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方才，他雖然是將這位首席大長老的身法看破，可以追蹤其之痕迹，可是，卻也是駭然發現。

這首席大長老的身法速度，居然絲毫都是不比他龍騰神術，加上終極版本隨風東西疊加啟動的極速，來的緩慢。

這無疑，便是說，一旦戰鬥起來，他的速度，根本就佔據不到絲毫的優勢。

而且，弄不好還會成為劣勢。

且這赤閬天首席大長老，眼力明顯要比少年護法長老，更為犀利的。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赤閬天首席大長老見林凡這般，就是冷笑一聲，手掌掐訣之中，便是念力律動，散逸詭異波動。

林凡見狀，似笑非笑。

赤閬天首席大長老掐訣片刻，便是神色一愕的將訣法散去，眸中露出一絲詫異之色，深深的看了林凡一眼：「風煌……你居然在體內成功的開闢了獨立儲物空間？你是……氣運之子？！」

「不愧是赤閬天首席大長老。」林凡一笑。

「哼，這並不難猜的。能夠在元輪境巔峰，就跨越兩個大境界，將我赤閬天十大護法長老，悉數擊殺。更闖過了魔蛛道宮九山賢者設下的十大難關，且還成功開闢了體內獨立儲物空間……

更是覺醒了天蒼大陸之上近古以來的第一瞳術，生死魔瞳！

這許多能為，便是帝朝之資，都不可能做到。

不是氣運之子，還能是什麼的？」赤閬天首席大長老神色深沉的冷哼一聲道。

「說的也是，閣下對這一處小次元界，探索多少了？」林凡隨意的道。

當然，也只是看似隨意。

「沒有多少。至少，到現在，本首席大長老，還沒有尋到那所謂的九山賢者傳承之物的。若非是身為天蒼人族氣運之子的你，也都是來到了此地，本首席大長老，都要以為，此地是一個騙局了……」赤閬天首席大長老淡然道。

林凡心中暗驚。

他越是與這赤閬天首席大長老交談，便越是心驚。

在十大護法長老的身上，他或多好少，還能感到一絲不屬於天蒼人族的氣息波動。可這一位赤閬天首席大長老，在他感知之下，絲毫破綻都是沒有。

居然與天蒼人族，沒有絲毫異常。

別說是他，就算是魔武第八境，甚至於是第九境的高手，倘若不是知曉眼前這位赤閬天首席大長老的根底，都未必能夠覺察出什麼的。

可以說，這一位首席大長老的蛻變，十分徹底。

「呵呵，風煌，你是不是覺得，本首席大長老的氣息，與你們天蒼人族的氣息，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同？」赤閬天首席大長老淡笑道。

「不錯，風某的確是因此，感到有些奇怪的。」林凡微微點頭。

「呵呵，本首席大長老，之所以氣息和天蒼人族一模一樣，是因為本首席大長老，窺得一絲玄機，已經是將自身的血脈種族，更改成為了天蒼人族。

可因為魔獸一族出身，加上種種機緣，使得本首席大長老這裏，可以說既是天蒼人族，也是魔獸一族了。你我之間，未必要為敵做對的。

大世將臨，氣運之爭，在於人族。倘若事不可為，本首席大長老投靠人族，也是未嘗不可的。」赤閬天首席大長老一笑的道。

「既是天蒼人族又是魔獸一族？」赤閬天首席大長老的這一番話，令他很是吃了一驚。

他能感到，這位首席大長老，並未說謊。

可是，既是天蒼人族，又是魔獸一族，具備雙重身份？

這怎麼可能的？

林凡完全無法這是怎樣一種狀況。

誠然，魔獸一族的高階魔獸，便可擁有變化人形的能為，模樣氣息看上去，與天蒼人族一模一樣，甚至於，內部構造等等，也都是如出一轍，真假難辨。

但是，再是如此，其也是魔獸一族的。

這就像是人族魔武者，修至極境，可以憑藉魔獸血脈，演化魔獸之體，便是如魔獸高階，可以演化天蒼人族一樣，同樣是真假難辨的。

可是，再是真假難辨，也只能是魔獸一族，或者是天蒼人族的，根本不可能同時具備兩大種族身份的！

因此，首席大長老這裏，林凡便是感覺詭異。

「風煌，你乃是氣運之子，為天蒼人族氣運所鍾。而本首席大長老這裏，也是擁有大氣運之人。你我未必非要分出一個生死的，你我強強聯合，便是可以將這九山賢者的寶藏傳承，悉數啟出的。

到時候，神域存在之列，必有你我之名，如何？」赤閬天首席大長老主動提議道。

「呵呵，不必了。」林凡聞言，卻是冷冷一笑。

「哦？為何？」赤閬天首席大長老聞言，就是皺眉。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就算是血統再是天蒼人族正統，可心、秉性、思維，也依舊是魔獸一族。人面獸心，說的就是你這種。與魔共舞，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是遭受反噬的。風某還沒有把握，能夠接下閣下偷襲一擊的。」林凡冷道。

「哼，風煌小子，你的警惕性倒是不低的。本首席大長老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自問就算是十階魔獸級別的強者，在本首席大長老的話語之中，也是聽不出絲毫毛病的。先前一席話，你居然都不動心？

難不成氣運之子，在甄別是非之上，有什麼特殊的加成之力？」赤閬天首席大長老聞言，卻是不怒反笑，撫掌贊道。

林凡頓時就是心神一寒。

這赤閬天首席大長老一番話語，看似隨意，可實際上，卻是蘊含了一則十分恐怖的信息。

——這傢伙，極擅欺詐。

而且，無人能辨真假！

顯然，這是一種相當特殊的能力。這老不死的，活的時間，只怕比死在他手中的十大護法長老，都還要強大一些的。

真要是聽信了他的鬼話，怕是死都是不知道怎麼死的。

最要命的是，達到一定程度的強者，都是擁有辨別真偽的本能，十分強大。便是如林凡與少年護法長老先前交鋒之時一樣，很難欺騙對方。

因此，三族生靈，對自己的判斷，也都是相當自信的。

可這老不死的，偏偏能夠欺瞞眾生。如此，對眾多強者，都可謂是一樁殺手鐧的。

此種能力，林凡聞所未聞。

「是魔獸本體的天賦技能，還是……其後天得到的什麼機緣？」林凡心中驚疑不定，可聞聽赤閬天首席大長老的話語，卻是冷冷一笑：「老不死的，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當上赤閬天首席大長老這個位子的。

難不成，你也在自削境界的時候，腦子壞掉了？你想要與風某精誠合作？簡直是天大的笑話，莫非，你們赤閬天的鎮族之寶，你不打算要了？說實話，風某可不相信你會如此大方的，將一件魔寶放棄的。」林凡毫不客氣的冷嘲道。

「嗯？」赤閬天首席大長老聞言，便是瞳孔一縮，微微一怔，才是點頭：「不錯，倒是本首席大長老，一時疏忽了。」

「疏忽？」林凡聞言，心中卻是冷笑不已。

他既然是知曉了這赤閬天首席大長老擁有欺瞞的特殊能力，怎麼還會相信此等鬼話？恐怕這位首席大長老，所謂的疏忽，根本就是一個陷阱的。

誰信，誰傻！

誰信，誰死！

林凡當然是不信這等鬼話，可他卻偏偏，還是以此諷刺赤閬天首席大長老，無非就是刺激他一二。與此，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儘管，雙方都是知道，這種話語之上的交鋒，對於他們這種級數的存在而言，毫無意義可言。可彼此都是心中沒底之下，自然是要竭盡所能的，佔據一切優勢了。

因此，也就是出現了這樣詭異古怪的一幕。

林凡與赤閬天首席大長老，都是在唇槍舌劍的交鋒。

「小子，如果本首席大長老猜的不錯的話，你的手中，除了我赤閬天的魔寶之外，至少應該還有一件魔寶的吧？否則，你絕對沒有可能，收服我赤閬天鎮族魔寶的。」赤閬天首席大長老神色一冷的說道。

「不錯，你的腦子，倒還沒有完全燒壞的。」林凡一笑，依舊是譏諷之意滿滿的。

「很沒有意思啊……」赤閬天首席大長老微微一嘆。

「的確是沒有什麼意思。」林凡也是微微點頭。

他們兩個人唇槍舌劍的交鋒一陣，可居然是發現，都是對對方無可奈何的。雙方在交鋒之中，心緒都是波瀾不興的。

因此，彼此都有一種意興闌珊的意味。故此，都是起了正式交手之意的。

雖說他們對彼此忌憚，但是，真要是輪到交手，也絕對是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畏懼的。

無畏無懼！

他們能夠渡過九山賢者設下的十關，在勇敢之心之上，絕對是達標的。

「轟隆隆……」彼此對視之中，赤閬天首席大長老忽的就是動了。

身形乍一晃動，便是如驚雷炸響，山洪宣洩。

「轟……」赤閬天首席大長老狠狠的一拳，向著林凡狂擊，沒有絲毫花哨。

林凡冷哼之中，也是一拳狂擊。鐵血戰身、八成八的真雷法、混天拳等，全都是凶狂運轉。

「蓬」的一聲巨響，兩者就是對轟。

接着，就是兩道身影沖飛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