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龍顏大悅,說道:「杜荷,幾日不見,你這拍馬屁的功夫也是漸長啊!」
杜荷說道:「陛下,錯了?」
「哦?」
李二一愣。
杜荷說道:「陛下,不是拍馬屁,是拍龍屁,陛下乃是九五之尊,真龍天子,所以臣是在拍龍屁。」
「哈哈哈……」
今日李二的心情格外的好。
所以竟然沒有半分生氣,反而大笑起來。
李恪:「……」
太不要臉了。
李二說道:「杜荷,你匆匆進宮,不會就是想跟朕說這幾句好聽話吧?」
杜荷急忙挺直腰桿,說道:「陛下,臣可不只是那種溜須拍馬之人,空談誤國,實幹興邦,臣是實實在在做事的人,所以今日進宮,特意給陛下送禮來了。」
「送禮?」
「沒錯,一份陛下目前最需要的禮物。陛下,請跟我來!」
李二跟著杜荷走到胎機帶你外。
只見長長的台階下,停放著一輛八節車廂的加長馬車。
對這馬車,李二可謂是印象深刻。
「莫非,你想將這馬車送給朕?」李二皺著眉頭,問道。
這加長馬車,聽說是拉貨物的好東西,可對一個帝王來說,也沒用啊,難不成整日帶上一幫大臣乘坐加長馬車在長安城閑逛?
杜荷指著馬車,說道:「陛下請看!」
杜荷一揮手。
每節車廂上跳下來兩個漢子。
漢子們一起將面朝太極殿方向的這邊打開,嘩啦啦。
只見每節車廂中都有一個巨大的熱水片。
李二再看現在的熱水片,做工精緻了不少。
最關鍵的,不再是醜陋的鐵疙瘩了。
熱水片也變成了紅色,跟太極殿外的柱子似的,看上去順眼不少。
李恪見李二盯著那熱水片看,便急忙上前,介紹道:「父皇,眼前的這些熱水片,都是夢幻集團研發中心研製出的第三代熱水片,熱水片和鐵皮管都是鐵質的,容易生鏽,所以用油漆漆了幾遍,可以避免生鏽的問題。」
李二無語地說道:「恪兒,朕又不是傻子,怎麼看不出這熱水片上了油漆。」
李恪:「……」
本想逗父皇開心,沒想到弄巧成拙啊。
杜荷上前幾步,說道:「陛下,這便是臣送給陛下的熱水片,一共八個,可以安裝在陛下的寢宮,文德殿,御書房等地,保證陛下不管到哪都跟春天一般溫暖,陛下乃是一國之君,你的健康就是大唐的健康,所以,臣分文不收,八套熱水片,全部送給陛下,表達臣的一番心意,也算是為陛下做貢獻了。」
李二不可思議地看著杜荷。
分文不收?
白送?
這不符合杜荷的風格啊。
李二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杜荷,你再說一遍!」李二怕自己聽錯了。
「再說一遍,八套熱水片,分文不取!」杜荷重複一遍。
李二終於確認,哈哈一笑:「好好好,杜荷,你是朕的忠臣啊,你很好!」
「多謝陛下,忠君事主,一直是臣畢生的追求,八個熱水片,分文不取,不過,臣的工匠們上有老下有小,需要養家糊口,所以還是需要收取少量的安裝費和鐵皮管的費用。」杜荷嘿嘿一笑,補充一句。
李二這才反應過來,光看見熱水片和燒水爐子了,卻沒見到任何的鐵皮管,原來是要花錢的。
李二不以為意,擺擺手:「那是自然,熱水片是你的,但是工匠大多是貧苦百姓,不能讓他們白乾活,還有那鐵皮管,想來費用不少,需要多少錢?」
杜荷伸出右手的三個指頭。
李二:「三百?」
杜荷搖頭。
李二:「三千貫?」
杜荷還是搖頭,乾脆說道:「陛下,也不貴,三萬貫而已,對你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李二頓時就不高興了。
他又不是傻子。
知道杜荷這是在胡亂要價呢。
如此算下來,安裝費和鐵皮管的費用比這熱水片的費用還貴。
李二說道:「杜荷,你是要欺君嗎?」
杜荷急忙說道:「臣不敢,之所以收三萬貫的安裝費,乃是因為這是皇宮之中,不比外面,在外面,這些工匠可以放開手腳干,想怎麼敲就怎麼敲,想怎麼砸就怎麼砸,但在宮中可不一樣,必須小心小心再小心,施工難度大大增加,要是破壞了宮中的建築,那可是要掉腦袋的,所以,費用自然要高一些。」
李二有些糾結了。
這費用也太高了,連他這個堂堂的帝王都覺得有些肉疼。
可不安裝呢,這八個熱水片都到了,放著豈不是浪費。
李二小聲說道:「杜荷,朕待你不爆,兩萬貫。」
「兩萬五!」
「兩萬!」
李二是一文錢都不打算加了。
這時,杜荷一拍腦袋,說道:「陛下,不如將這三萬貫換成一個條件吧,陛下若是答應臣一個條件,這熱水器安裝費和鐵皮管的費用,便分文不取了。」
「說!」
李二很乾脆。
杜荷便說道:「臣請陛下將朝中多餘的鐵賣一部分給臣,臣願意出市價的2倍。」
嗯?
李二一下露出警惕的神色。
歷代統治者,都對鐵有所管控,最直接的原因便是鐵的產量本就很少,只能供朝廷使用,其次便是大量的鐵流落到民間,很有可能被打造成大量的武器,威脅統治者的地位。
所以,杜荷一提到這個話題,李二便警惕起來。
只聽杜荷說道:「陛下,如今天寒地凍,臣想建造更多的熱水片,造福百姓,並無其他意思,陛下若是不放心,可將售賣給臣的鐵全都做好記錄,臣建造的熱水片、鐵皮管等也會做好記錄,有據可查。」
李二一聽,倒是一個好辦法。
這也是一種管控的手段。
最關鍵的是,賣一部分鐵給杜荷也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昨日工部尚書段綸還上奏說今年工部餘下大量的鐵無處可用呢,而市價的二倍,也能讓朝廷賺一筆錢。最最關鍵的是,如此一來,這三萬貫便可以省了。
想到此處,李二點點頭:「好,杜荷,朕就答應你,將今年工部結餘的部分鐵以市價2倍的嫁給售賣給你,臣也會派人到夢幻集團作為監視,所有的鐵必須建造成熱水片,不得作他用。」
「臣明白!」杜荷急忙答應,朝旁邊的李恪眨眨眼睛。
李恪目瞪口呆,想起一個詞:聲東擊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