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雲指揮若定，頗有大將之風。監控室內的警察們，立刻動手，擴大監控面積。

國內的監控，用天網來形容都不為過，只要是車在街上跑，一旦被鎖定，肯定能夠找到。

很快，他們面前的大屏幕上變換，黑色帕薩特轎車，正面朝紅綠燈而來。當轎車經過路口的時候，潘雲馬上喊道：「停！」

屏幕盯著，通過擋風玻璃，他們可以正面看清車內的情況。在車子里，駕駛位坐著這個人，這是一個男人，留著寸頭，但是他的臉上，竟然戴著一個黑色的口罩。

戴口罩並不算稀奇，鎮海市一些騎電動車、自行車的人，為了擋風，都戴口罩。可是開汽車戴口罩，那就有點詭異了。不用說，肯定有問題。

在後排座上，駕駛位后應該是坐著一個人，因為司機擋著，難以看清。在副駕駛後面的位置上，坐著一個女人，正是剛剛上車的女人。

目標完全鎖定，潘雲說道：「繼續切換下一路口。」

監控圖像變換，帕薩特朝下一路口的紅綠燈開來。因為是中午，路上的車不多不少，想要開快並不容易。當轎車距離紅綠燈越來越近的時候，一個警察突然說道：「不對勁啊！」

「怎麼了？」潘雲問道。

「你看後排的位置，那個女人好像不見了。」剛剛說話的警察說道。

「什麼？」潘雲愣了一下，跟著說道：「在最清晰的位置定格！」

負責監控的警察，馬上照辦，因為畫面定格的位置不夠清晰，還重新倒回去，又定格了一次。

等畫面定住，眾人仔細一瞧，可不是么，原本坐在副駕駛後面的那個女人，現在不見了。

「這、這怎麼回事……人哪去了？」牛三江疑惑地說道。

「剛剛他們在路口停車了么，趕緊倒回去看看。」馬四海跟著說道。

負責監控的警察按照他的意思，將視頻往後倒，一直來到帕薩特過路口的位置。甚至，旁邊的屏幕，也都從其他角度切了過來，緊盯著帕薩特有沒有停車。

很快他們就能夠確定，帕薩特沒有停車，從前面的道口過來之後，一直來到剛剛的路口，沒有半點停頓。

「沒停車啊，這個女人哪去了？」馬四海這次也有點毛了。

張禹搖了搖頭，轉頭看向潘雲，說道：「潘警官，我有話要跟你說……」

潘雲點頭，說道：「你們繼續追蹤，先不要去管這個女人了……」

說完，她轉身朝外面走去。張禹跟在她的身後，兩個人一起出了監控室，來到潘雲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關上，潘雲才低聲說道：「怎麼了？」

「之前在那個女人進出樓道的監控中，我已經觀察過了，她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僵硬。剛剛那個女人在車內無緣無故的沒了，如果我判斷的不錯，她應該不是人。」張禹說道。

「不是人……」潘雲臉色一變，好在跟張禹在一起的時候，也經過不少匪夷所思的事情，她片刻后就道：「那是什麼……」

「她應該是一個紙人。」張禹說道。

「紙人……」潘雲大吃一驚，說道：「這……這……紙人怎麼跟活人一樣……」

「扎紙人是邪術的一種，但道家同樣也會，只是很少使用。扎紙人這種邪術，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最低級的，咱們曾經在小翁山上遇到的那個紙道人，他所有的扎紙人術，就是最低級的。更高明一些的，就是能夠在紙人的身上寄託陰靈，令紙人在短時間內能夠跟活人一樣。不過，紙人終究是紙人，面部特別的白，臉上表情死板，目光獃滯。剛剛那個女人臉上的表情和眼睛，就具備這兩種特點……」張禹說道。

「還有這樣的邪術……那未免太厲害了吧……」潘雲詫異地說道。

「你錯了……」張禹笑道：「這樣的紙人，本身是沒有殺傷力的，除非是在主人的身邊，否則的話，隨便一個火星都能把它給點燃……」

「那更高級的是什麼樣的？」潘雲不由得升起一股好奇感，她忍不住如此問道。

「我師父說過，紙人終究是紙紮的，再高明的紙人也是怕火。所以，基本上也就這個樣子了，真正的高手，是不會繼續修鍊紙人的。」張禹說道。

這番話，也是老王頭跟他說的。

到底是不是這個樣子，張禹也沒見過更加高明的紙人，但老王頭說的很有道理，紙人肯定怕火。高手基本上都不會在這種防禦力底下的道具上，下大功夫。

「不管他，厲不厲害……咱們現在遇到了這樣的人，又該怎麼辦呢……」潘雲低聲問道。

「放心好了，一切交給我來辦……這傢伙的手段，應該也就是比上次遇到的那個紙道人厲害點……」張禹故意不以為然地說道。

他用這樣的語氣，也是讓潘雲放心。只有張禹自己知道，就單憑這一招，可要比紙道人的手段高明多了。能夠利用紙人和陰靈短時間內變成活人，在實力上是一個不小的進階。

還有一點就是，張禹每次在遇到對手的時候，都會主動把身段放低，不輕視每一個對手。

因為自己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全是由於真正的高手對於他的輕視。如果說，當初明步龍行直接幹掉他，張禹連使用殺手鐧的機會都沒有。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潘雲點了點頭，臉上卻儘是關切之色，她的語氣也溫柔了許多，有點像小女人，跟剛剛在監控室內指揮大局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張禹自信地一笑，說道：「走，咱們回去吧。看看那個傢伙，會跑到哪裡去。」

「好。」潘雲點頭。

兩個人出了辦公室，重新來到監控室。

來到剛剛的監控屏幕旁，馬四海就開口說道：「潘隊，你回來了。」

潘雲說道：「馬哥，怎麼了？」

「剛剛調查車牌的車回來了，這是一輛套牌車。」馬四海說道。

「能夠猜到。」潘雲點了點頭，然後指著屏幕說道：「情況怎麼樣，有什麼進展。」

「我們一直追蹤，看那輛車行駛的方向，應該是去高架橋，看樣是奔鎮南區。」馬四海說道。

他這話才落定，操縱監控的小警察說道：「潘隊，監控已經到頭，追蹤車輛駛入鎮南區境內。咱們只有通過市局，才能調取之後的道路監控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