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跋涉之後，喬律和2B來到了廢墟都市下方的地下空洞，當初創造了機械生命體的外星人墳墓就在這裡。

說是墳墓，其實就是當初外星人來地球時所搭乘的母艦，如今都已經被破壞並深埋地底，裡面只留下了一具具不知死去多少年的外星人乾屍。

雖說最終不幸慘死於自己創造的機械生命體，但這群外星人遺留下來的科技確實非常具有研究價值，光是機械生命體是如何創造出來的，就值得深入進行調查。

當喬律來到這個地下空洞時，裡面已經集結了大量的科研人員，他們如同考古學家一般細緻地調查著裡面的每一件東西，說不定哪一件就會成為解鎖科技項目的關鍵線索。

在這群科研人員當中，喬律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在一群身穿白大褂的科學家當中，一頭黑亮的秀髮依然讓她顯得鶴立雞群，苗條得看上去有些柔弱的身軀更惹人憐愛，周圍的學者都圍在她身邊，卻不是因為她的美色，而是在認真地聽她講解，證明在學識上她也是有著真材實料的。

「羅芸。」

喬律上前打招呼道，他們也算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

「喬律，你來了。」羅芸回眸一笑道，但隨後注意力就被喬律身後的2B給吸引了過去。

「啊，你就2B小姐吧。好厲害，看上去就跟真人一樣！」

羅芸忍不住好奇地伸手觸碰到2B的肌膚，就像是看到可愛人偶的小女孩一樣。

果然2B皮膚的觸感也是細嫩柔滑，完全沒有機械的堅硬和冰冷，讓羅芸更加感到驚奇，她真的是一名人工智慧機器人嗎？

被突然觸碰到肌膚的2B身體微微一顫，如此真實的反應實在難以想象是機器人會有的。

羅芸不禁轉過頭來向喬律問道：「你該不會是找真人來假扮的吧，你管這叫機器人？」

喬律清了清嗓子回答道：「咳咳，準確來說是人造人，初步鑒定只有金屬骨架和內臟器官是機械構造的，其他部位都與人類完全一致。她們的頭髮甚至還會生長，皮膚上汗腺和淚腺能夠正常分泌，除非嚴重受傷露出裡面的機械部分，否者不管做什麼都無法辨別出她們到底是不是人類。」

當然還有一個比較簡單的方法，那就是稱一下體重。畢竟寄葉部隊的金屬骨架與內臟器官的密度是與人體完全不一樣的，以2B的身材完全沒辦法想象她的體重是148公斤。

「哦？」

羅芸好奇地抬了抬2B的手臂，果然看上去纖細的手臂卻有著相當的重量，總算是讓她找到了可以分辨出她不是人類的地方。

整個過程2B在喬律的默許下，就像是等身大的人偶般一言不發地任由羅芸擺弄著，如此順從的姿態也是她作為人工智慧機器人的另一種體現。

羅芸適時地收住手，禮貌地向2B道歉：「不好意思，還沒徵求你的意見就突然摸上來，我真是太過冒犯了。」

「不，只要喬律先生的同意就可以。」

2B一絲不苟地回答道，在旁人面前她又恢復了當初冰山美人的形象，面無表情地應對著羅芸。

「是這樣啊——」

羅芸冷冷地瞥了喬律一眼，總感覺喬律在她心裡的印象突然下降了一點。

隨後她又注意到2B的服裝，正如之前所說的那樣，寄葉部隊的服裝實在是有些大膽，讓身為女性的羅芸都看得有點入神。

「為什麼裙子這麼短，還要有這麼高的開叉，裡面不都看見了嗎？」羅芸害羞地說道。

雖然被看到的只是白色的體操服，但這種若隱若現的感覺反而更加誘人，只穿體操服反倒是沒有這樣的效果。

2B平靜地回答道：「因為腿部在戰鬥時有散熱的必要，所以裙子的設計是必須的，請問有什麼不對嗎？」

歸根到底2B的身體結構還是與人類有些差異，比如劇烈運動時身體發熱的程度就有所不同，寄葉部隊的戰鬥服裝還是有一定實用性的，並不是完全就是在胡來。

「不成體統！」羅芸的思想終究是比較保守，對於如此大膽的服裝還是有些接受不能。

喬律趁機提議道：「我也覺得該給她換一套衣服，羅芸，一會工作結束後有時間和我們一起去商場嗎？說實話，我也不是很會挑衣服，況且還要出入女子更衣室什麼的······」

羅芸頓時眼前一亮，能給2B換裝比什麼芭比娃娃都要有趣多了，連忙點點頭說道：

「好啊，那就等我們回到流浪地球再說吧。」

經過一番簡單的會面之後，眾人恢復到工作狀態，開始談起在這個外星人墳墓當中的發現。

「正如之前從機械生命體亞當所說的那樣，這裡的外星人都已經死去好幾百年了，並沒有留下任何生還者，這裡只是被破壞掉的外星人母艦的一部分。」

「由於外星人的人口數量很少，並且本身只是一群外星難民，所以為了佔領地球不得不大量製造機械生命體，一定程度造成了兵權旁落，當機械生命體決定反抗的時候，它們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與此同時，它們留下的科技也確實耐人尋味，其中比較重要的就是合成人格矩陣。這項技術並應用於製造機械生命體的核心，是機械生命體會有強烈情感與自我意識的根本原因，寄葉部隊的黑匣子也都是利用這項技術改造而出的。」

「合成人格矩陣？」喬律疑惑地問道，他對科技方面的東西可沒有羅芸那麼了解。

羅芸解釋道：「簡單來說就是高級人工智慧，比如我們過去創造的人工智慧Moss，我們是剔除了感性思維意識，獨留理性演算法，以便讓它永遠保持理智，如果想要賦予它什麼人格的話，就只能像教育孩子一樣慢慢灌輸知識，但也不一定能夠塑造成我們想要的人格。」

這一點喬律能夠理解，塑造人格永遠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羅芸繼續說道：「合成人格矩陣就是讓人工智慧從誕生之初就賦予人格，比如說寄葉部隊就是每位成員都有不同的個性人格，我今天也總算是見識到了。這種人格是如同程序般植入進去的，例如寄葉部隊擁愛人類的思想，也是被植入到她們的合成人格矩陣當中，被認為是如同打上了思想烙印一樣的東西。」

「外星人曾經也想過用這種方式來控制機械生命體，可惜它們忽略了人格並不是一成不變的，機械生命體一開始服從於它們，並非意味著就永遠服從。即便是合成人格矩陣賦予的人格也可以發生改變，不過在此基礎上更進一步研究的話，或許真的能夠做到也說不定，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想罷了。」

人工智慧被賦予人格之後，確實能夠更好地融入社會，與人類平等的進行交流。

不過最終能夠發展成像三體里思想鋼印一樣的技術，就有點出乎喬律的意料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