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牧如風騰的一下坐起身來,面色不善的看着女扮男裝化名爲李少青的這個人,眼中充滿了防備。
李少青似乎很不高興他的這一反應,皺了皺眉道:“我怎麼了?難道我比夏平安差很多嗎?她不就比我會投胎嗎?除此之外她還會什麼?文不及我,武不及我,出門沒了護衛就各種被追殺的份,可是我好歹也有個名號,叫多情公子,要手段有手段,要計謀有計謀。”
牧如風就那麼冷眼旁觀着她自話自說,沒有出聲打斷她,彷彿她口中所說的一切,都無他無關一般。
見牧如風沒有反應,李少青不悅了,繼續道:“我知道她喜歡你,可是她能爲你做的,我也能,我喜歡的並不比她少,我甚至願意爲了留在你身邊而給你做個妾,她夏平安做得到嗎?她那麼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你娶她,還不是娶了尊佛回去?她能做什麼?”
“可是我什麼都不需要她做。”一句話落下,又將李少青刺激得渾身的毛彷彿都炸了起來。
“牧如風,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男人,娶個沒用的老婆回家要幹嘛?供着她你不嫌累嗎?你爲什麼不看看我,我比她更好。”李少青激動的大吼道。
的確,夏平安跟她比起來,的確是哪哪都不能幹,她甚至連火都不會燒,更別提能吃上她做的飯了。
可是,縱使她樣樣都不能,他也願意娶她,她不會做飯,他可以做,她不會繡花,他們可以到集市上去買現成的,她文武皆半桶水,也沒關係,他又不是要娶個男人回家。
女人本來就是用來寵和被保護的,縱使她什麼都不會,那又怎麼樣?他是男人,天生就是要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的,這有什麼不對嗎?
可是這個李少青的邏輯,令他覺得不可思議。
像她這般的,比男人還強,那麼還需要男人來做什麼?
這個念頭一落下,他就嘲諷的問了出來,李少青眼瞳一縮,激動的道:“我這還不都是爲了配得上你,我想要證明自己比夏平安更優秀,更好,除了出身比不上她之外,我哪裡都不比她差。”
李少青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大聲,整個人的面目瞬間都有些猙獰起來,額上血管清晰可見,連帶着聲音也不由得變得尖銳而顫抖起來。
牧如風覺得,這個人一定是魔怔了,得不到的,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使盡了手段也要得到。
“李姑娘,你不需要配得上我,除了我之外,這世上還有很多好男人,你這麼努力,肯定會有很多男人喜歡你,爲什麼非要在我這裡吊死?”牧如風試着心平氣和的勸道。
“可是別的男人都不叫牧如風,我除了你之外,誰都不要,而且我要的並不多,只求能夠嫁給你做個小,這也不行?牧如風,你是不是太苛刻了點?”李少青說着,已經雙目通紅,泫然欲泣,垂在兩側的手緊緊的攥成拳,雙肩劇烈的抖動着。
彷彿下一秒她就會失控的撲上來,強行的將牧如風佔爲己有。
牧如風雖然並不介意跟女人動手,可是這個女人明顯已經快瘋了,去惹怒一個精神瀕臨崩潰邊緣的女人,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牧如風無聲的往後退了兩步,看了看天色,大約已經天亮了,洞裡光線比較暗,所以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女人臉上那抹志在必得的神情。
“李姑娘,我們今天要去滅分部,我已經跟毒君子約好了,我現在要去找他了。”牧如風只想快點逃離這個女人,隨便找了個藉口飛也似的從她眼前消息了。
李少青瞪着牧如風消失的背影,咬了咬脣,跟了上去。
她好不容易跟朝廷告了假千里迢迢跑到這來,聽說總部的人剛好抓了他,她就迫不及待的來見他了,連衣服都沒有換,臉都沒來得及洗就過來了。
可是他看到她卻像是看到到了瘟疫般的,恨不得躲得越遠越好。
牧如風,你總有一天會發現,我比夏平安更適合你。
李少青恨恨的想到。
毒君子絕對沒有想到,多情公子居然會出現,當即臉上的表情有些訕訕的,牧如風看得出來,這兩個人似乎有些不對盤。
“多情公子不在宮裡待着,跑這來做什麼?”毒君子語氣裡透着濃濃的不歡迎。
“怎麼?我來接我要的人有什麼不對麼?”李少青反脣相譏。
“可是多情公子也不要忘了,你跟咱們暗黑是有交易的,人我們替你抓到了,可是我們要的東西,你可是半點進展也沒有啊,我看,這人你是帶不走了。”毒君子不客氣的打擊道。
李少青面色一僵,下意識的瞟了牧如風一眼。
牧如風臉上表情淡淡的,似毫不在意關心他們所說的事情一般,事實上,他在腦子裡已經對事情做了個大概的推測。
李少青跟暗黑合作,讓暗黑的人替她殺夏平安,抓他,然後她潛伏進宮裡,似乎要拿什麼東西。
可是由於她遲遲沒有進展,所以暗黑突然變改變了主意,並不打錯把他往上交,也不打算殺了夏平安。
可見他們要的東西,似乎很重要,到底是什麼呢?
他想不通皇宮裡除了傳國玉璽這類東西之外,還能有什麼值得別人覬覦的?
“毒君子,這裡好像不由你作主吧?你話那麼多做什麼?”李少青有些惱了,尤其是當着牧如風的面談論這件事,讓她非常的不爽。
“我不過是好心提醒你,我們主上的意思我最清楚了,公子你遲遲拿不到他要的東西,卻想要把人給帶走,你覺得我們主上是聖人?還是白癡?”毒君子不遺餘力的打擊道。
看到李少青由紅轉白,由白轉黑的臉色,他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
“這個用不着你操心,你只管煉你的毒。”李少青不客氣的回擊道。
“你們兩個,還要不要出發了?”牧如風冷眼旁觀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回擊,不由得涼涼的出聲道。
一句話提醒了正在打嘴仗的兩個人,想到他們今天要去滅分部,注意力瞬間被轉移回來,毒君子冷冷的瞥了李少青一眼,哼了一聲便擡腳出去跟着自己主子清點人馬去了。
李少青咬了咬脣,看了牧如風一眼,欲言又止,牧如風假作沒看見她臉上的神情,跟着往外走。
天外已豔陽高照,總部爲了滅一個小小的分部,似乎出動了不少人馬,牧如風往那一站,只覺得下面黑壓壓的全是人頭,脣角彎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默默的往旁邊站了站,生怕被人發現他的存在感似的。
李少青跟牛皮糖似的,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牧如風想甩都甩不掉她。
少傾,一個一匹戰馬,風風火火的朝着分部疾馳而去。
分部的人絕對沒有想到,牧如風居然帶了這麼多人來跟他們火拼,當即想要去把夏平安給抓出來做籌碼,誰知道那間巴掌大的木屋卻遍尋不見人影。
“遭了,讓這丫頭給跑掉了。”有人驚覺道。
“那那個姓牧的也沒安什麼好心,放他去了總部,還指不定怎麼黑我們呢。”另一個人也覺出了問題,不由得提出疑點道。
“這會兒人都跑了,他再無顧忌了,還不是想怎麼來就怎麼來?這個牧如風一向鬼主意多,原本扣下夏平安就是想要威脅他的,沒想到這個丫頭居然跑了。”
“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四處找找。”
“是。”
於是,一羣人沿着分部四處搜索,可是哪也沒有夏平安的影子。
就在衆人心裡忐忑不安的時候,山門處有人來報,說有一大批人馬殺到,讓大家做好應戰的準備。
衆人齊齊的便想到了牧如風。
那廝明明說是去策反毒君子並順便找他拿解藥的,怎麼就帶着人殺過來了呢?
看來又被他給耍了!
一夥人正氣憤難當,那邊已經黑壓壓的殺過來了,爲首的,居然是暗黑的首領。
首領都親自帶隊過來滅他們了,他們還能逃得了嗎?
悲從中來,於是大家奮力的拼殺。
“舵主,我們跟他們拼了,他們不是給咱們的人下了好多毒麼?他們都毒到連血都有毒了,讓他們來做死士,反正都要死的,能在死前多拉幾個墊被的也是好的。”突然有人提議道。
“好主意,就這麼辦,你趕緊的去把人集中起來,讓他們往對方陣營裡衝,他們有本事製毒,我看他們有沒有本事解毒,最好讓所有人都能濺到毒血,這樣,大家便都不用怕了,一起死,哈哈哈。”司正義說着,仰天大笑了起來。
“屬下這就去。”那名下屬退下了。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所有中了嗜毒之血的人統統都集中到了陣前,他們自知活不了了,於是把自己當成了世界上最毒的武器,不管不顧的便衝了上去。
能多砍兩個的是他們賺了,被別人砍了,血濺了敵人一身,他們還是賺了,所以不管怎麼說,他們都能以一敵十,發揮意料之外的效用。
“毒君子,他們把毒血人派出來了,你的對策呢?不是說有對策的麼?快點阻止他們啊。”這時,一名首領身邊的貼身護衛不由得開口道。
“已經用上了啊,他們很快便會沒有力氣再拼殺,我已經在空中散了很多散功藥,藥效就快出來了,再等等。”毒君子安撫道。
來人只好訕訕的又回到自己主子身邊去了。
牧如風幾不可見的勾了勾脣。
暗黑的首領,居高臨下的觀摩着這場戰鬥,並沒有參戰的意思,他總覺得他的人數是分部的幾倍,要滅掉一個分部簡直是有如捏死只螞蟻一般的簡單。