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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焰邪神 - 第六十四章 四女同心歸新主 英雄有淚不輕彈字體大小: A+
     

    楚天見如雪與司徒豔受傷,內力受損,幾番思量,也未有何良策。因擔心羣豪已知行蹤,不得不輾轉躲藏,一路向川境而去。

    走了旬日餘,幸運的是一路上雖偶爾遇見零星江湖武林人物,但卻未再見黑衣人的影子。如雪傷勢已然痊癒,慕容馥本無多大傷,早已無甚大礙

    一路上,楚天替司徒豔運功療傷,耗費甚巨,司徒豔傷勢漸漸好轉,卻仍是虛弱異常。看得如雪與慕容馥二女心中憐惜與心疼不已。虧得萬峰與小梅一路上盡心盡力、百般照顧,衆人少卻了不少麻煩,楚天看之,愈加喜愛這小道士。

    司徒豔與蔣嫣容二女一路得楚天幾人照顧,楚天雖是少有嬉笑,日日行進中,前後左右往來探查,看在二女眼中,無限溫暖,早將一顆芳心掛在楚天身上,不過仍是暗自愁悶,惶惑忐忑,雖然面上已經易容,神色看不清晰,但眼中所流露的感情任是誰也能看得出。

    如雪與慕容馥焉能看不出,先時尚有絲絲酸楚,日子久了,便逐漸釋然。心情放鬆,話亦多了起來,日日嬉笑,衆人是一團和氣,幾如一家人。

    這一日衆人踏入夔州境內,見到熟悉的官道,楚天百感交集,天下雖大,冥冥中似有定數,輾轉數月,又回到舊地。連綿不絕的山巒,已經泛黃的山林,勾起了多少思緒。

    心下頗爲思慮,所增加的四人將做何打算,既心下眷顧,又難以啓齒,蔣嫣容與司徒豔始終未言說回返各自莊派,跟着自己顛沛流離,其意楚天焉能不知,但終究未曾言明,實是不好開口。

    又走兩日,衆人找到一偏僻民居,用過酒飯,圍坐在一處。

    楚天看過司徒豔傷勢,語氣緩緩地對衆人道:“如今江湖平靜異常,但在平靜的表面下,或許更加險惡,我等衆人俱在一處,各人功力多有不同,一旦衝突起來,楚天顧左顧不得右,顧前顧不得後!”

    稍停又道:“原楚天並未將幾大莊派放在眼中,然近日所發生的兇險,卻令我重新打量江湖,如今,暗潮急涌,沉渣泛起,多年未見的江湖巨孽紛紛現身江湖,功力奇高,沆瀣一氣,應付起來頗爲吃力,司徒姑娘與蔣姑娘一路跟隨,不曾嫌棄楚某,楚天感激萬分,但楚天卻難以預料整個江湖態勢,長此下去亦非良策,楚某今日斗膽相問二位姑娘,不知你二人今後行止如何?”

    二女相互看一眼,俱是面上悽然,失落之情頓現,頗爲愁苦。楚天之語既是下的逐客令又是殺雞問客,一舉兩得,並帶有欲擒故縱之意。

    蔣嫣容與司徒豔俱是委決不下,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尷尬萬分,呆呆地坐在牀榻上。

    如雪與慕容馥看不過,齊齊道:“相公,蔣姑娘與司徒姑娘與我等相處這長時日,早已似姐妹一般,如她二人離去,我與馥妹妹豈不孤單!”

    “就是,老爺,奴家與二位姑娘甚是合得來,不如讓二位姑娘與我等一起前往少林如何?”

    “哈哈,我心中哪裡想去少林!”說罷,面色一整,支開萬峰與小梅,見如雪與慕容馥在旁,欲言又止,轉頭對司徒豔與蔣嫣容道:“二位姑娘,楚天雖非好色之徒,卻承受數位女子青睞,實是楚天的榮幸,如楚天所料不差,二位姑娘定然早有心屬,楚天並非是糊塗之人,不知楚天所言是與不是?”

    楚天直接了當的言語,哪裡是司徒豔與蔣嫣容所能料到,頓時,紅暈滿面,嬌羞萬分。

    “老爺,看你說的,二位姐姐早已對老爺情有獨鍾,奴家曾問過二位姐姐,她二人俱未反對,當是濃情蜜意,對你一片傾心!”

    二女聽罷,更不知如何是好。

    二女出身名門大派,平日裡衆人對其恭敬萬分,司徒豔在天幻宮中更是擔當左特使,掌管宮內事務,且是宮主司徒虹之孫女,萬人敬仰,說一不二,早養成冷豔之氣,又幾曾想到被楚天所惑,一心癡迷,偷偷跑出天幻宮,與宮中強敵楚天攪纏在一處,連司徒豔自己都不知爲何如此。心中雖有矛盾,卻是難以割捨,實難離去。

    蔣嫣容更是如此,自見楚天起,便日日思念,魂魄已被勾去,雖日日少言寡語,但卻時時關注楚天的一舉一動,愈看情感愈深,已渾然忘記自己是武當中人。常言道:“女生外相”,實非虛言。

    楚天見二女不言語,又道:“二位姑娘,我楚天乃天下人人要殺之人,且你二人所屬門派一個是等待觀望,一個處心積慮必欲殺我而後快,楚天亦難以處置,但楚天生就如此,得你二人看得起,楚天感激萬分,亦定當不辜負你二人之深情厚義。”

    稍頓,看着二女又道:“但楚天絕無爲兒女私情而放棄與江湖奮爭之心,面對仇恨與殺伐,楚天寧可戰死沙場,亦絕不可能爲齷齪的交易或利益所左右,我希望在未來的殺伐中,能將感情置身事外,避免情感被血腥沾染,玷污了純潔情義!二位姑娘可曾明瞭楚天之心嗎?”

    司徒豔一邊聽着楚天話語,一邊反覆思量,見楚天又問自己,靜靜地道:“小女自楚大俠救治時起,便暗下決心,將小女一生託付給楚大俠,儘管不知楚大俠能否看上小女,但小女心中早已不做第二人想,如楚大俠嫌棄小女,小女此生將終生不嫁。”

    司徒豔喘口氣又道:“小女從未見到如楚大俠這般豪邁之人,恩怨情仇分得如此清楚,直率而坦誠,爲的是能有一份不被塵世污染的清純感情,楚大俠能有如此胸襟,小女更是敬佩愛慕萬分,但小女有個不情之請,一旦血腥又起,如非參與之人,還望楚大俠能網開一面,憐愛蒼生!”

    楚天靜靜地看着司徒豔,將司徒豔看的有些不自在。良久方道:“司徒姑娘放心,楚天亦不是濫殺無辜之人,但爲虎作倀,蛇鼠一窩,不顧江湖道義,圖謀不軌者,楚天將非殺不可,不殺不足以讓天下清明,更不能令我等安寧!”

    說罷,楚天看着蔣嫣容,微笑道:“蔣姑娘將做何打算!”

    蔣嫣容面色一紅,低頭捏着衣襟,細聲道:“我同司徒姐姐一樣的心意!”

    “哈哈。”楚天大笑,將二女笑得更加不好意思,靦腆羞澀,嬌羞萬分。如雪嬉笑道:“馥妹妹,這下可好,我兩又多了兩個姐姐,以後定能爲我兩分擔些痛苦!”

    “咯咯。”慕容馥壞笑,道:“姐姐說得是,不然我兩遲早會死在雲霄之中!”

    司徒豔聽得奇怪,不由疑惑道:“死便死,如何會死在雲霄之中。”

    如雪與慕容馥聽罷,二人頓時笑得快背過氣去,相互摟抱着,眼淚都笑出來了。當斜眼看司徒豔更加迷茫的神情時,笑得是佝僂起身子,幾近昏厥。

    司徒豔又欲再問,楚天連忙笑着阻止:“司徒姑娘莫要問了,這兩個丫頭沒好言語,或許日後自知!”

    如雪與慕容馥剛剛緩過點來,笑聲漸小,但聽楚天言說日後自知不由撲哧一聲,指着楚天,又雙雙大笑起來。

    楚天一怔,隨即略微尷尬地一笑,頓覺自己言語之中漏洞不小。探過身去,照着二女的嫩臀各自拍了一下:“你兩個死丫頭不學端莊嫺熟,盡琢磨稀奇古怪之事,將來我家門風將敗壞在你二人手中。”

    等二女笑夠,楚天方正色道:“我等現今已入夔州境內,如司徒姑娘與蔣姑娘不欲回到門派,隨我等到一處隱秘所在暫且盤桓些時日,待江湖形勢清朗之時再做打算如何?”

    司徒豔羞澀道:“小女既然跟隨楚大俠,便聽楚大俠安排。”

    “小女亦是同樣心意。”蔣嫣容偷看一眼楚天道。

    “老爺,既然兩位姐姐與我等已成姐妹,如再大俠大俠般地叫着,甚覺彆扭,聽着頗不順耳,不如改個稱呼如何?”

    楚天拍了一下慕容馥:“就你麻煩,那你便想想,何稱呼順耳?”

    如雪接口道:“二位姐姐都比我等大些,相公管司徒姐姐喚做豔姐姐,管蔣姐姐喚做容姐姐,司徒姐姐管相公喚做官人,蔣姐姐關相公喚做公子,你看如何?”

    司徒豔與蔣嫣容聽罷,頓覺彆扭,叫大俠順口了,一時真還難以適應,便問道:“如雪妹妹,爲何喚做官人與公子!”

    “咯咯。”如雪笑道:“官人嗎,就是我們姐妹多了,相公好管,至於喚做公子嗎,那便是自古對年紀尚小男子的稱呼,男人嗎,當然是公的子了!”

    如雪說罷,幾人不由笑起來,司徒豔與蔣嫣容雖是靦腆,但亦感到氣氛融洽,隨意而溫暖。只是在門派中約束太久,不似如雪與慕容馥自小一個流浪一個刁蠻,隨意慣了,顯得拘謹。

    楚天見天色不早,交代一下,拉着萬峰,又出去四下探查。

    等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回來後,剛一進屋,便見四女嬉笑一團,司徒豔與蔣嫣容面上紅布似的,見楚天進來,更加羞澀,齊齊扭轉身子掩飾。

    楚天疑惑道:“你等四人有何喜事,爲何如此嬉鬧?”

    如雪、慕容馥又笑開了,片刻後,如雪方道:“相公,我與馥妹妹趁你不在,將死在雲霄之事說與二位姐姐聞聽而已!”

    如雪說完,司徒豔與蔣嫣容幾欲尋個地縫鑽進去,楚天亦是尷尬萬分,訕笑道:“日後不得再如此嬉鬧,二位姐姐乃是大門派中人,規矩極多,哪似我等鄉野中人那般沒規矩。”

    此際,司徒豔羞澀地道:“楚大俠,不知外面有無動靜!”

    “姐姐,休要再言大俠,應改口喚作官人!”慕容馥笑着糾正。

    司徒豔猶豫一下,幾欲張口,卻是無法出口。如雪見到,忙道:“馥妹妹,我忽然有個想法,此際改口尚不妥當,不如等二位姐姐也去過雲霄後再改口不遲,你看如何?”

    “好好好,姐姐高見!”二人一唱一和,將司徒豔與蔣嫣容羞得再難堅持下去,起身便要走出房間。

    楚天見二女嬌羞神色,清麗可人,見小梅與萬峰仍在門口張望門外,忽地伸手將司徒豔與蔣嫣容拉住,二女乍然被楚天拉住,不由渾身一震,幾欲掙扎,卻如何掙扎得動,楚天拉過二女,走到如雪與慕容馥身旁,將二女按在牀榻邊。

    司徒豔與蔣嫣容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一雙柔荑不知放在哪裡,前不是後不是,低頭不語。

    如雪與慕容馥一邊一個,各自靠着二女,向楚天身上推搡:“二位姐姐真能害羞,都已私定終身,名花有主,如何還這般扭捏,不若趁此黑夜良宵上天算了,到雲霄一遊!”

    司徒豔與蔣嫣容羞得又要起身,如雪與慕容馥如何能讓司徒豔與蔣嫣容離去,俱是手上拉扯,將二女推向楚天,楚天見二女羞澀嬌美的姿容,已是色心大動,猛地張開臂膀,順勢將司徒豔與蔣嫣容摟在懷中。

    二女羞澀得無以復加,開始尚自掙扎,慢慢地便在楚天寬大溫暖的懷中安定下來,內心喜悅,小鹿亂撞,血流加速,身體輕顫,兩雙小手不知放在何處,摟也不是,抱也不是,只靜靜地聽着心跳。

    楚天輕輕地撫摸着二女秀髮,回想着與如雪相識的過程,不覺現時情景有些遺憾,少了些許激盪。低頭看時,一雙美人軟玉在懷,又不禁顫動不已。二女微微痙攣,嬌軀靠在楚天身上,說不出的舒適。

    楚天挨個捧起司徒豔與蔣嫣容羞紅的俏臉,眼中情深意切,盡是愛憐,瞧得二女低眉含春。

    如雪與慕容馥趴在楚天背後,笑眯眯地看着羞澀中的二女,身子不住地緊靠司徒豔與蔣嫣容,將二女身子緊緊地擠在楚天身上,二女似要喘不過氣來,楚天見如雪與慕容馥如此大度,全然沒有一絲做作,不由心下歡喜,一顆心算是放下。

    挨個親了一下司徒豔與蔣嫣容額頭,二女倍感羞澀,二十餘年雖一直在約束中度過,但哪個少女不懷春,偶爾的寂寥清冷,不時地自深處感覺一種莫名的需求,男人雄偉的身軀與濃烈的氣息已將嬌軀融化,猶自感覺似在夢中

    如雪與慕容馥在三人身後像是看着春宮圖一般,偷偷竊笑,不時地摩娑着司徒豔與蔣嫣容的秀髮及柔軟的嬌軀,弄得二女更加羞澀。慢慢地,二女感到身子泛起陣陣漣漪與激盪。

    山崖頂。

    雲霧繚繞。

    楚天等衆人默然站在山崖邊,看着山體陡峭處的石槽以及石槽上“吾妻如幻雙仙柳如煙之墓—楚天泣立”幾行字跡,莫不悲慼。

    如雪已哭成淚人。

    楚天呆呆地望着石槽,慢慢走到石槽前,雙膝跪地,手扶着冰涼的石壁,眼淚不由自主地順腮而下,輕輕抽泣,哽咽道:“姐姐,弟弟看你來了,你想念弟弟嗎?”

    冥冥中,楚天好似又聽聞如煙的聲音:“姐姐我等了你很久,日日等、天天盼,今日姐姐終於又見到弟弟,姐姐高興極了!”

    楚天大聲哭嚎:“姐姐……弟弟在這,弟弟在這!”

    山風吹過,幻覺中的聲音漸漸不聞,楚天淚如雨下,悲痛萬分:“姐姐……你不要走,弟弟一刻也離不得你啊!”

    淚水浸溼了衣襟,身軀痙攣抽搐着:“姐姐,弟弟已爲你報了仇,只差用慕容老賊及天下宵小的頭顱來祭奠姐姐在天之靈,你知道弟弟的痛楚嗎?明白弟弟的心意嗎?姐姐,你爲何舍我而去,將我一個人丟在世上啊……你不能拋棄弟弟啊,不能離開我……”

    楚天哭得悲愴慘厲,淚水橫流,直哭得山河落淚,日月低垂。

    衆人見楚天如此悲切,亦都潸然淚下。英武神勇,殘酷狠辣,殺人如麻的搜魂修羅,竟是這般懷念他的姐姐,如非親見,司徒豔與蔣嫣容怎能相信殺神楚天這樣重情重義,英雄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二女不由一時感懷,悲喜交加,眼淚簌簌而下。

    楚天漸漸停止哭泣,目光呆滯,直直地望着石槽。這世界帶給他太多的悲憤及無奈,周遭景色,灰濛黯淡,楚天神情落寞。

    忽然,楚天霍地站起,眼望蒼穹,目中漸漸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芒,旋即,默默地向山下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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