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之天穹上成群仙鶴，剩下的便就是有頂修時不時從頭頂掠過。

而晉陞衍仙后，除之利用心念穿梭外，縮地山河這種最為簡單不過的小神通，則應用的也較為廣泛。

顯然，這小帝君也早已是位衍仙。

二人利用縮地山河小神通，遊歷在大陸之上。

倒是苦了春秋，他全力以赴的飛馳，也僅僅只是堪堪跟在二人身後。

一息千萬里，這經川天域內的大好河山凈收眼底。

這其中，繁華大城不下百座，連衍仙都在此交換心得和功法。

劍無雙和小帝君踱步於這其中最大的一座天城之中，其內萬千頂修穿行於此，繁華異常。

數不清的奇珍至寶隨意的擺在地上，以供交換和買賣。

「這東西，是硬通貨，基本能買到所有你需要的東西。」小帝君的手掌摩挲著一塊拇指大小的黑山晶石，而後扔給劍無雙一個納袋，「裡面有一整船晶石，隨便使用。」

「……」

這繁華天城中頂修雖多，卻並無一人喧鬧，每一人似乎來到這裡都有目標，完成之後立即離開，絕不多說半句。

行走在這其中，饒使見慣了至寶的劍無雙，也開始動心了。

各式各樣的至寶，其中有的殘破至寶中甚至夾雜著細微的帝君氣運。

劍無雙也在這存量堪稱恐怖的至寶中，挑選了一些還算有用的劍道孤本。

誠如小帝君所言，那黑山晶石倒真是硬通貨，不過是小半船的晶石，便買下了四五本劍道孤本。

對於劍道，劍無雙希望從每一束未知的劍道中都汲取一分感悟，以此來充實他整個的劍道框架。

而在他身邊的小帝君，則尤喜歡買一些雖無大用，卻巧奪天工的小玩意。

這一路走下來，塞進納袋中的小玩意也足足不下百件之多了。

劍無雙並不太喜歡人群聚集的去處，就在他準備說明情況離開時，冥冥之中有種奇怪的感覺，讓他下意識的看向了身側那並不顯眼的攤鋪前。

於各種似乎荒寂了無窮歲月的殘寶之中，一塊巴掌大小的且刻有繁密難懂花紋的骨甲映入他的眼中。

駐足停下，劍無雙一步步來到那攤鋪前，眼睛已然睜至最大！

從他的角度來看，那骨甲上滿刻的難懂晦澀花紋，似乎構成了某種圖案抑或是文字。

「一……」

「玄！」

劍無雙身形一顫，下意識的用手去取那骨甲。

一道蒼老至極的手掌，倏忽如鷹爪般握住了他的手腕，使之再難寸進半分。

「我這攤鋪上的所有東西都只換不賣。」

一道沙啞低沉的聲音從破舊不堪的袍服下響起，僅從兜帽中露出的半張臉滿是黑白鬍茬，顯得蒼老到了極點。

原想將整個納袋都丟給他的劍無雙一怔，一時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就在劍無雙這愣神之際，那如鷹爪般的手掌猛然切開他的掌心，不知取出了什麼東西。

一切都在瞬息之間完成，快到劍無雙反應過來時，一切便都結束了。

他猛地抽回手掌，卻發現掌心完好無損，根本沒有半分傷痕。

但那種切實的微痛還是提示著就劍無雙，剛才那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劍無雙聲音低沉，一雙冷目已然流淌出殺機。

「只是一個對你無害的微不足道的交換條件罷了，現在它是你的了。」隱藏在黑袍下的守攤人低聲說道，同時將那塊骨甲放在了劍無雙的手中。

察覺到神體內並無異樣之後，劍無雙懶得追究，眉頭緊擰的看向手中那骨甲。

站在一旁的小帝君一見到喜怒不行於色的他也有這種表現，當即也來了興緻，蹲下身形一同看向那骨甲。

原本從某種特定角度能夠隱約看出的字形，在認真看時，反倒消失了。

那先前愈發清晰的玄字和一字，都在此刻再也不顯其形。

但劍無雙有種直覺，這骨甲上絕對記載了某種斷古之事，且一定和那位有關！

「這骨甲，你是從何處所得？！」劍無雙抬眼看向他問道。

守攤人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任何人都無法知道他的來歷，或許只有當他不得已出現時，一切才都會清楚。」

沒有條理的語句卻像是預示抑或是徵兆一般，晦澀難懂。

就在劍無雙還想在開口詢問時，那守攤人又再次開口，只不過這一次，卻關乎著他們的安危。

「有人在暗處看著你們，好之為之。」

劍無雙聞言，心念及至，下意識的看向不遠處。

來往萬千修士，一道道刻意隱藏了氣息的目光，在這一刻全都看向了這裡。

「嗡！」

近百道破空而來的箭矢，攜帶無上衍力從四面八方疾掠而來。

劍無雙猛然振臂一揮，一道精純壁障便是將三人悉數攜裹其中。

「錚，錚錚！」

每一根都足有手臂粗細的箭矢狠狠的洞穿了結界壁障，隨後卻再難寸進半分。

看著離自己眼睛不足一指距離的鋒銳箭矢，小帝君的面色陰沉到了極點。

劍無雙緘默不語，抬起一隻手掌隔空遙遙一招，登時虛空坍塌，一個黑袍人便是被他直接拎了過來。

但不等所有人開口，那被捉住的黑袍人竟是直接粉碎了自身的本源，當場化為齏粉。

下一刻，整個天城上方的蒼穹直接龜裂，成百上千道黑袍人如同看不到邊的深海，席捲而來。

饒是劍無雙，面色都有些難看了。

他從這些從四面八方圍堵而來的身形中，察覺出至少有近十五位衍仙的氣息，以及難以計數的祖級入衍。

「這些，都是來找你尋仇的？」劍無雙眉頭緊擰，看向小帝君。

小帝君目沉如水，「這些個狗雜碎，是如何知曉本座在這裡的！」

春秋不知痕迹的碰了碰劍無雙，目光示意趕緊離開。

劍無雙並沒有做出決斷，他對小帝君而言，沒有半分好感，卻也談不上厭惡。

當初他是出於脅迫才會留在六天境域內，而眼下，這種情況似乎有了轉機。

九天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