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他轉頭看着寬闊的董事長辦公室，忽然間覺得非常空曠。
“一步錯……步步錯……”蘇長青苦笑着走在辦公室，嘆了口氣，拿出手機撥打了起來。
不一會兒，兩個人，來到了董事長室。
一男一女，男的，竟然是徐雲山，而女的，同樣是林嘯曾經見過一面的董事之一。
“去會議室吧。”蘇長青長嘆一聲，三人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偌大的會議室，放着四把椅子，蘇長青無限留戀地看了一眼剩下的那把，臉上揚起一絲自嘲的苦笑，聲若蚊吶地說道“如果……趙青雅還在，天光也不會成現在這樣……”
“她？蘇大董事，你敢問她在哪個監獄麼？”女子大約有四十來歲，帶着眼鏡，臉色鐵青，聲音也是一聲比一聲高“我曾經說過多少次！趙青雅這樣下去要出大事！但是你們怎麼回答我的？！”
“咱們四個都有天光的份額。我一個人說不動，你們居然不勸勸她，反而說這是她的風格！現在呢！”
“她一倒，天光就等於被抽了脊樑骨！然後你們看看，你們病急亂投醫把寶都壓在了誰的身上！”
“徐雲山！”她狠狠盯着對方“要不是你也是四大股東之一，我真要懷疑你是不是別的公司的內應！”
徐雲山冷哼了一聲。
提拔宋清明是他提出來的，他知道宋清明是匹不甘居於人下的烈馬，卻絕對沒想到，對方不是烈馬，而是毒蛇。
“趙青雅倒了，給我們留下了一個爛到不能再爛的攤子。這段時間走了多少人，難道你們看不見？不說我們以前做的對不對，但眼前的事實就是，和她交惡的公司，藝人，牆倒衆人推，在把咱們天光往絕路上趕。”
“這個時候，除了宋清明咱們還能把寶壓到誰身上？現在你跳出來橫加指責，還真是站着說話腰不疼。”
女子愕然片刻，終於極爲不甘地長嘆一聲“如果當初……如果當初留下林嘯和李浩就好了……起碼他們還沒對天光做什麼……宋清明梟視狼顧……我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
“連我都看走了眼，何況你。”徐雲山淡淡地說“這輩子，打眼的次數不多……不過這一次，算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八十老孃倒繃孩兒啊……”
“夠了！”蘇長青猛地喝道“現在一個二個都清楚地不得了了？！當初幹什麼去了！現在整個演藝圈天光都是笑柄！放走了影帝，大腕，去捧一個白眼狼！你們還嫌我不夠煩？！”
徐雲山和那名女子齊齊無聲長嘆，都不說話了。
會議室，只剩下牆上的鬧鐘在“咔咔”地走着。
“今天，林嘯給我打了電話。”他破天荒地點了一根菸，凝視着青煙繚繚升起，嘴角忽然綻放出了一絲笑容“真是諷刺……當年他走的時候，想見見不到我。現在……一個電話就讓我震動不已……”
他看着空着的椅子，輕輕拍了拍，聲音苦澀“同來玩月人何在……風景依稀似去年……”
徐雲山，眼鏡女子也受到了感染，不約而同地嘆息。
“其實……天光還可以申請貸款的……畢竟是老公司……”女子不甘心地說“栽在這個小屁孩子手裡，我實在咽不下去這口氣！”
“大家都心知肚明，何苦強顏歡笑？”蘇長青彷彿看開了，笑道“天光的重注，一直都在趙青雅身上。她身爲四大股東之一，是絕對做不出宋清明這樣的事情的。所以，進了天光，只有一條路，就是巴着她上位。”
“她一倒，和圈子積累的矛盾就全部爆發出來了，天光還想鹹魚翻身？幾乎沒有可能。”他冷哼了一聲“她倒了，臨時捧人上位，本來就已經是天光的最後一根稻草。現在他毀約叛逃，逃的不僅僅是天光的前途，更是所有員工的信心。”
“已經完了……其實，從趙青雅倒下的一刻開始，天光就已經走向了末路，只是我們不願意承認罷了……”
“剛纔，林嘯給我來了電話。”他語氣平靜，就像在說着別的事情。
“林嘯？！”“他想做什麼？！”
頓時，徐雲山和眼鏡女子都警覺起來。
“你們猜呢？”蘇長青無奈地苦笑，現在想起來，那個電話，帶給他的反差，震動，讓他已經不由得嘆息白雲蒼狗了。
“長青，我說句實話，天光註定是撐不下去的。強撐只能越來越虧而已。林嘯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現在你就算再對他不滿，以他的身份，和天光敏感的關係，要讓天光跌點價位是完全可能做到的！”眼鏡女子頓時急了“我的建議是，和爲貴，不要和他衝突！畢竟現在人人都知道咱們放走了一個影帝！一個現象級的頂級紅星！”
“能忍就忍。咱們現在經不起太多的動盪，談好收購的一件事纔是重中之重！”
蘇長青覺得，今天他最多的表情就是無奈，苦笑，恰如他現在一樣。
“你們好像忘了，給天光報價的公司，一家都沒有！”
“沒有趙青雅，沒有新生代，別人何必要收購我們公司？要幾個人？他們不會直接挖過來？數數現在多少人離開了？”
“但是，現在有了，有人提出收購天光了……”他深深吸了一口煙，語調中滿是落寞。
屋裡寂靜如死，甚至連徐雲山瞠目結舌的臉上，鼻孔中噴出的粗重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你……你是說……”眼鏡女子驚訝地站了起來，手指顫抖的指着吞吐着雲霧的蘇長青，聲音都不連貫了。
“你說真的？”徐雲山倒抽了一口涼氣，死死地盯着蘇長青的臉色。
那個被自己拿來打賭的新人？那個天光被趕出去的新人？那個被宋清明壓的死死地人？
而現在，對方居然打電話告訴天光董事長，他要收購天光？！
人生真是如同風雲變幻的一臺戲。
兩人想笑，卻笑不出來，想哭，卻覺得這件事情如此可笑。
就像一場夢，演完李爾王，演員卻是卓別林。
蘇長青幽幽地抽了根菸，從鼻子裡噴出一圈煙霧，又被深深吸了回去。
半晌，才聽到他看似平靜的聲音。
“別人如果說要收購天光，我也許還不會相信。但是林嘯說收購天光，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你這麼肯定？”
蘇長青笑了“肯定，非常肯定。一直在支撐着他的，就是站到最高的位置上，而這個動力，恐怕就是當年咱們把他掃地出門，而留下宋清明。”
“真是一個絕大的諷刺……”
徐雲山怔住了，過了好幾秒，才難以置信地坐了下來，乾笑了一聲“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能想到，當初天光一個決策……竟然逼出一名頂級紅星……現在天光的困境，居然也是讓這名掃地出門的人來幫手……”
三人幾乎一起搖頭，苦笑不已“世事無情幾變遷……誰能想得到……誰能想得到？”
“答應他嗎？”眼鏡女子皺眉問“雖然很難接受……讓一個以前掃地出門的員工反過來領導我們……不過，這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不行！”徐雲山猛地拍了下桌子，黑着臉說“誰都可以！但是絕不能賣給他！”
他的心已經完全鎮定了下來，卻是一副誰說都行不通的模樣。
“爲什麼？”眼鏡女子掃了他一眼，隨即恍然大悟地冷笑“是啊，你徐雲山可和我們不一樣，你還是經紀人，不會離開這個圈子的。當然，你也捨不得放下天光，必定要跟着天光走。而作爲和王晶花同輩的經紀人，你的名字也是響得不行。怎麼會屈尊將貴地去破曉這種小公司，尤其是曾經在自己麾下的新人指導，對於你徐大經紀人來說受得了？”
“再說，你徐大經紀人走出去，誰不想要？只怕你點點頭，就有大把的公司找你進去，何必非要進破曉……”
“夠了！”徐雲山冷哼了一聲，臉色都有點潮紅“我再說一次，誰都可以！就是他不行！”
“徐雲山！”眼鏡女子再次冷笑“我告訴你！這不是你的天光，你要裝清高！可以！等公司賣出去之後再說！這麼一大筆錢被套牢，你以爲這個公司你能說一不二了？！”
“行了！”蘇長青猛地頓了頓茶杯“你們以爲我願意？！我願意被這個咱們掃地出門的人收購？！這是赤裸裸地打我們的臉啊！”
“但是不接？咱們繼續等？可能嗎？天光的情況，越等價格越低！如果不想虧！就趁着還有點人的時候趕緊出手！老徐，我不是說你，現在林嘯的提議是最好的方法！他能力又夠，名氣也大，兩方還能賺一個不錯的名聲，你何必爲了心中那道坎一口拒絕！”
徐雲山不說話，雙手緊緊交錯着，過了很久，才說道“我要他，答應我一個條件！如果他不答應！我寧可不出手！”
“他要買，只能買到一個殘缺的天光！他想用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的實力，我就不讓他證明完！我看誰能忍下去！”
……………
抱歉，，新疆的漢子太能喝了…………昨晚喝醉了，，今天腦袋痛得要死……就一更了…………
話說……抓飯真是極品……，，今天免費的，，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