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殺了長袍血豬怪,又撿取了血妖丹與枯木法杖後,陸風就舉步向前,朝着望崖峰的方向行去。
在行路中,他並不急切。
他走得很緩慢。
因爲,他還需要採取銀荊花。
大約走了一天的時間,採取到了二十五朵銀荊花後,這個時候,地勢就有些變化了,似乎是進入了另外一個乾旱的地帶。
這裡,多有一些大土包,以及風化的岩石之類,雖然也是處在北泉高地的範圍,但是,因爲乾旱的緣故,所以,生長在這裡的植被也起了變化。
“這裡的環境,已經不適合銀荊花生長了。”陸風在尋找了半日,都沒有見到銀荊花的蹤影后,就得出了這樣的一個結論。
另外,考慮到生存在這一地帶的豬人怪,都相對低級,擊殺之後,所獲得的妖丹價值不太大,所以,陸風也就沒有了繼續呆在北泉高地的心思了。
他喚出了逐雷劍,踏劍飛行,速度迅速。
大約用去了半天的時光,他開始降落,卻是來到了望崖峰。
他先是去了自己的北穹洞府。
洞府外面,那個方圓五米的大坑,十分顯眼,依然存在。這個大坑,就是狄越在那晚的時候,將梧靈樹連根拔起時,所形成產生的。
另外,陸風又觀看了洞前的靈田。
十塊靈田中的三陽花,自然生長,早就已經開完了花,甚至有的花朵,都開始了枯萎。而且,由於無人照料的緣故,所以,靈田中,雜草叢生,密密麻麻的,使得靈田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的雜亂,並且,更加糟糕的是,一些昆蟲在三陽花上爬來爬去,進行着啃吃,破壞……
這十塊靈田中的三陽花,損失大半,必須重新耕耘,清除一番,才能繼續播種。不過眼下,他卻並沒有着手幹這件事情,因爲他有另外急切的事情去做。
他在洞府內稍做收拾,就趕去了峰主古平魚的地方。
古平魚正在一間書房內,坐在椅子上,觀看着一些信箋,處理着一些事情,他見到陸風,神色就有些不好看,並且眉頭都緊皺了幾下。
陸風似乎全然沒有注意到他的神色舉動,只是一個勁地對他很激動地道:大師兄,我回來了!
但是,他卻只是平平淡淡,掃了陸風一眼,其目光復雜,這種神色態度,相對與以前他對待陸風的熱情,就有些冷淡冷漠了。
陸風這下,算是看出了他的蹊蹺。
“大師兄對我的態度,怎麼變得如此冷淡了?”陸風臉色鬱悶,不知道是何緣故,但是,心中一捉摸,也就猜測出了個大概,心中連連思索:“莫非,大師兄是覺得我丟失了梧靈樹,從而感到對我不滿?”
“是了!大師兄肯定是這樣覺得的。”
思索到此,陸風便開口對古平魚道:“大師兄,對於丟掉梧靈樹的事情,還請你原諒我,不過,我要告訴你的就是,我知道是誰偷走了梧靈樹的。”
古平魚再次看
了陸風一眼,依舊是神色複雜,他說道:“我也知道。”
“你已經知道了?”陸風動容,旋即問道,“那你爲什麼不去取回來啊?”
古平魚卻懊惱道:“我很想去取,也很想去找那個人,但是,在我還沒有找到那個人的時候,反而,那個人卻來到了我的面前。”說到這裡,話已經很明確了。
顯然,古平魚這句話的“那個人”,暗暗指的,就是陸風!
但陸風卻並沒有察覺,只是想當然的認爲,估計是狄越曾經來找過古平魚,而古平魚卻束手無策。“這怎麼可能?”陸風心中納悶,就實在想不通了,要知道,在前幾個月的時候,他與古平魚一同前去聚成主峰的時候,路途中,就遇到過狄越一次。
當時,古平魚爲了救自己,便施展出了“六合水融功”,與那狄越進行凌空過招了幾次。
最後,兩人分開,雖然誰都沒能奈何得了誰,但可以看出,古平魚是佔據了一些上風的。
陸風脫口道:“難道,你也對付不了他嗎?”
“我可以對付他,但是,我卻不知道該不該對他出手,因爲……”古平魚眼神顫抖,並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
“因爲什麼?”陸風不解。
“因爲,那個偷走梧靈樹的人,就是你。”
“就是你!”這三個字,宛如情天霹靂,震得陸風心中陡然起伏。
“我……”陸風臉色慘白,實在無法相信,古平魚口中的“那個人”,就是自己。
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冤枉!
“這件事情,已經得到了確認。”古平魚隨後,又道明瞭事情的由來,說是一個內門弟子揭發了陸風的。“怎麼樣,你需要他來對質麼?”
陸風已經傻愣掉了,沒有回答。
古平魚隨即朝一個房門外的僕從吩咐了一下,僕從應聲離去。
大約半個時辰後,僕從就回來了,與此同時,在回來的時候,其身邊,已是多了一個人。
這個人,穿着一件藍紋錦衣,高高的個頭,腳踏一對黑色靴子,模樣二十上下,名叫馬如淵,也是望崖峰的一名內門弟子,主修的是一門名叫“天幻移羅功”的人,在望崖峰也算名氣很大。
望崖峰一百零五名弟子中,最出名的幾個當中,其中有向苒冰,諸懷,“鐵甲”劉並,“三槐手”雄進炎,以及這一個馬如淵。
陸風在平常的時候,也見過馬如淵幾次,但卻並沒有生出什麼是非,更談不上有什麼仇恨,也沒有怎麼交集說過話,好像一次都沒有說過話。
陸風完全不知道,這馬如淵,如何要信口雌黃,篤定自己,就是偷走梧靈樹的人。
那馬如淵來到屋內,見到陸風本人,先是一驚,便神色連連閃爍不定,最後,他堅定了下來,心一橫,索性決定污衊到底,他將手一指,指向了陸風,就對古平魚道:“大師兄,沒錯,就是陸風,陸風就是偷掉梧靈樹的人。”
“馬如淵,
你血口噴人!”陸風怒言。
古平魚揮了揮手:“馬如淵,事情的經過,你說出來吧。”
“是。”馬如淵就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大約就是他在三個月前的一個夜晚,無意中,路過了陸風的洞府前,他就看見了,陸風在對着梧靈樹進行挖掘,挖出來後,就收進了戒指中,然後,逃之夭夭,離開了的望崖峰。
“我收進了戒指中?”陸風冷笑連連,他亮了亮自己的黑檀戒指,質問道:“你知不知道,我的這枚戒指,總共也就那麼大的空間,如何能裝下一棵梧靈樹?”
“我就是看見了,再說,誰知道你戒指的空間容量有多大?而且就算你空間容量小又怎麼樣?說不定,你還有另外其它的戒指呢!你別想糊弄人。”馬如淵一臉堅決。
“好。”陸風吞下一口氣,自覺這馬如淵的說辭,簡直就是破洞百出,他轉口又質問:“我問你,既然是我偷走了梧靈樹的,那麼,我又爲什麼要回來?又有誰,會笨到這種程度?”
馬如淵卻不以爲然:“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說不定,你自己覺得,你將梧靈樹偷走之後,藏到了一個很隱蔽的地方,可以瞞天過海,瞞住大家,於是就很囂張的又回來了。”話說到這裡,他對古平魚建議道:“大師兄,偷走梧靈樹的,就是陸風,你要懲罰他!”
古平魚看向陸風,道:“陸風,我是信任你,纔將梧靈樹的種子交給你種植的,但是,卻沒有想到,你居然橫生如此貪念,居然是監守自盜,將梧靈樹偷走……”
古平魚對於陸風的這種“行徑”,實在太過生氣了,他以前還是對待陸風很好的,但是出現了這種事情,他根本難以原諒陸風。
那梧靈樹一旦長成,就可以吸收天然的靈力,使得附近區域,都靈氣活躍,好處作用太大了。
陸風辯解道:“大師兄,你要相信我,我根本就沒有偷掉梧靈樹,我知道偷掉梧靈樹的人是誰,就是那狄越,那晚……”
陸風的話,被古平魚生生打斷:“夠了,馬如淵親眼所見,你又如何抵賴?”
“我……”陸風心中翻滾,鬱悶難當,只感覺自己實在太冤枉了。
而這時,那馬如淵也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大師兄,對待陸風這種人,你就得下狠手,要把他禁錮,廢除他的修爲才行。”
“馬如淵,你爲什麼要如此!”陸風瞪着馬如淵,“我跟你之間,到底有什麼仇怨?”
古平魚這時道:“陸風,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無法饒恕你了。”
陸風道:“大師兄,還請你給我一些時間,讓我將梧靈樹找出來。”陸風眼神誠懇:“我也需要找出梧靈樹,來證明我的清白。”
“需要時間?證明清白?”馬如淵嘲笑,“我看你就是見勢不妙,想要溜之大吉罷了。”隨即,向古平魚提議道:“大師兄,不能再猶豫了,現在必須廢了陸風的修爲,免得他逃跑,然後逼問出梧靈樹的下落,不怕他不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