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媳婦紈絝夫
皇宮裡的女人,因爲都是圍繞着那一個頂級的男人打轉,沒有點手段跟心眼,那是肯定無法立足的。
淑妃,尊二品的品級,僅次於皇后的位份。能升到這個位置,一是皇上爲了柳丞相的面子,二一個也是淑妃自己的手段了得。
鐵打的皇宮,流水的嬪妃,不說什麼佳麗三千,那也是美女如雲,能脫穎而出已屬不易,何況還能生了皇子呢,有多少女人在這深宮之中熬盡了青春紅顏,寂寥一生。
要說這皇宮,那也是個鍛鍊人的好地方,無論你是多麼單純的女子,在這裡都能蛻變成喜怒不行於色,說話滴水不漏,巧舌如簧,八面玲瓏滑不留手的玻璃心肝琉璃人。
坐在坤寧宮中的皇后跟淑妃,這兩位後宮中的重量級人物,此時正滿面帶笑的說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淑妃臉上的笑容燦爛,好似再跟自己的親姐妹說着知心話一般,“……二皇子一定不會辜負了姐姐的一片心意的,這些年來,姐姐爲二位皇子付出的也是太多了”,就話鋒一轉,“唉,天底下做孃的哪個不是掏心挖肺的爲孩子好呢?孩子們長大了,我們這些人也熬得人老珠黃了,別的盼頭也沒了,只求着安安穩穩的度日罷了”,
皇后也笑着說道,“是啊,孩子長大了,就不能再拴在身邊了,出去歷練歷練也好啊”,
兩位高貴端莊的女人,就像是兩個普通的母親一樣,說着各自的孩子,其中沒有提及一句其他人或事,但是,知道根底宮女們卻是知道的,這二位的笑語妍妍只是表面現象,實則都在試探對方的意圖呢。
淑妃一離開坤寧宮,皇后身邊的林嬤嬤就悄聲的說道,“看來這位有些坐不住了,來娘娘您這裡打探消息來了”,
皇后嘴角含笑,“她也是來表明心跡來了,暗示本宮她不會跟本宮爭的,呵呵,真是笑話,你的對手突然跑來對你說,她不會再跟你爭鬥了,你會相信嗎?除非她的腦子壞掉了”,
林嬤嬤給皇后端過一杯茶,附和道,“別看那位總是笑呵呵的樣子,暗地裡可是個心機深沉的,這些年來,沒少給娘娘您使絆子,唉,要說起娘娘您這麼些年的不容易,老奴可是都看在眼裡了,這宮裡面啊,看着是風光尊貴,可這內裡呢,不是老奴多嘴,反倒是不如那小門小戶的過日子自在”,
林嬤嬤是皇后娘娘奶媽的親妹妹,也是很早就在她身邊服侍了,後來,皇后進宮也把她帶了進來,這麼些年了,一直陪在皇后身邊,情分上比別人要深厚很多,因此,再跟皇后說話上也沒太多的顧忌。
聽了林嬤嬤的話,皇后苦笑了下,“咳,能在這裡面生存的,哪有一個沒心機的呢,還是沒出嫁的時候好啊,爹孃寵着,姐妹們一起讀書,做針線,無憂無慮的,多快活啊”,皇后說着,臉上露出了想往的神色。
離開坤寧宮,淑妃坐在轎子裡凝神沉思,看來那個幕後之人不是皇后,雖然目前皇子們的爭鬥已經非常的激烈了,但是,還只是處在暗地裡,並沒有表現在明面上,皇后那麼聰明的人,是不會在這個時候樹敵的,儘管她們一直就處在對立面上。
透過紗簾看着外面高高的天空,幾朵白雲稀疏的漂浮着。淑妃暗下決心,是該爭一爭了,失去了先機,就只能被動挨打,到那時再想着反轉局面,只怕是難上加難了。
桃花坳的李騖這幾日是非常的不爽,雖然是嬌妻愛子在懷,可就是樂不起來。
究其原因是因爲杜子灃要隨着他們一起進京。
一天下午,三春陪着宋氏聊天,因爲啓程的日子定在了十日後,所以,這幾日三春只要有時間就過來陪着宋氏。
胖果子躺在牀上,揮舞着小手自得其樂呢,宋氏跟三春坐在果子旁邊,一面看着他,一面說話。
宋氏叮囑道,“去了京裡,不能像在家裡似的,整天的嘻嘻哈哈的,也不能總跟女婿打打鬧鬧的,讓人看着不像話,凡是多聽王妃的意見,跟妯娌們好好相處,手腳勤快一些,多張點眼力勁,在那種大家大戶裡面過日子,要多聽,多看,少說話,聽見沒?”,
三春一面聽着一面點頭,“我知道了,娘,這些話你都說過十多遍了,我都能背下來了,你跟爹在家也要多注意身體,別太勞累了,李騖說了,過幾天讓你們搬到我們那邊去呢”,
宋氏趕忙擺手,“不用,不用,我跟你爹在這邊挺好的,再說了,你爹他每日還要去學堂呢”,
三春搖着宋氏的胳膊,“娘,你們就搬過去吧,還能給我們看着家,要不然我們走了也不放心吶,再說了,那邊跟這邊挨着呢,爹去學堂的話,也不遠呀,多走幾步路而已”,
宋氏一聽給女兒看家,這才應了,“給你們看家呀,那成,回頭我跟你爹說一聲啊”,
母女二人又聊了一會,就聽見院子裡傳來了說話聲,原來是杜子灃來了,正跟陶安說話呢。
宋氏趕緊抱起胖果子走了出去,三春也隨後跟着,去了客廳。
“師母,三春”,杜子灃看到宋氏,忙起身施禮,又跟三春打招呼,“哎呀,這小子可夠胖的啊,來,舅舅抱着”,接過果子抱在懷裡,
果子也不人生,睜着兩隻水葡萄似的大眼睛盯着杜子灃看,突然伸手去抓他的頭髮。
三春看見,笑着提醒道,“子灃哥,你可要小心這個小傢伙的手啊,快着呢,只要抓住你的頭髮,那就不帶撒手的,李騖他們公司裡,不少人都吃過他的虧呢”,
宋氏也笑道,“可不是嘛,你老師的頭髮都讓他給扯掉了好幾根了,他小舅舅的手都沒他的這麼快”,
陶安坐在一旁笑吟吟的點頭,表示嚴重贊同。
杜子灃不在意的笑着說,“不怕,我的頭髮多,看來這小子長大了也是塊習武的好材料啊,備不住能象敬親王那樣帶兵打仗呢”,
其實杜子灃還想說,別隨他爹就行,幹別的不靈,打架卻是個厲害的高手,但是,礙於三春的面子,只是張張嘴,話卻沒說出口。
杜子灃問三春,“你們定在那日動身?”,
“初六”,三春答道,“李騖的公司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好,所以還要再等幾日,子灃哥,你有啥事嗎?”,
杜子灃算了算,“那就是十日後,嗯,我也要進京了,到時候我跟你們一起走”,
三春問道,“子灃哥,你進京幹嘛?回家探親?”,
陶安笑着說道,“子灃的三年任期滿了吧?這是要回京去訴職?大概能得個什麼職位,心裡可是有了成算?”,
杜子灃恭敬地點頭回答,“吏部的考覈是優等,根據京裡面的消息,大概能留京裡吧”,
陶安思忖,現在是七品,吏部考評的了優,那就能提升一步,六品官,在京裡雖然不算啥,但是二十多歲的六品官卻不多見,陶安捋着下頜的短鬚,高興地眯着眼睛,臉上都是自豪的笑意,他這一生雖然有入士,但是他的學生卻替他完成了這個願望。
宋氏看着杜子灃,“這次回京了,該娶親了吧?俗話說成家立業,你這業是立了,可是卻還沒成家,家裡的長輩該着急了吧?”,
杜子灃對三春的不同,陶安跟宋氏都有感覺,只是杜子灃是個知禮的孩子,而三春壓根就沒有那個想法,所以,陶安他們也就樂於他們當作兄妹相處。
杜子灃聽了宋氏的話,不留痕跡的用眼風掃了一眼三春,卻見她只顧着逗懷裡抱着的胖小子玩了,根本就沒在意宋氏的話,心中不禁暗自嘆息,嚴重閃過一絲黯然,唉,落花有意空自恨,流水無情兀自留,罷了,誰讓自己沒有把握機會呢,自己釀的苦酒,自己飲吧。時至今日,自己亦無所求,只盼着能像如今這般,站在一旁默默的守護着她就好。
杜子灃調整下情緒,平靜的回道,“成親倒是不忙,我這纔算剛剛起步,根基還不穩,先奮鬥幾年也不遲”,
宋氏勸他,“有適合的不妨先定親,也不能耽誤你幹事業啊”,
杜子灃從善如流的應道,“嗯,師母,您的話我會考慮的”,
幾個人又坐着說起了別的話題。
李騖一腳邁進門來,眼前看到一派和樂的景象,岳父,岳母在跟杜子灃聊天呢,他媳婦抱着他兒子坐在一旁樂呵着。
李騖突然覺得心裡極其的不舒服,就好像他是個外來的入侵者,彷彿他一進來,立馬就會破壞掉這和諧溫馨的畫面,他一隻腳買進門裡,另一隻腳卻停在了門外。
三春看見李騖站在門口,拿着兒子的小胖手,對着李騖招呼着,“果子爹啊,你傻乎乎的站在門口乾啥呢?看看,你兒子在招呼你呢”,
果子知道她娘在跟他玩呢,樂得小嘴張的老大,笑得‘咯咯’的,清脆的童音如同雛燕的鳴啼,聽得李騖的心裡軟綿綿的。
他走進屋,給岳父,岳母施禮,又跟杜子灃打了招呼,然後走到三春身邊,抱過來兒子,在那小臉上親了一口,“兒子,想爹爹了沒有啊?”,
胖果子一點沒含糊,小嘴發出‘哦哦喔喔’的聲音,好像在迴應他爹的問話,小手卻直奔李騖垂在鬢邊的頭髮,抓住就往嘴裡面塞,嚇得三春趕緊掰開他的手,李騖則疼的呲牙咧嘴的,“這小子,怎麼這麼大的手勁呀”,
等晚上回到家中,三春無意中說起杜子灃會跟着他們一同進京的事,李騖立馬就不高興了,抱過三春,緊緊地摟在懷裡,說道,“他幹嘛要跟我們一起走呀?又不是不認得路,真是討厭,司馬昭之心,不懷好意,三春,我可跟你說啊,你不許跟他走的太近哦”,
三春掙扎着,“你這是又發的什麼瘋啊?你放開我,我還有事情要做呢”,
“我就不鬆開,我就是要抱着你,你是我媳婦,只能我抱着你,別人誰都不許”,說着抱着三春的胳膊又緊了緊,
三春拍着他的手,“你打算勒死我啊,你這是吃的哪門子的乾醋呀?好好,我是你媳婦,絕對不會讓別人抱我的,好不好?”,三春實在是瞭解李騖那不講理的德行,只好順着他說,
李騖還是不依不饒的說着,“路上你也不能跟他說話,回到了京裡,你也不許搭理他,也不許跟別的男人接觸,出門必須要我陪着,聽見沒?”
三春讓他的話給氣樂了,“你別隻是要求我啊,回到了京裡,最該注意的是你,那裡可是你的一畝三分地了,誰知道你那些個青梅呀。表妹啥的會不會蹦出來一堆,然後,你們在再情復燃,上演一出再續前緣的戲碼啊”,
李騖用力的在三春的面頰上啃了一口,“胡說八道的,你放心,就是出來多少個女人,我都不會要的,我就要你一個啊”,
對於李騖的話,三春不置可否的笑了下,男人的話,可信嗎?
ps:對於男人的話,不到了閉上眼睛的那一天,都不要相信,姑娘們,你們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