考慮周到呢。”

“放開她！”丁一趕緊收住大腦皮層下的意識想法。文鶯的掙扎反而使刀刃逼得越深，眼看着就差割裂。

“快住手！停下！好了我認輸！”丁一揚起雙手求饒。

吳修一邊後退，舉肘砸向身後的警報器按鈕。他看破了丁一的想法，丁一像操作關閉安全門來應急隔離。把私人同時困在他的辦公室裡。但是吳修並沒讓他成功。吳修阻斷了安全門機制，門洞打開，警報指令迅速傳達到安保系統裡。

“你根本就不該這麼做的蠢貨！”吳修漸漸後退，很快，一羣全副武裝的安保員從吳修身後涌了進來。

“幹掉他們！”吳修帶着得逞的淺笑，一邊挾持文鶯退出去。七八個全身防爆服的安保員一擁而上。

“丁一.....怎麼辦？”章逸抱着頭，舉手無策。

“看我的！”丁一一躍而上，瞬間被幾十根警棍抽地眼冒金星，抽暈在地。

..........

寫着清潔的貨櫃車駛入深夜的街巷裡。丟下幾個打着生物污染標記的黑色尼龍垃圾袋。貨車隨後便熄了火，駕駛座裡也跟着下來三個穿着藍色工皮衣的男人。

“丁一！丁一你在嗎！？”其中一個瑟瑟發抖的尼龍袋站了起來，四處摸索，又被腳下的垃圾袋絆倒。而丁一似乎剛纔被揍得不輕，躺在尼龍袋裡一聲不吭，沒有反應。

三個工皮衣的男人粗魯地破開其中兩個會動的袋子，裡面分別裝着章逸和丁一。兩個人都露出頭來。申水公益的“清潔工”又馬上熟練地把兩人貼上封嘴膠布。爲首的男人從耳朵裡掏出一個藍色的小團，他向其餘兩人點了點頭，便走去一邊抽起煙來。另兩個人心領神會，從工皮衣內側口袋裡拿出槍。黑色的垃圾袋只是方便把章逸和丁一裝袋棄屍。

章逸嚇得站不住腳，他瞪着眼看着丁一，卻叫不出聲。丁一到現在也還沒清醒過來，他鼻青臉腫地被反綁着雙手。“清潔工”把他拉了起來，折膝讓他跪下，準備給他吃子彈。男人裝上消音.器後，先走到章逸面前舉起槍。

密密麻麻的掛空線路下，灰色的街巷裡瀰漫着霧霾和生活垃圾的腥臭。遠處隱隱有光線被巷口走過的東西遮擋，時斷時續。

沉悶的槍聲過後，幾顆子彈打在貨車車廂櫃上。彈頭穿過後，留下一個個帶着溫度的破裂金屬黑洞。抽菸的司機有些納悶，他掏了掏耳朵，確定不是幻聽後，扔下菸蒂轉身，一顆穿破貨櫃的子彈隨即印在他的腦門中央上。三個“清潔工”瞬間倒地，被人乾淨利落地收拾掉。

章逸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總算是得救了，他的眼鏡都已經溼透。

“你，你們是誰！？”光影幽暗，幾個人影從黑暗裡走來。街巷深處的另一邊，一個平頭的小個男人帶着手槍，給章逸撕下封嘴膠帶，什麼也沒說。他們好像早已埋伏在這兒等待他們。

“是野口製藥僱傭的殺手，小笠原的人。”另一個穿夾克的男人替丁一解開反綁的繩子，扶着他起來。同樣也沒有任何言語。

“野口製藥？殺手？你怎麼知道？”

章逸隨着丁一的眼神望去，貨車箱櫃的轉角，門倉良穿着一身風衣走了過來。

“門倉！？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章逸喜出望外，自從他和丁一被申水公益的殺手帶上車後，就同一堆醫療垃圾一起鎖在貨櫃廂裡。申水公益使用一種特殊的裝置設備，專門來防止像章逸這樣的生物黑客，防止他們在路途中與外界聯絡，呼叫救兵。這是一種短距離次聲波發生裝置。會讓人產生嚴重的低分貝耳鳴，而從造成肌體嚴重的不適感。更重要的是，這種極度擾人的次聲波會完全打亂大腦的正常工作。這就從根本上阻斷了生物黑客需要集中精神才能驅動的隱形通訊技術。

次聲波阻擋器就在駕駛室裡。章逸這一路上被這次聲波催吐了三次。至於丁一，他還沒從棍棒下清醒過來，一直昏沉欲裂。而三個執行任務的申水“清潔工”則配戴着專用的高降噪耳塞，並沒有受到多少傷害影響。

門倉良裹着風衣，看着狼狽不堪的兩人和一地凌亂的垃圾，不住地搖頭。

“丁一，是你給門倉發送的訊息？”

“他早就知道了。”丁一向無聲的夾克男借了件外套穿上，轉頭走向門倉良停在街巷外的越野車。

“什麼？這什麼意思？門倉怎麼會知道？”

“是啊，我怎麼會知道呢？”門倉和章逸也跟着丁一離開。門倉向兩個殺手使了個眼神後，兩人便離開他們，消失在巷子深處的黑暗裡。

“吳修說了，申水公益是多方勢力的利益交匯點。你以爲那裡面就沒有野口製藥的人嗎。小笠原的人也許早就看到我們倆進去。甚至還揍過我的臉。然後派人一路跟着我們，半路截胡。”丁一坐進車裡擦着傷口。

“淡雲市的牆，擋不住耳朵。”

“是這樣嗎門倉？”

“小笠原會長告訴我，來這兒救你們。”門倉擦着起霧的眼鏡，佩服地點點頭。

“你們真有膽子，申水公益可不是一般人敢進來的深水區。”門倉良關上門，越野車智能啓動，在黑夜中劃過一道殘留的尾燈光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