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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焰邪神 - 第一百八十二章 血雨紛飛施辣手 情真意切道恩仇字體大小: A+
     

    熊震天見乙檔主神情,不由大笑一聲:“殺手堂乃是一夥窮兇極惡之徒,此際爲何這般怯懦,豈不有辱殺手堂往日威名!”

    乙檔主心知今日不能善了,厲聲道:“狗賊休得猖狂,本檔主豈會怕了烈陽餘孽。衆位兄弟,今日我等拼死一戰,尚可有生還希望,殺!”

    乙檔主一聲狂吼,揮舞着長刀直奔熊震天而來。熊震天眼見乙檔主揮刀攻來,手中巨斧忽地旋起半圈,利刃破空,發出一聲尖嘯。身形驀地躍騰丈許,左掌暴劈而下,掌勁剛猛,幾有斷碑裂石之威!

    乙檔主眼見一招無功,正在愣神的瞬間,熊震天巨斧、掌力又同時攻到。遂急忙收住刀勢,側身擰腰,長刀挽個刀花,疾速斜劈而上。尖刃寒芒吞吐伸縮,變幻莫測,宛若毒蛇吐信,迅疾無匹!

    轉瞬間,兩人已互換了四五招。一個凌厲剛猛;一個陰毒輕靈。掌刃所指,俱都是對方要害,雙方乃是生死相搏。

    熊震天一擺巨斧,自身前急往上挑,匹練似的刀芒流燦着青白色的光暈,晶芒四射,冷氣習習,寒氣森森,好似一片晶亮森冷的冰幕!

    乙檔主的長刀剛剛與匹練似的巨斧相觸,在瞬間發出一連串刺耳的叮叮之聲,火星四濺!

    明明只看到片片威力強猛的光芒及體,晶芒尚在翻飛,卻又突然出現重重掌影。饒是乙檔主見機得早,那如山般的勁氣已在瞬間掃過肋下。一陣痠麻刺痛,不由身形倒卷,堪堪避過致命的一擊。乙檔主萬萬想不到,烈陽四使的功力如此強悍,心神恍惚間,耀眼的寒芒又急速旋到。

    打到現在,乙檔主急忙收攝心神。攻守中漸趨平穩,幾次險之又不險避過巨斧的鋒芒,幾乎吃了大虧。不由激起血性,一抖長刀,頓時,刀尖上突地彈起一朵朵星芒,向前熊震天疾刺而去。

    “當”的一聲爆響,長刀巨斧相撞,點點火花散落迸射。熊震天身形微閃,倏然倒退七尺。在衆人眼中,熊震天倒回的身影還在飄忽之際,身前又已涌起一片寒芒。

    剎那間,巨斧之上涌起的一層光芒,疾速突入對方的刀勢之中。同時,掌力突發,直向乙檔主拍去。乙檔主倏退,運足十層功力,在急速的扭動躲避中,刀鋒炫閃,狂舞疾刺,竟也把熊震天逼出了三四步之遙!

    乙檔主忽地發出一聲獰笑,身形騰起半空,疾速探手入懷。“小心暗器!”狄龍喝聲未落,一蓬蓬暗器便帶着噝噝破空聲,電射而至。

    熊震天在狄龍喝聲之前,便已看出乙檔主之險惡意圖,早將巨斧舞成一片光幕。疾射而來的暗器撞到光幕之上,一陣叮叮的響聲過後,暗器俱被撞飛。

    熊震天眼見如不使出絕活,一時半刻當真不易將乙檔主拿下。想到此,不由豪氣頓生。陡地一聲大喝:“飛旋十八斬!”喝聲震天,立時,熊震天巨斧招式突變,其勢威猛絕倫,狠辣萬端,如風捲雲涌,強猛至極。

    乙檔主頓感壓力陡增,即刻便陷入被動之中。左支右拙,連連後退,拚命招架,已是狼狽萬分。刀削似的面上,已然見汗,喘息漸漸粗重!

    熊震天舞動巨斧,上下翻飛,力沉勢猛。打得興起,吐氣開聲一聲大喝,頓時,將四周觀看之人俱都震得耳鼓發麻。

    巨斧飛舞,銳氣橫溢,帶着橫掃千軍之勢,疾速突入乙檔主刀風之中。此際,乙檔主已避無可避,身形哪還來得及回撤,不由狂吼一聲,不退反進,騰起身形,連人帶刀撲向熊震天。

    熊震天乍見對方採取玉石俱焚之招式,不由疾退四五步。此時,熊震天已打出真火,在乙檔主刀勢稍一遲鈍之際,便聽熊震天一聲大喝:“巨斧開天!”隨着喝聲,巨斧已在瞬間幻化成無數如山般的光影,疾向乙檔主罩去。

    乙檔主一見,哪還顧得上傷敵,轉身便躲。但身在半空,怎如在地面運轉靈活,就在其身形剛剛轉過半圈,將將後退之際,陡覺腰間一痛。頓時,右肋便出現了一道尺長的血口,血水急涌而出。

    乙檔主踉蹌着退出丈許遠近,尚未拿樁站穩,巨斧又鋪天蓋地般地疾速襲到。乙檔主強忍傷勢和劇痛,猛地挫腰弓身,帶着血水疾向側方飄退。

    乙檔主退得快,巨斧的光影來得更快。驚魂未定之際,巨斧又已臨體。但聽熊震天又是一聲大喝:“橫掃千軍!”吼聲更加高亢,而巨斧亦隨之橫掃而至。乙檔主猛一機靈,登時,兩腳猛蹬,雙臂一振,疾向後退。

    而熊震天在巨斧揮出之際,身借去勢,疾速旋身,左掌倏出,剛猛的掌風狂涌而出,向後兜住乙檔主退路。巨斧又已幻起璀燦的光幕,寒氣驟發,如冷電激射,虛實難辨,令人炫目。

    乙檔主正往後退,雙腳尚未沾地,便頓覺身上幾處好似同時一涼,枯瘦的身軀已被重重撞飛,滾落在山道上的泥土裡。

    休看乙檔主身材瘦小,卻有股硬氣。在倒地的瞬間,就地十八滾。待其站起身形,整個身體已是滿身泥漿,泥漿摻和着血水,慘烈至極。但乙檔主尚未來得及喘息,如山般的掌影及奪命的寒光又已襲到。

    乙檔主身受重傷,已是強弩之末。眼見寒氣及身,強自掙扎着,毫無章法地揮手掃出幾刀。可是,刀勢已無先前那般有力、迅疾。於是,滿天而來的光影,只接下了一少部分,而長刀剛剛接觸巨斧的瞬間,便被剛猛無儔的勁力撞飛到半空。旋即,眼看枯瘦的兩隻手掌飛向半空。接着,胸口、腹肋、頸腔、四肢等處也在瞬間挨透入了冰冷的斧刃。

    殺手堂衆人已看得呆住,全然忘了身處絕境。一個檔主就這樣悽慘地死去,甚至連面目都已模糊。片片屍塊,一絲絲、一條條碎肉,在巨斧的旋動裡,被攪成肉沫。

    四大星主,八大檔主,其武功在殺手堂乃是頂尖高手。在一般殺手的印象中,俱是所向無敵的殺神。但在此際,心目中至高無上的檔主已被無情地攪成碎肉,看似那麼不堪一擊。恐懼慢慢瀰漫全場,殺手堂衆人已恐懼到極點,多年來的狠辣與殘忍,在任人宰割的現實裡,已變成無端的戰慄。

    熊震天冷冷地看着被圍在中心的殺手堂殺手,山風吹拂起衣襟,昂然挺立。不知何時,張爽與安子奇也來到場中。看着滿地的肉塊,安子奇感到一陣噁心。

    看着那些神色恐懼、靜靜站立的黑衣殺手,安子奇悄聲向張爽問道:“張水使,這些人將如何處置?”

    安子奇語聲雖小,但卻句句聽在熊震天耳中。熊震天看一眼這個並不熟悉的安子奇,轉頭對那些默然站立的殺手堂衆人,冷冷地道:“以爾等之所作所爲,即便千刀萬剮也難以慰藉那些死去的靈魂。今日,本使不予計較你等以往之狠毒,允許你等就地自裁!”

    熊震天說罷,場中無一絲言語聲,雙方只是相持着。片刻,熊震天左手一舉,沉聲道:“你等不想自己動手,那便怪不得本使無情了!”

    熊震天冷冷的語聲,將黑衣殺手驚得無比恐懼。面臨生死之際,不知哪位狂喊一聲:“無論如何都是死,與烈陽餘孽拼了吧!”

    一聲鼓譟,衆人立時蠢蠢欲動。黑衣人已是各個晃動着長刀,眼中漸漸泛起狠戾之色。

    “殺!”熊震天左手向下一揮,右手巨斧已隨之旋起,高大魁梧的身形恍如青煙,帶着一溜寒光,轉瞬間便已突入黑衣人羣。

    狄龍與吳雲眼見熊震天突入黑衣人羣,那顧得上招呼他人,一個疾步,雙雙撲入戰圈。慘嗥聲乍起之際,張爽亦是手持判官筆,殺向黑衣人羣。烈陽門四大使者,一齊殺如陣中。

    周圍的烈陽勇士剛要快步圍攻,便聽熊震天一聲大吼:“把住四周,勿需上前,不得讓一個賊子溜走!”

    衆勇士聽罷,急忙剎住身形,各個長刀在手,將四周圍得如鐵桶一般。狄龍等四人在黑衣人羣中各展絕學,往來衝殺。一時之間,場中血光迸現。金屬撞擊聲、慘嗥聲,骨骼碎裂聲,臨死前的悽慘嘶鳴混成一片。

    三十幾個黑衣人轉瞬間便已死去十幾人。其餘之人分成幾隊,各自圍住四大使者,拼死攻擊抵擋。四大使者面對圍攻,豪氣沖天,再無一絲憐惜之意。出手之下,已是招招見血,式式奪魂!

    鮮血飄灑,肢體飛拋,已難分清哪個是烈陽使者,哪個是黑衣殺手,身上俱都染成紅色。

    安子奇站在圈外,目睹這一幕幕慘景,心神激盪萬分。自從習武至今,從未見過如此慘烈的殺戮。雖然聽聞烈陽陣隊狠辣殘酷,腦海中已然有了血腥概念。但此時此地,殺戮已超出了想象,所無法形容的。

    狄龍等四個烈陽血魔的領頭人,其手段之殘忍,心性之狠辣,武功之高絕,已非安子奇所能承受。楚天收徒之時的興奮,心中期盼的武功境界,已被這血腥的殺戮衝擊得無影無蹤。

    看着四個使者狂猛慘烈的殺戮,驚懼之中,不由泛起一絲沮喪。若論功力,雖然相較四大使者仍差了一些,但四大使者之狠辣心性,出手之穩準狠,自己卻是萬萬不及!

    僅僅一刻鐘左右,那些剛纔還在膽怯、猶豫、惶恐、繼而懷着一絲希望而拼命搏鬥的黑衣殺手,在熊震天勢如開山的巨斧閃動之下,僅剩的兩個黑衣人,又已在瞬間身首異處,血噴如泉,魂歸地府。

    血水遍地,肢體散落各處,鮮血已將山道染紅。樹身、樹葉、草莖上均沾滿了鮮血,狄龍四人亦是滿身鮮血,猶如血人一般。四人緩步走出屍體堆,到了一處乾淨地方,伸手抖抖衣襟上的血水,相互看一眼,一齊會心地笑了笑。

    熊震天眼望蒼天,朗聲道:“殺手堂又少了幾十個賊子,江湖將會清靜一些。不知何時能將殺手堂盡數剿滅?這些喪心病狂的殺手,不分良莠、不分老幼、不分男女、不知善惡,爲錢而隨意荼毒江湖!如不將其盡數斬殺,實是有愧於江湖,有愧於天地!”

    吳雲道:“三弟說得對!追魂堂現只留下百十個殘餘,而殺手堂卻仍存留大半。如不盡早剷除,不但是江湖的禍害,亦是我烈陽門的心腹大患!”

    熊震天一笑,道:“你怎地又將我說成兄弟了,我年歲比你大了幾個月,我應該是老二,你是老三!”

    吳雲笑道:“你我兄弟,何必計較年歲!說得慣了,改口不易,就這樣叫着好了!”

    熊震天苦笑道:“大哥,你來說說,到底是按年歲而論好呢,還是將錯就錯、就這般叫着妥當呢?”

    狄龍拍拍熊震天肩膀,輕笑道:“三弟,你就不要再計較了。叫習慣了,便難以改口,兄弟之間何必計較年歲!不願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黃泉路上有兄弟相伴,臨了都是走向極樂,又與何時來到世上有何相干!”

    熊震天苦笑,道:“你幾個賊子,怎地一個口氣!即使孿生兄弟亦要分個大小。我大了吳雲幾月,你等便不承認嗎!”說罷,轉向張爽問道:“四弟,我等兄弟之中你最正直,還是由你來判定,是否該按年歲而論大小?”

    張爽看看幾人,笑道:“三哥得不是沒有道理,況且兄弟亦認爲理應按年歲排行。但常言說得好‘兄弟乃手足,都是血肉相連’,本不易分出大小!如此看來,大哥、二哥所說也極爲有理。依兄弟之意,就這樣叫吧,反正我最小,也叫得習慣了!”

    “啪”地一聲,張爽便捱了一巴掌,熊震天喝道:“幾年來,我一直將你認作是正直可靠的好兄弟!想不到你也會見風使舵。唉!算了,隨你等去叫吧!”

    “就是,早早答應,便沒心思再計較這個了!是不是,三弟?”吳雲笑着,一臉得意之色。吳雲平日裡少有這番神情,俱都是不苟言笑。

    熊震天道:“好了,你願意當二哥便由你吧!好像是得了不少便宜。平日裡也未見你有多少笑容。今日得了便宜,便喜笑顏開!真是一副小人嘴臉!”

    吳雲笑得更加厲害:“二哥我本就是這般心性,得便宜賣乖!可惜的是,這世上的便宜不多,二哥我找了這多年,也未找到幾個。老天有眼,偏偏在三弟身上尋到了,不然我等怎會成兄弟呢!”

    “去!到那廂涼快去!”熊震天假裝怒道。惹得幾人大笑不止,連安子奇都被幾人親密無間的親情所打動,也跟着笑起來。

    幾人笑畢,狄龍道:“四弟,你與子奇還是換個地方。此處血腥氣太重,如其他莊派人馬發現此處,定會遣人來此查探。在此處藏身,極易被他人發現!”

    張爽笑道:“適才兄弟已想過,此地確是血腥。但唯有血腥,才更添詭秘之氣!此段山路靠近官道,但卻十分隱秘。加之地形複雜,利於進退。便於隱藏,又便於突然襲擊。兄弟想,還是留在此處藏身較爲妥當!兄弟只盼幾位大哥早日凱旋,如有需要,兄弟定會急速前往,請大哥放心!”

    “四弟如此想,亦有道理!不過此處離官道太近。如被天幻宮及範家莊發現,大舉前來,將不好易於!你等還應加倍小心,切不可大意!”狄龍囑咐道。

    張爽忙道:“請大哥放心,兄弟自會小心!”

    吳雲接口道:“大哥,既然四弟如此說,也極有道理!我等已在此處耽擱一些時辰,還是抓緊趕路,以免耽誤行程!”

    “好吧!四弟要多加小心,我等告辭!”說罷,狄龍一抱拳,帶着吳雲、熊震天及大隊烈陽勇士迅速離去。少頃,衆人便迅速消失在山林之中。

    待狄龍等人走後,張爽與安子奇帶領衆烈陽勇士也悄然隱進密林之中。

    “子奇,狄大哥所說也頗有道理。此地甚是兇險,我等再向前行進三裡,在那處凹地駐紮。派幾個兄弟在此隱藏守候,相隔一段距離安插兩人。如有訊息,也可及時傳報!”

    “師兄說得極是!屬下這便安排人手!”安子奇轉身而去。張爽仔細看了看左右山林地形、地貌,又是一陣沉思。待安子奇回返後,問道:“情形如何?”

    安子奇道:“屬下已安置妥當,前方山林之中有一處隱秘所在,處在兩山之間,地勢低窪,林深樹密,乃是隱身的好去處。”

    張爽正色道:“門主命我等在此,許是當有大用。此地離江浙只二百餘里,並離官道不遠。一可馳援柳家莊;二可守住官道,探查訊息。只是我等需小心防範,天幻宮大隊人馬離此不過百十餘里,你再多派幾人,密切監視天幻宮人馬動向,以防天幻宮來襲。”

    安子奇道:“請師兄放心!屬下早已安排人手。恐怕此際已到了天幻宮人馬駐紮處左近,只等訊息傳來!”

    張爽笑道:“早聽聞狄大哥說你心計機巧,思慮完全,果然不假!但我等在此關係重大,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師弟明白!”安子奇道。

    張爽又道:“適才那場殺戮,我見你魂不守舍,不知何故?”

    安子奇面上一紅,道:“屬下說出緣故,還請師兄勿要見笑!屬下雖出身關門刀,但經歷打鬥並不多。而今日之血腥殺戮更是首次見到,師弟一時難以承受血腥,因而才顯得猶豫彷徨!”

    張爽道:“師弟,這江湖本是血腥的代名詞。無論喜歡與否,都時時刻刻地在泛着血氣。明顯的便如今日之血腥,而有的看似表面平和,但暗地裡卻在潛移默化地摧殘着生命,只是不如表面的殺戮來得血腥與慘厲而已。”

    安子奇道:“師兄這些言語,屬下從未聽聞,但聽之又覺甚有道理。只是面對血腥,一時難以適應,不知師兄從何處學來?”

    張爽笑道:“師弟,若你跟師傅相處久了,便會徹底知曉。師兄也是近兩年才漸漸明瞭師傅心性。剛入門時,心中忐忑不安。看到師傅那駭人聽聞的殘忍手段,亦是心神震顫、思緒難平!”

    安子奇幽幽道:“不知師傅殺起人來,心中是如何想的。那些平日裡與師傅無冤無仇的人物,師傅怎地也會毫不憐惜,任意殺戮?”

    張爽道:“江湖殺伐,乃是你死我活的鬥場。即便無甚冤仇,卻是在以性命相搏。天幻宮及其他莊派人馬與我等有何仇冤,但其各屬一方,或爲生計,或圖謀不軌,必欲剿殺我烈陽兄弟而後快。均乃是門派之間的爭鬥,與個人恩怨毫不相干。再如,目下闖王義軍與朝廷開戰,攻城掠地,征戰殺伐,死傷何止千百!又有多少是因個人仇冤而起,俱都是各爲其主。如此看來,門派紛爭,並非仇恨,而是爲本方生存而爭鬥。與你我個人毫無關係、與死傷多寡無甚關係、更與手段是否狠辣無關係!”

    安子奇神情不定,默默沉思,反覆琢磨張爽話中之意。隨即,輕輕點頭,好似有些明瞭。目中湛然,神色也變得輕緩隨意起來。慨然道:“師兄一席話,令師弟頓開茅塞!殺之必殺,既是英雄豪傑之氣,也是吞吐天下之氣!屬下定當死命追隨師傅,爲烈陽、爲天下開創一番新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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